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衡倒也没慌张,只说:“四爷,你别生气。你知道我不是会乱说话的人。”
乔四勉强理顺了气,坐下来,看着段衡从带来的包里取出一个大牛皮纸袋放在桌上,推到他面前。
“四爷,我本来不想这么快就让你看到这个,但是……要不然,你还是先听我说,再决定要不要看?”
乔四已经有了些烦躁,不想再多听,直接就从袋子里抽出一叠照片来。
隐隐地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高度清晰的照片一时之间还是给了他不小的冲击。
这不是他所以为的那种类似八卦报纸水准的跟踪偷拍,而干脆是直截了当的,针孔摄影机之下的qíng_sè镜头。
一个是daniel,另一个是陌生的男人,高大威猛,健美先生式的肌r_ou_,脖子上那条项链甚是眼熟,顶端镶的宝石正是他成功竞拍到手的那一颗。
照片有许多张,背景都相似,是他之前送给。daniel的公寓。而光线和细节有所不同,看得出来是不同的时间,这样的偷情显然不止一次。
也难怪daniel要那么勤于打电话给他问他的行程,这样才能为跟猛男幽会安排时间。
照片上两人的表现令人叹为观止,谁都看得出daniel有多么乐在其中,快感完完全全写在那脸上,挑逗的姿势也是花样百出。
对比之下,乔四回想得起来的daniel在他面前的高潮表现,简直都跟金酸莓奖的最烂演员水准有得拼。
乔四放下照片,面无表情坐了一会儿,翻起眼皮看着眼前的男人:“你让人监视他多久了?”
“四爷,这点是我不对,”段衡在他的y-in沉气势下还是保持镇定,“但我觉得有必要帮你调查清楚。”
“谁让你自作聪明的?”
段衡看着他:“四爷,我是错了。但您也看到了,他根本不是真的爱慕您,只是为了钱……”
乔四冷冷地打断他:“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教我?”
段衡闭上了嘴。
乔四在椅子里坐了一会儿,看也不看段衡,只给自己倒了杯酒。
这件事,错不在段衡身上,他的确是在迁怒。
他自己心里当然也很明白。谁都是这样的,有哪个跟着他不是为了钱。
但人都有想自欺欺人的时候。他不需要时时都牢记别人眼里的自己是什么样。
他也不需要由段衡来点醒他,更不需要段衡拿出这些咄咄逼人的证据,唯恐他不知道这世上根本就没人是真心跟着他,没有人是心甘情愿跟他欢爱燕好的。
“你可以走了。”
“四爷……”
“你在我这里已经住得太久了。”
段衡沉默了一下,终究答应了一声“是”,便安静地退了出去。
把段衡赶出门,这不是迁怒。
他们这些人,他现在看着都觉得极其厌恶。一个个深情款款地追逐着他的钱和权,说些百不由衷的r_ou_麻话,演得天花乱坠,一边跟他亲热一边就算计着事后该讨什么样的好处。
装高潮对这些演员来说,再容易不过了。从段衡到daniel。
虽然他了解,也习惯了这种“要得到服务必然有付出”的模式。但这一时刻也觉得非常厌倦。
所有人都在对他卖 y- in 似的,他只能当一辈子嫖客。
他非常的厌倦。
乔四这段时间谁也下爱搭理,更没有寻欢作乐的兴致。
daniel早被赶到街上,一文不名,日后也不要想能再在演艺圈露脸,甚至在这城里也待下了太久了。
且不说daniel频繁偷情,连被包养的职业道德也没有:单是对他玩的那些手段就犯了他的大忌。
他乔四平生最恨的,就是被人要。
乔博这天不知道是第几次拿着手机进来了:“四爷,段爷又来了电话。”
乔四挥一下手,继续泡在浴池里闭目养神,乔博也就退出去了。
不好说段衡到底是犯了什么大错,他只是不想见到他。
段衡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都戳了他的痛处。他现在只要见到那个人,就像被提醒了什么似的:心情变得很坏。
让他不高兴的东西,他都不喜欢。
为免不必要的生事,他也让乔博传达了他的意思。待遇上冷落不等于事业上冷藏,该进行的照样会进行,要段衡大可不必草木皆兵,过分担忧。
但段衡这回好像不如以往那么安分,一段时间失了宠,渐渐就有些躁动的样子出来了。
乔四专心泡他的药浴,隐约却开始听得见外面模糊的吵闹声,不由皱了眉。
“四爷说过不准……”
“我见一面就好。”
终于门还是打开了,乔四翻起眼皮,有些y-in沉地看向打扰了他泡浴休养时间的男人。
大概是走得太急,男人还有些气息不定……“四爷。”
乔四只皱着眉:同博的话你是听不懂?”
段衡只自顾自说:“四爷,我今天起要去日本拍外景,晚上的飞机,要等三个月以后才能回来。”
乔四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我知道四爷不想见我,但我有些话,不能等到那么久以后才跟四爷说。”
乔四略微不耐烦地等着。
“我对四爷你,是真心的。”
乔四看了他一眼。
那张脸上果真有消瘦下去的痕迹,外的深而黑,轻微的疲惫:“我和谁都不一样。”
“……”
“你要我去引住五爷也好,照顾你的新宠也好,只要能让四爷你高兴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