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煊看到阮宵的表情,霎时不说话了。
阮宵的长相总是让人误解,看起来漠然,眼神冷冽,又很少做什么表情,半分也看不出温暖纯良来,于是常年被各种人议论,说他是冰山面瘫,不好接近。可此时,阮宵就这么盯着齐煊,瞳仁上像是飘起了化不开的水雾,迷惘又茫然,好像刚搬了家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小孩。
齐煊睨一眼阮宵的手机屏幕,果不其然看到了他在仁康医院门口被人围堵的报道。不到一分钟的视频在循环播放,即使光线昏暗,也能够看到接连不断地往齐煊身上投掷的秽物。
“哎呀,我就是知道你心思重才没打算和你讲的,”齐煊挠了挠头发,有些烦恼的样子,看阮宵还是呆呆愣愣的,索性拍了拍阮宵的脑袋,“有什么关系,他们又没有打着,我又没受伤,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作者有话说:
有朋友在看嘛!
第52章
阮宵本来就话少,后来更是不怎么讲话了。闷闷的。齐煊看他端正地坐在沙发上,腿上放着平板电脑,耳朵上c-h-a着耳机。齐煊削了一半苹果给他,才发现原来阮宵在反复看刘长林和管琴在媒体前的采访。
直到临睡前,阮宵才突然开口讲了话。
“你会后悔做医生吗?”
黑暗中,阮宵忽然没头没尾地问了这么一句。
“瞎想什么呢?”齐煊轻轻笑了,笑声爽朗,让人联想起破开黑暗的光束,“我不可能后悔当医生。”
“你是不是觉得,我也有错……”阮宵顿了一下,“如果不是我,你当初也不会强出头。”
齐煊一开始不懂,琢磨了一会儿才陡然明白过来阮宵说的是什么。阮宵指的是,齐煊为oa争取权益的事。齐煊提出的这一点,确实为齐鹏的竞选助力不少。虽然也有批判的声音,但齐煊在镜头前出现的每一次,都是话题讨论的焦点和热点。阮宵会这么说,恐怕是认为,齐煊因此受到的瞩目,才是招致祸端的原因之一。
“什么啊,这都哪儿跟哪儿的事儿?”齐煊伸出手去,手掌扣住阮宵的后脑,略带粗鲁地揉了好几道,“且不说还没有明确证据证明这些事和竞选有关,搞不好就是我运气不好刚好就碰上了。再者说,就算是为了竞选才搞我,通过我来打击我爸,那也不可能是你的错。人家要是诚心想制造出什么新闻,总是能找到漏洞的,我又不是完人。”
坦诚又直白地承认并非完人的齐煊,不知怎么就让阮宵的心头莫名触动。他的手探向了齐煊的手臂,食指指尖点在齐煊的小臂上,缓慢地游走。幽蓝的月光在地板上留下了狭长的光束,阮宵的瞳仁如墨漆黑,在朦胧的月色里,看起来像是氤氲着薄雾。
齐煊了然,他明白阮宵没有宣之于口的话,以及藏在指尖划动在手臂上的小心思。
即使隐晦含蓄的求欢是为了安慰,也同样让齐煊感到着实可爱得紧。
齐煊按住阮宵的后脑,把他带向自己,吻住了阮宵的嘴唇。阮宵的舌头柔软,嘴唇柔软,含在口中,尝起来是香甜的,是盛夏时栀子花的味道。
阮宵温顺异常,任由齐煊予取予求。他很爱我,齐煊不禁想。齐煊意识到只是标记了阮宵还不足够,他还想要把他的oa揉进自己的怀里。
亲密的贴合不免让身体起了变化。炽热的,胀大的,已经到了令人难以忽视的地步。两个人自那一次半强迫的标记之后再也没有过与情爱yù_wàng挂钩的亲昵,他们停了动作,在黑暗中面面相觑,鼻息交织。
原始而纯粹的yù_wàng,在两个人长久的博弈间,变化成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玩意儿。
阮宵盯着齐煊看了半晌,目光下移,轻轻咬了一口下唇,然后钻进了被子里。
“哎哎哎,”齐煊把他拽了上来,“你这是要做什么?”
“你不是想吗?”阮宵说。
“我……也不算是很想。”齐煊把阮宵搂紧,稍微一吸气,就有淡淡的甜香往鼻腔里钻。他感到全身上下都熨帖了,可每一个细胞也同样在贪心地叫嚣,不够,还远远不够,就算是侵犯抢夺,也想要更多。
或许是心虚,也可能是怕被阮宵读懂了那些龌龊的念头,齐煊把那烫得发胀的地方挪得远了一些,深情款款得俨然是一个情种:“我没有很想。我又不是只想睡你。”
原来是在计较这个。阮宵想起他曾经对齐煊说的话,齐煊来找他总归是为了那些事。
“好,”阮宵看破不说破,“那就睡觉。”
然而没过多久,阮宵就忍无可忍。
“你干什么啊?大半夜的扒人裤子,还有没有天理了?嗯?”齐煊深得“恶人先告状”的j-i,ng髓。
“你要这么顶我到什么时候?”一个字一个字咬牙切齿,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第二天一大清早,齐煊就接到电话通知,告诉他暂时不用去上班了。
阮宵就坐在他的旁边,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哪怕是意料之中的事,阮宵的脸色也霎时y-in郁了几分。
齐煊半开玩笑道:“这回我给吃软饭了。”
电视里的晨间新闻在此时突然c-h-a播了管琴的采访片段,她在讲述被齐煊猥亵的经过。她说,齐煊用听诊器在她的胸口乱划,她因感到不适而向后缩,齐煊又摸上了她的胸。齐煊辩称是检查的必要c,ao作……
齐煊拿起遥控器,调到了电影频道。电影频道在播放一个文艺片,镜头对准了无边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