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日去讲武堂练功,再一如既往的回家用饭后便去将军府找宋岚,只是,练剑时他却忍不住一直打量宋岚的一字薄唇,连出招时都有些心不在焉。
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宋岚又怎么会察觉不到,两人才交手了一个来回,宋将军便住了手,似笑非笑:“怎么了?”
景呈摇摇头,心想难道要跟你说想跟你再亲嘴儿试试么?
他不说,这边宋岚笑笑,竟然也不再问了。
好罢,李景呈心底讪讪,却实在不好意思跟小伙伴们讲自己的困惑,便暗自做了个计划,这日他提前从讲武堂出来,一路径直奔向春生楼,楼里热闹的很,李景呈溜进去直奔二楼,迎面碰上了上次的那个管事,他尴尬的扭头,谁料那管事直接追上去,惊喜道:“郡王!”
李景呈:“小声点儿小声点儿!唔,你过来!”
那管事兴高采烈:“您和宋将军剿灭幽冥谷的事情都在莲池传遍了!实在是英勇实在是英勇!”
李景呈:“……”
“您有什么吩咐!”管事谄媚道:“这次要在哪间房里钻洞?醉生梦死还要么?”
楼里人来人往,李景呈摆摆手左右四顾,一只手挡在嘴边,小声道:“给我找楼里最好看的小倌过来。”
管事两眼一瞪,似乎没想到小郡王竟然是男色中人,便喜道:“好好好!郡王且等着!”
景呈被带进雅间,见管事要出去又连忙拉住他,挠挠头道:“要、要高一点儿,让他穿身白衣!”
“好说好说。”
管事出去叫人,李景呈紧张兮兮的在房里踱来踱去,只一会儿,便见个白衣小倌推门进来,这小倌个头儿个头比他高上一些,长得十分俊俏,进门瞧见他便眼前一亮,娇声道:“郡王,奴家来伺候你。”
李景呈根本没有时间思考小倌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眼前这人越来越近,脸上的粉足足有半指厚,血红的嘴巴露出个笑,浑身像没了骨头一般扭来扭去,他瞠目结舌的蹦起来,一个雀跃跳出去好几米远,伸出食指指指点点了好一会儿,心想本小爷要是亲你一口,怕是会吃到满嘴的胭脂水粉罢,便无奈道:“你去洗洗脸!”
那小倌一愣,委屈半天,躬身答了声好,这才依依不舍的洗掉了一脸颜料。
他看起来年龄还小,洗去胭脂水粉后才瞧得出来是个俊俏的男孩儿,李景呈心里好受了一些,心道大概是可以亲的下去的,他招手示意人过来,一把拍掉伸往自己胸口的手,道:“你闭眼,让我亲一口。”
“行!”
小倌好说话的闭上眼睛,微微撅着嘴等。
李景呈凑上去,大睁着双眼打量着小倌,他犹豫甚久,直到累的脖子发酸腿发麻,却依然下不去嘴,这边小倌等了半天讪讪的想睁眼,李景呈恼羞成怒:“别睁眼!等着!马上就亲!”
小倌:“好罢。”
李景呈也闭上眼,宋岚是怎么亲的?先是含着上下双唇玩弄,再敲敲牙关伸舌头进去吸吮……景呈喉结翻滚,心里冒起了一些火,好了,准备亲了!他志得意满的睁眼撅嘴,看见面前小倌满脸期待的模样,一下子把他的火全部浇熄了。
景呈:“……”
小爷这是在干什么?!他心中愤愤的想,怎么,那个宋书林在这春生楼里弄了他一次,又在城外小店亲他嘴一次,随心所欲行事放荡,怎么小爷只是想再找那家伙亲个嘴儿也不敢?
这是哪里来的道理?
景呈心思回转,突然间就想通了,他勾唇狂狷一笑,也不管这小倌,背着手推门出去,大步离开春生楼。
雅间里,小倌撅着嘴等的心焦,偷偷睁开双眼,却见眼前没了人,顿时慌张:“郡王——郡王——”
……
李景呈出了春生楼,此时天已经开始泛黑,路上赶回家的行人不少,他大步走在路上,瞧见周围有人对他指指点点,景呈还没有意识到经过幽冥谷一案后莲池不少百姓现在都知道他是哪个,也没在意,径直回了家。
用完晚饭后他跑去找了许言和张长青,许言抱着受伤的胳膊,兴高采烈道:“你要去买酒?”
景呈挠头:“想去飞环楼买些上好的桂花酿,但是差些银子。”
长青从胸口摸出钱袋,道:“喏,我这儿还有一些……”
许言:“想喝酒了么?我也想了,走,今日喝个痛快!”
李景呈摇摇头:“买回去给我爹喝。”
……
景呈拎上两壶酒去了将军府,站在小院儿门口往里瞧,宋岚的屋门开着,烛火把他的影子投在窗户上,黑暗里李景呈咬唇笑,哼,待一会儿灌醉了你,再压住你亲个嘴儿,就能知道我这几日翻来覆去的到底是为何!
他大步走进去,与平常一样,宋岚也从房里执剑出来,语气淡淡道:“今日迟了一些。”
“嗯。”李景呈装作听不见,提了提手里的酒示意。
宋岚心神一动,问道:“想喝酒了?”
“想了。”李景呈含糊其辞,两人没有练剑,纵身跳到屋顶,虽是夜晚,但明月皎洁别有一番滋味,两人坐下,李景呈心思活络的打开酒壶,二话不说和宋岚碰了一个,咕嘟咕嘟喝了小半壶下肚。
“……”
宋岚笑笑:“你莫非是有什么心事?”
“没有。”
李景呈心道,你快些喝罢,喝醉了啥事都好说,也不用老子像眼前这般,明说暗示都十分尴尬。
宋岚嘴角带笑,双目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