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蓝眨眨眼道:“谢学士,你不冷吗?”
谢争鸣轻笑,s-hi濡黑发上的水一滴滴胸膛里钻,沈玉蓝忽而觉得这平时不苟言笑的谢大学士,竟然也露了些才子fēng_liú的味道。
谢争鸣道:“房中有暖炉炭烧,不冷。”而后便坐在沈玉蓝对面,斟了杯茶请他用道:“太傅请说,有何事?”
沈玉蓝正了正色,便将他与姚潋乔装一番,打听到了那圣源教举行的一次入教会的事情告知给他。
谢争鸣沉思道:“如此不如派一众官兵藏匿在青石山上,擒贼先擒王,等那教主出现便将此人擒住拿下,剩下的教众便好解决了。”
沈玉蓝虽觉得教众多为百姓难以教化,可眼下似乎也只有这么个法子,等以后再慢慢开导这群百姓,于是道:“恩,我也是这样想。”
两人大约决定了一个方策,谢争鸣颔首道:“三日后?下官这就着手来安排。”
沈玉蓝见事情安排妥当了,见天色不早,便不想再打扰他,于是起身告辞。
谢争鸣瞧他起身,却道:“太傅难道不想再坐会儿吗?”
沈玉蓝见他似乎还有话要说,于是便坐了下来道:“谢大学士,还有何要说?”
谢争鸣轻笑一声道:“太傅不用这般防备,下官是想同你说说真心话的。”
“太傅应该清楚下官是站在五王爷这边的,可现在的五王爷因种种原因,始终无法得到皇上的重视,朝中大臣也并不将他当普通皇子对待。五王爷却一步一步能爬到现在这个地位,一路走来太傅可曾想过他的艰难吗?”
沈玉蓝在心里叹了口气,斩钉截铁道:“谢大学士.....”
谢争鸣:“太傅先不要拒绝我,太子姚潋南下赈灾下官作为协助,完全可以在其中做些手脚,可五王爷却没有要求下官这么做,不是为了太子发发善心,而是为了太傅。”
沈玉蓝瞧谢争鸣眼神清澈,有股难言的诚挚道:“谢大学士,何必非要执着于我。”
“因为王爷知晓太傅重情重义,他看重的是太傅的情义,而不是太傅所在的高位。”
沈玉蓝敛下眉目道:“五王爷可算是把幼灵看透了,一心二主、重情重义?幼灵自认为还达不到这种境界。”
谢争鸣循循善诱道:“太傅,虽然五王爷一心想要你归属于他,可下官清楚这是不可能的,只是希望日后五王爷出什么麻烦,请你像当初他帮你一般,拉他一把。”
沈玉蓝算是清楚他的打算了,道:“如果谢大学士是想把我当做五王爷的救命稻草,那么你错了,幼灵从来都不是这样的人。”
谢争鸣没曾想沈玉蓝能把话说的这决绝,微微有些愣怔。
沈玉蓝见谈话谈到这个地步,也时没有继续待在此地的必要了,于是便道:“不打扰了,幼灵告辞。”
三日后,沈玉蓝与姚潋乔装一番跟着那店家来到了青石山后,天色已暗,而空地上已经聚集了一群民众,手拿着照亮的火把。
此时,有人来检查他们身上的小石子。
沈玉蓝瞧着这参教者人数众多,甚至到了上百人,对那店家惊讶问道:“参教者竟然有这么多人吗?”
店家语气有些得意,解释道:“还有从其他地方慕名而来的,可见我教名声响亮啊。”
沈玉蓝迎合道:“自然是。”
人流越来越多,沈玉蓝趁着那店家一个不注意,将姚潋拉至一个无人角落道:“这里人数竟然如此多,恐有所不利,殿下还是先走为妙。”
姚潋气淡神闲,很是从容道:“太傅不必如此慌张,这里还无人认得出我的身份。”
沈玉蓝却蹙眉道,还欲再辩。姚潋又道:“我的亲卫也混在教众中,太傅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沈玉蓝听他作了准备,只得作罢。
此刻突然又闻人声沸腾,在热烈千呼万唤的“教主千秋万代”中,从木台上走出来一个俊逸挺拔的美男子,姿容俊美,眉目如画,稍稍抬眸眼波流转间不知能迷煞多少小姐。
沈玉蓝有些吃惊,瞧此人面相,怎么也无法跟心思歹毒的圣源教教主联系上。
那教主身穿金鹤白衣,仪态堂堂,气度雅然,颇有仙风缥缈之姿,后托起双手示意教众安静下来,便道:“天地之始,万物之母。以观其妙,以观其徼。同出而异名,众妙之门。此次,有幸与新入教的教众一齐共处大事。”
而后又有一排身着白衣的人出现,各自捧着一碗清水。
教主道:“请新来的教众们上台来,喝下河神冰夷所赐圣水。”
沈玉蓝本来混在人堆里,不欲上去,可突然身后被人推了一把。
正是那店家寻到了他们,道:“快上去啊,这圣水可是有法力的,能保佑你们洪福大志。”
沈玉蓝正想找个说法推辞,可发现周围目光都注视着自己与姚潋,他与姚潋对视一眼,只得上了台。
他们二人上来的最晚只得站在最靠右边,看着那教主端起水一碗一碗的递给新教众们,沈玉蓝悄声对姚潋道:“殿下,这碗水中怕是有什么古怪,一会儿便由臣来喝掉。”
姚潋却轻笑了一声道:“太傅不用这么疑神,这圣源教教里还不至于对着自己的新教众下毒。”
沈玉蓝却不肯同意道:“殿下不可如此大意。”正说着,那男子端着水至沈玉蓝面前,他瞧着沈玉蓝的面孔有些惊讶,眼睛里闪过一道亮光。
沈玉蓝瞧见了心里疑惑,也没有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