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发现,还没跟老徐说。”
“那……”
这时门帘拉开了,乘务长站在门口催促道:“你们两个,快一点儿。”
两人连忙停止谈话,推着准备好的餐车走了出去。
“你好,请问喝点什么饮料?”
“你好,请问……”
张胜抬头看看饮料车:“有酒吗?”
唐小爱怔了怔,一般来说,北方人乘飞机喜欢喝点啤酒,南方人基本是喝饮料的,所以啤酒她没有备在车上。她随即说道:“请稍等。”然后快步向备餐室走去。
片刻的功夫,唐小爱拿了罐啤酒回来。
“谢谢!”张胜启开罐口,狠狠地灌了一口。唐小爱已经不记得他了,她推着餐车继续向前走去。
当她推着饮料车又走回来时,张胜递过了一个空罐:“谢谢,请再给我一罐。”
“先生,在飞机上不能饮酒过量……”
“哈……”,张胜脸上殊无笑意,淡淡地道:“一罐啤酒,醉不死人的。”
唐小爱瞟了他一眼,接过空罐再度向备餐室走去。
“唉!要是真醉死了,倒也一了百了。”张胜喃喃地说着,扭头看见唐小爱向他走来,手里拿着一罐啤酒,道了声谢,接过来开罐又狠狠灌了一口。
两罐啤酒下肚,因为喝的急,张胜两眼有些懵然,他怔了一会儿,想考虑见到文哥时的说辞,偏偏脑子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想不起来。
手无意识地揉捏着自己的手指,紧张地扣着指甲,他实在想不出见到文哥时该如何开口。这个人已经成了犯人,他费尽心机的棺材本被自己这个付以信任的朋友给弄丢了,要他如何开口?
“呀!”张胜轻轻痛呼了一声,他用拇指扣着另一只手的指甲,不小心撕的力度大了些,指甲斜斜入r_ou_,这一下没把指甲扯下来,却一直裂到了r_ou_里。
他抬头看看,招手唤道:“小姐。”
唐小爱应声走过来,警惕地看着他:“先生,方才我已经为您破了例,酒不能再喝了。”
张胜苦笑一声:“我不喝酒,我是想问,呃……你有指甲刀吗?”
唐小爱一脸郁闷,翻了他一个白眼,说:“先生,您当我是小叮当啊……”
“唉,没有就算了。”张胜意志消沉地说。
唐小爱看看他,轻轻撇撇嘴,转身走开了,一会儿功夫,拿着一个指甲刀送回来,冷冰冰地说:“这是我自己的,借你用。”
“谢谢。”张胜摇摇头:“不用了。”
他举举手指,苦笑道:“我自己咬下来了。”
飞机的行程时间并不久,张胜百无聊赖地坐在飞机上,始终想不出一套得体可信的说辞。当他重又站在地面上的时候,茫然站了许久,拿着电话想打给家里,想想又放弃,想打给钟情,终是也没有提起勇气,最后他钻进一辆出租车,只简短说了一句话:“去市第一看守所。”
※※※
重新站在这里,他的身份已不是犯人,可是张胜的心里,不像是正在等着会见一个犯人,却象是等着对他宣判裁决的法官,他的双腿紧张得都有些发抖。
“胜子,你回来了!”
文哥施施然地走了进来,见到他,双眼闪过一抹欢喜的光,步伐也加快了。
“文哥!”张胜连忙迎上去,隔着两步远,再无勇气走近去,黯然低下了头。
这里不是隔着铁栏的会见室,由于文哥在里面的特殊能量,他们相见的地方是一间审讯室,中间没有隔断,旁边也没有人监控他们的言行。
文哥见他情形,眼角微微一跳,脸上仍保持着微笑,但是语气已经淡了下来:“胜子,怎么了?”
“文哥,我……有负所托。”
文哥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脸上浅浅的纹路里隐隐腾起一种酷厉的杀气:“出了什么事?”
张胜没有勇气抬头,他感觉到眼前的文哥好象突然变成了一座冰山,森厉的可怕。
“文哥,我到了那里,按你说的,找到了里面的东西……”
“继续!”
“那些东西太贵重了,我没敢带回旅店,所以马上就去找周书凯周老先生。但是到了那里,我却发现,周老先生已经……,他……患上了老年痴呆。”
文哥皱了皱眉,脸上神色稍缓:“老年痴呆?”
“是,他四年前从珠宝公司退休,三年前就患上了老年痴呆症,我去见他的时候,他的病况已经很重了,记忆力奇差,熟人也常常记不起来,说话语无伦次,办事毫无逻辑。您交待给我的事情,是要我把东西交给他,但是他那副样子,这些贵重的东西,我实在无法冒险给他。”
文哥脸上的神色缓和下来:“这样啊……,他患了老年痴呆?没想到,我真的没想到……”
一只稳定而又充满了友情的手搭上了张胜的肩膀,轻轻一拍,安慰道:“原来你是说这个呀,你做的没有错,这种情形下,东西是不能交出去的。呵呵,看来我是宝刀未老,慧眼识人呐,东西呢?”
张胜的脸抽搐了一下,慢慢抬起头来:“东西……被人抢走了。”
文哥怔住了,像石像一般站在那儿,脸上的表情还没有变,但是脸色已萧煞如秋霜,张胜也没有动,他咬了咬牙,低低地说:“我不能带着那些东西回来,太不安全,而且……我说不清。所以……我想把东西存进银行保管箱,我带了他一起去的,想用他的身份证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