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寒衣看向殷少湖,以示疑问。
殷少湖笑道:“就像个被抛弃了的糟糠,见人就说你有多么苦,你受了多少罪。”
花寒衣皱眉,似是要怒。
殷少湖摆摆手道:“先别生气,老板您也说了,江湖人就是没心没肺的。而我也是江湖人的一员,我不拥有你的仇恨。我是个局外人。局外人什么都不知道,他只能看到你的表面,却不知道你的内心。”
花寒衣凝视着殷少湖,叹了口气道:“你总是有你的理由。”
往日殷少湖在无名居的时候,萧别离也总是以这种无奈的语气宽容殷少湖的一切。
二人都想到了过去,相视一笑。
席间出现的几人,却让他们两个好不容易出现的笑意消失了。
马空群,傅红雪,马芳铃。
萧别离看着马空群。
恨,十八年的恨,很快就要在此结束。
殷少湖看着傅红雪。
傅红雪穿着鲜红的红衣,这是殷少湖第一次见到傅红雪穿红衣。
傅红雪佩着他的黑刀,手从未离开刀鞘。
傅红雪左脚踏出,右脚再慢慢跟上,一如往常。
傅红雪无神的黑眸没有焦距地盯着他前方的路。
殷少湖的眼里都是傅红雪。
傅红雪的眼里什么都没有,更没有殷少湖。
殷少湖将自己的眼眸强制从傅红雪的身上转到了他身旁的人身上。
马芳铃,她也是一身的红衣,盖着红盖头。
殷少湖笑了。
这笑不同于之前轻松惬意的笑,而是充满杀意的笑。
马空群引着傅红雪与马芳铃走到了万马堂的宗祠。
成亲之前要祭祖,这是万马堂的规矩。
身后一群宾客环绕等在宗祠外。
殷少湖看着红衣的傅红雪走进了万马堂宗祠。
在宗祠里,放着一个巨大的牌位。
牌位被白布遮盖。
没有灰尘积蓄,看来是刚刚盖上的。
宗祠内的马空群看着站在马芳铃身边的傅红雪,慢慢地道:“傅贤侄,你可知这牌位供奉的是何人?”
傅红雪缓缓摇头。
马空群一把掀开白布,白布下的牌位显露,道:“这是我已经亡故的大哥白天羽的灵位!”
先兄白天羽之灵位。
看着那被镌刻在牌位上的八个字,傅红雪握刀的手不断颤抖。
马空群像是没有发现一样,继续道:“白天羽生前一直扶持帮助于我,是我如亲兄弟的义兄,他待我如亲弟,我也待他如亲兄,我们兄弟二人,顶天立地。十八年前,他惨死梅花庵,那时的我就像是天塌了一般,为了给他报仇,我没日没夜苦练武功,终于将那魔教剿灭,想必我的大哥在天之灵也有所安慰。”
马空群在白天羽牌位前跪下叩了一个响头。
傅红雪在忍。
握刀的手已经青筋毕露。
马空群现在背对着他叩拜,像是毫无防备。
可傅红雪知道马空群一直在防备着,他不能有丝毫异动,否则会前功尽弃。
他要等。
马空群起身道:“我万马堂的一切都是由白天羽创造的,白天羽就是万马堂的先祖。现在,万马堂要嫁女儿了,来,你们二人来跪拜万马堂的先祖,好让我大哥知道万马堂后继有人!”
傅红雪沉默走上前,马芳铃随之而上。
殷少湖在上面看着那一对红衣璧人,眼神悲戚。
傅红雪跪在白天羽的牌位前,深深叩头。
父亲,杀父之仇,今日必还!
叩完头的傅红雪与马芳铃起身。
电光火石之间,傅红雪手中的刀已经出鞘。
掌宽的黑刀,将马空群瞬间击毙。
红血,红袍,黑刀。
马空群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马芳铃被这瞬间的变化怔住了,她回神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自己父亲的尸体。
“爹——”
尖叫声响彻宗祠。
马芳铃扑倒在马空群的尸首上泣不成声。
门外的江湖人想要进门却被周围混乱中出现的万马堂下人团团围住。
众位江湖人面色大变,惊道:“你们是什么人!”
花寒衣和带着面具的殷少湖从天而降。
丁云鹤道:“萧别离?你这是什么意思?”
花寒衣道:“丁少侠,你在叫谁?这里没有萧别离,只有花寒衣,这才是我的名字。”
丁云鹤皱眉道:“花寒衣,你到底是谁?”
花寒衣道:“斑衣教的教主,花寒衣。”
斑衣教,就是十八年前覆灭的魔教的称号!
听到斑衣教的名号,在场的众人皆是惊疑的模样。
一片混乱。
“怎么回事!魔教不是已经被马空群剿灭了!?”
“魔教之人是来找我们正道人士复仇的!”
“剿灭魔教,魔教人人得而诛之!”
“杀了魔教之人,我们才能活下去!”
可是他们没有一个人动。
因为他们已经被斑衣教众团团围住,插翅难飞。
花寒衣淡淡一挥手,推开了宗祠的门。
宗祠里面的画面,让这些江湖人士面色一变。
里面是一片红。
两位新人的红衣。
黑刀上的红血。
从马空群身上流出的红血。
花寒衣道:“你们想知道为什么吗?”
没有人说话,花寒衣也不需要人回应,继续说着:“斑衣教,为何被称为魔教?因为马空群想要一个好名声,斑衣教便是最好的由头。他先是给斑衣教安上了一个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