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对方的目标不是他,所以很顺利地到了郊外。温辞心中忧虑,却不敢折返去找钟离安。
等待是一件非常煎熬的事情,温辞看了看日头,焦急不安地来回踱着步子。选择同样煎熬,回去还是不回去?如果回去会不会连累小安,如果不回去,也许小安正身陷险境等着他搭救。
他很害怕,怕选错了,就再也无法挽回。
边关的军帐中,一个j-i,ng壮的男人蓄着干练的小胡子,手里拿着一张字条低头沉思。
“将军,那边出事了?”进入帐中的副将见冯凌皱着眉拿着信件,不由多嘴问道。
这雕儿来回的次数不多,一般都是大都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府中的人才用它知会他们一声,所以副将才有此一问。
冯凌收起字条,含糊答道:“不是,一点私事。”
既然是私事,那对弟兄们就没什么影响,更不是他应该置喙的,副将依着来意将边关情况汇报一番后就离开了。
待帐中只剩冯凌,他坐到案台前,重新铺开字条,沉默地盯着那两个简单的字,神色愈发凝重。
他一眼就知晓这是谁寄来的信,哪怕这个人故意改变了字迹。
宁者,拆开是室中有丁(男子),那么这个丁就意味着“宁”失去了遮风避雨的屋子,除了说明来信之人的身份,更直接告知了他此人的处境。
他这个外甥几乎没有主动联系过他,虽是甥舅关系,到底距离太远,相聚甚少,小孩对他感情不深很正常,他自然也不计较。
况且温泽宁表现一直非常懂事乖巧,完美诠释了一个皇子的义务和责任,几乎没有向他们提过太多的要求,比普通人家的孩子还要省心几分。
冯凌目光落在那个“丘”字上。
只是没想到,这孩子一开口就是千斤重锤。
丘字同样是拆字和双重寓意。丘乃“兵”字少两点,即指他面前有高丘,又道出自己缺少兵士。
不知是什么样的事情,让这个安静无争的孩子,迫切需要自己的势力。
冯凌捏起字条放到烛火上燃尽,缓缓闭上眼睛。不论什么原因,琬儿的孩子需要依靠,他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温辞离开后,钟离安等了一刻钟,便跟着出了客栈。他头上戴着斗笠,挡住了面容,加上身形符合描述,很快就被两人盯上。
钟离安转身,换了个与温辞约定地方相反的方向。他只想着不能将人引到哑伯那里,根本没把这些人的事往自己身上联想。
走到人烟稀少处,少年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跟在身后的陌生面孔,压低声音故作不解问道:“二位有什么事吗?为何要跟踪在下?”
两人对视了一眼,没有回答问题,而是直接攻了过来,他们一人用鞭,一人短刀,钟离安抽出软剑迎了上去。
他知道这二人极有可能是因为他戴着斗笠才追着他,所以接招时隐藏实力,十几回个下来,钟离安故意漏了个破绽,让对方的鞭子抽掉自己的斗笠。
那两人看清钟离安的样貌,果然骇了一跳,连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钟离安弯腰捡起斗笠,不愉的神色让那张丑陋的脸更加可俱。
“看够了吗?”语气是被冒犯的不满。
两人互相使了个眼色,收起兵器便离开了,没有多说一句话。钟离安记挂着哑伯,无意纠缠,待他们走远后掉头就往郊外赶去。
本来一切非常顺利,眼看着就要出镇子了忽然发生了一件事情。这群人寻得就是少年人,目标很明确,所以有个十五六岁的孩子一直躲躲闪闪的,自然就引起了大司的注意。
他原本只是有点怀疑,悄悄靠近那个孩子,谁知那孩子察觉后大惊失色,居然直接用轻功冲出了人群,撒腿就跑。
这样一来,简直是明摆着告诉别人,我有问题,快来追我啊。
大司立刻跟了上去,少年见跑不了,抽出腰间的佩剑与大司打斗在了一起。少年的功夫还不错,又是一副拼命的架势,两人僵持好一阵。但随时时间的流逝,少年愈发不支,渐露败象。
其实大司在交手后不久,就知道眼前的少年并不是他要寻找的人。原因非常简单,钟离安的师傅温辞是一个赫赫有名的剑术高手,所用的剑法招式有自己的风格。但眼前这少年所使用的,与温辞的剑招相差过大,可以说几乎毫无相同之处。
这个少年现在已是搏命相拼,底牌尽现,应当不会是故意伪装。察觉这些后,大司本来不欲与之继续缠打,浪费时间,准备抽身走人。
可少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或者是他将大司想成了另外一拨人,眼见自己就要被擒,慌乱下从怀中掏出了一包石灰粉,直接用掌风拍向大司。
石灰粉入眼,顿时一阵辛辣疼痛,让大司睁不开眼睛,这个举动彻底惹恼了他。他隶属司天监,又是风霁月的心腹,一直是高高在上的,何曾被人暗算得如此狼狈,恼怒下顿时起了杀心,招招直取少年的要害。
钟离安路过之时,见少年命悬一线,不忍心无辜之人被迁累,于是抽剑挡下了致命一击。
大司视线模糊,看不清来人,然而交手不久,他便发现,眼前这个使用软剑的人,极有可能就是他要寻找的钟离安。
剑可以不同,剑招的走势却是一脉相承。风霁月下达的命令是尽量生擒钟离安,但考虑到他的剑术造诣,若实在无法擒拿,可以就地格杀。
大司此刻心中一团怒火,恨不得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