紧接着,瘦猴又发来了道歉短信,说明了韩松突然回来、他只能挂断电话的紧急情况。
诸弯弯表示理解地回了条短信,边消化着他电话里的信息,边出神地转动轮椅,结果一回过头,就被身后站着的人吓了一跳!
这次是真的吓了一跳!刚才在大厅,周围人声嘈杂,她没注意到丁瑶的接近并不意外,可这条走廊里根本就没有声音,她竟然都没发现有人已经走到了她的背后!
不过这个人诸弯弯并不陌生,而且他一直在低头敲着手机,完全没有多看她一眼。
但如果她推动轮椅的话,肯定还是会惊动到他吧,到时候两个人再看到彼此,是不是更尴尬啊……
诸弯弯想了半天,最后决定先主动向他打招呼。
她轻轻出声:“翟大夫?”
过了几秒,对面的男人才回神地抬起头。
“诸顾问?”
翟正眉头微挑,像是刚认出她。
他收起手机,看向她裹着石膏的脚:“这是怎么了?”
诸弯弯有点不好意思:“不小心崴伤了脚,没什么大碍。”
翟正点点头:“还是要多注意。我姐姐就崴伤过脚,也是右脚。当时医疗知识落后,她受伤后连基本的处理都没做,脚虽然很快好了,但后来又频繁地多次崴伤,一次比一次伤得重,到最后,已经到了不良于行的地步。”
他说的非常正式,诸弯弯都不知道怎么回话,只能一个劲儿地“嗯嗯嗯”地点头。
但是点完头,场面就安静了下来,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
……
“你怎么跑到这儿了?!”
走廊的楼梯口,姜小雏气喘吁吁地爬了上来,看到诸弯弯的轮椅就喊着朝她冲过来。但等看到翟正,她脚底猛地一个刹车,眼神在翟正和诸弯弯之间来回瞄。
翟大夫善解人意,笑着先道别:“看来你的朋友到了,那我也该回去了。”
诸弯弯赶紧点头:“谢谢您,我也要走了。”
说完也不等翟正再说什么,滚着轮椅就赶到姜小雏跟前。
刚推着诸弯弯走了两步,姜小雏就忍不住压低着尖叫出了声:“那是谁啊?好帅啊!”
诸弯弯生怕翟正还能听到,转身想捂住姜小雏的嘴,但她行动不便,根本就制不住姜小雏。姜小雏继续叽叽喳喳地小声在她耳边问: “好帅好帅!你从哪儿认识的?我师哥知不知道?快说快说……”
诸弯弯只能回头去看翟正。
还好,翟大夫早就不见了踪影。
——
坐着轮椅的诸弯弯受到了总局同事们的强烈关注,所有人齐齐地为她让路不说,还不时有人往她的怀里塞吃的。诸弯弯捏着一袋被投喂的真空即食猪蹄,突然有点想打嗝。
一组办公室里,乌泱泱地又站了一片二组的人。
几日不见,重任卸掉的二组长变回了往日光彩照人的样子。他站在他的白板前,不仅大背头被发油抹得锃亮,连衬衫胸前口袋插着的装饰有金箔薄片手帕巾,都一丝不苟地折出了从未有过的新造型。
见诸弯弯回来,他胸脯挺高,环视了一遍房间:“陈法医不来,那人就都到齐了!我先来报告一下我们在朴理失踪案中调查到的资料!”
诸弯弯赶紧滚着轮椅,坐到了“听众席”中陆淼的身边,陆淼顺手就把一沓文件丢给诸弯弯。
诸弯弯翻开文件,低声问:“陈不周呢?”
“解剖室里,说是一时半会儿完不了。”
二组长看到有人交头接耳,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才接着说: “朴理,男,55岁,熊猫市人。大悟律师事务所合伙人、知名律师。他的妻子在3年前因病去世,现在身边只有他的独子朴谨。”
话音刚落,二组探员立马往白板上压了一张中年男人的照片。
二组长敲敲照片:“朴谨,34岁,现任w航空公司一级管制员……”
诸弯弯边听边翻着资料。朴谨学生时代的志愿是成为一名飞行员,但因为体检不合格没能被录取,便转而选择了成为管制员,看来真的很喜欢飞机航空。
她偏头,再次跟陆淼窃窃私语:“这个朴谨体检哪儿不合格?”
陆淼摇头,声音小得几乎是在用嘴型回答她:“不知道啊,报告里没有。”
“咳!!!”
二组长再次警告地咳了一次:“2017年8月21日11点55分,我们接到了朴理儿子的报案,声称朴理在8月21日晚出门遛狗后一直没有回家。但因为失踪时间较短,我们没有立即立案,直到22日晚确认朴理还是没有回家,我们才开始展开了调查。当晚,在朴理失踪的公园,我们找到了朴理牵出去的狗。”
二组探员立马又pia地压上一张照。
二组长轻轻地摸了摸照片上那只很小的腊肠犬。
“它叫明明。被找到的时候,它正钻在灌木丛里瑟瑟发抖,身上还有被灌木扎到的伤痕。可当我们想把它救出来时,它却始终凶狠地抗拒,不准我们靠近,直到朴理的儿子朴谨出面,才把它哄了出来。原来,它是在守着主人的手机。手机已经作为证物,被送到了……”
在二组长声情并茂说着这些的时候,诸弯弯已经从陆淼手里拿到了电脑,开始看起来里面的那段监控录像。
拍摄地点是公园的一个接近荒废的小侧门,由于通到这里的道路都很难走,所以平时很少有人通过,因此二组很轻易地就找到了朴理离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