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言冷冷开口,妩媚惑人的声音却乱了裘一雾的心。
一道黑色的冷光突然袭来,裘一雾反应过来后急忙翻身躲避,同时皱下眉来。
“我不认识姑娘,又为何惹你一见面就要取走性命?若有误会,大可说出来。”
“将死之人,无需多言。”
织言凝聚鬼力,幻化出一柄细长的剑刃,飞身刺向裘一雾。
一阵剧烈的抖动惊了山洞里的翎秋梧,他收起玉铃铛,起身走向洞外。
黑色的飓风凭空四起,如同无数的钢刃般,在大地上留下一道道深痕,数十颗大树顷刻之间化成了碎沫。
裘一雾全力护住自己的身体,狼狈不堪的逃出那风阵。原本干净整洁衣衫早已破破烂烂,被黑风割开了许多大小不一的裂痕。
“姑娘当真不肯听我一言吗?!”裘一雾浓眉深锁,他明白自己斗不过对方,唯有想方设法的拖延时间。
处于风阵中心的织言素手一伸,轻松的收起了这缭乱的狂风。
一个巨大黑影在她的身后浮现,漆黑的雾状身体上有着一双深红的鬼瞳,冷勾勾的盯着裘一雾。
“你难道是......鬼族,姑苏?”
翎秋珸刚一出来就看见了织言,惊讶的看着护在她身后的红瞳恶灵。
“姑苏,倒是好久未曾听人提及了。”织言掩了掩眸,抬手搭在恶灵的白骨上。
“呵呵,六界只有姑苏一族才能自由使唤恶灵,并不难猜。”翎秋珸余光轻蔑的扫了眼裘一雾,冷笑道,“只是不知你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玉玲珑,在何处?”
织言几乎一字一顿,冷冷的开口。
听到这翎秋珸也笑了,他已经知道眼前这个神秘人的所有来意。
“就算是鬼帝来讨也无用,因为青蝉,是我的亲生女儿。”翎秋珸背起手,胸有成竹的说道,“更何况鬼帝违反了约定,并没有将女儿还与我,才导致我寻了她十余年呀。”
“哼,将自己唯一的女儿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后,还要利用她替你背下血债吗?”
织言怒极而笑,“你这样,也配说她是你女儿?只是寻个理由让一切看起来顺理应当吧。”
“这有何不妥吗?我给她生命,她就要回报我,就像她的娘亲那样。”翎秋珸到觉有趣,看织言的目光也多了几分轻视,“又难道这一切的主导不是你们姑苏吗?为何突然同情起了这些非人非鬼的兵器,不觉虚伪的很吗?”
裘一雾退到一旁听他们一来一往,身体剧痛难忍,忽觉这鬼力似曾相识。
月黑风高,漂浮在织言背后的红瞳恶灵突然暴躁了起来,裂开一副猩红獠牙冲翎秋珸凶狠的咆哮起来。
翎秋珸额上冒出冷汗,握着铃铛的手不由紧了几分。
“师,师傅!我头好痛......”话没说完,裘一雾抱着脑袋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恶灵的咆哮声里夹带了剧烈的灵魂震动,若没有深厚的修为护体,很容易就被震伤灵魂。
但能够造成灵魂震动的恶灵少之又少,就是有,那恶灵生前也必是一个修为极高的人。
“姑苏一族已承诺过,永不在战,如今是要打破誓言在惹风波吗?那鬼界的安宁,是无法在延续了。”
翎秋珸后退两步,捏着玉铃铛的手被划出一道血痕,滴在那白玉的表面。
“同一句话不要在让我说第三次,归还玉玲珑!”
黑色飓风拔地而起,顷刻间粉碎了翎秋珸唤出的百把利剑,明明白白的告诉了对方实力的天渊之别。
“把我的女儿交给姑苏?你想的也太美了。”
在剑刃被撕碎的一瞬里,翎秋珸顿觉那黑色的并不是普通的风,而是鬼灵凝聚的实体。
姑苏以御灵术闻名六界,操控死去的亡灵,使它们凝聚成各种各样的形态甚至成为他们的武器。
前任鬼帝的御灵术已达掌控亿万死魂的无上境界,才能造出不死不灭的半神之躯。无论如何解释,也不能掩去那造就的罪孽,即便是为了鬼界的安宁。
父亲是出于何意,才需要制造他们。织言心里也是一清二楚吧,她虽不说,但其实她早已原谅了父亲的所作所为。
“我不会让你用最终兵器的,也是为了青蝉,也是为了......我父亲。”
织言伸手聚起黑气,幻化利刃,一步跃起剑尖直指翎秋珸的胸膛。
青蝉。
躲避过那漫天的白羽,青蝉平稳的落在云宫塔的顶层。站在这,她可以轻松的俯视整个苏州城,触手之间仿佛可以碰到那皎洁的弯月。
云上淑双指间夹着一支白羽,站在塔顶的另一端扫视青蝉。
她的衣物上虽还是纤尘唯染,仙力却被对方耗去了大半,可青蝉还是一副信手拈来的模样。
对此云上淑心里也没了底,生擒怕是没有可能了。青蝉有不死身,她根本奈何她不得,若是有那件捆灵绳到还好说。
“父亲......”青蝉欲要发难,忽的又停住,空洞的目光移向远处。
云上淑不解,侧眸扫了眼那被结界隔绝了的远方。
浓郁的黑气如同烈焰,逐渐吞噬了青蝉的身体,她转过头远远望着不为所动的云上淑。
“鬼族果真能无视一般结界,来去自如。”云上淑冷道,并不去阻止青蝉。
“师姐,你去哪呀?”
雨卿陌跟着百晓鸢,一路跟到一扇巨门之前。她抬起头,望着匾额上的大字才知道她们这是到了云上宗门口了。
这里早已远离了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