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梁听见这一句,立刻满血复活了。
他从床上一跃而起,在系统诧异的目光中直奔大殿。
“黎卿!”
熟悉的呼唤让神君下意识地回过头。
他还没有准备好怎么面对苟梁,脸上的表情还是面对天华时的淡漠。
可就在他难得地不知所措的时候,跑进神殿的银发青年已经笑开了。
苟梁一步并做两步地朝他跑过来,在距离十步远的时候,忽然原地出现了一直大白狼,扑向了他——
轰!
神殿久违地震了一下。
九重天久违地地震了。
“嗷呜,嗷呜~~”
苟梁亲昵地舔了舔神君的脸,用毛茸茸的大脑袋蹭他,冰蓝色的眼眸溢满了喜悦。
神君早就不自觉地放缓了表情,哪怕没有笑,眼睛里也有了别样的温度。
“小坑儿。”
在小崽子亲昵无间的挨挨蹭蹭之下,神君低叹了一声,抬手抚上了他的毛脸蛋。
“嗷呜~”
他撒娇,一脸的天真。
神君慢慢放松绷紧的心弦,轻声一笑:“你啊。”
他忽然想起,小崽子虽然成年了,但毕竟没有经历这万年的时光,还是最单纯不过的孩子。或许,他还不明白自己对他做了怎样不可原谅的事。
他为此自责,却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只是,小崽子这么没心眼,要是被别人骗了怎么办?
黎大家长又开始犯愁了。
玄武神殿。
天华从养龟池里爬了出来——刚才地震的时候他正在池边和玄武说自己要和水神成婚的事,冷不防就一脑袋扎进了池子里。
不过他一点都不生气,抬头看了眼天色,反而露出一个笑容来。
“小犬神总算是醒了。”
他朝玄武一甩头,“就这么说定了,我去给小犬神送请帖 。”
玄武哪里不知道他这是趁着主上心情好又跑回去卖乖,当然不会让他一枝独秀,立刻就爬出了蜗居百年的养龟池。
九重天众神也同样为这次的地震而惊喜。
他们这一百年都过的小心翼翼的。
没办法,小犬神陷入沉睡,神君心情不佳,九重天上连一片云都不动了,安静得让人害怕。
好在现在,总算是重复生机了。
“厉害了我的主人!”
系统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果然,对于毛绒控而言没有一个蹭蹭解决不了的问题。
不过,它对于自己万年作死不动摇的主人显然放心得太早。
“黎卿。”
哄住了无法面对自己的神君,苟梁立刻就不卖萌了。
他变回人身,直接坐在神君的腹肌上,连法袍都不愿意穿,只有神赐的十一息金龙围绕着他的重点部位在游走。
这个姿势,立刻唤醒神君的某些记忆。
想到那时也是这样坐在自己身体起起落落,发丝缭绕的苟梁,神君的表情凝住了。
他暗自吸了一口气,从虚空中扯出自己的一件法袍给他披上,边坐起来边道:“小坑儿,本君说过化形之后须衣着妥当,莫再忘了。”
苟梁白玉般的手臂从紫金色法袍中伸出来。
那双手在神君眼里如同慢动作一般,环上了他的脖颈。
他的脑子不受控制地想起那夜这双手是怎样紧紧地拥抱他,回忆起指尖陷在背后带来的刺痛感。
这么一晃神的功夫,那张盈满笑意的脸已经凑近他,不客气地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
他听见苟梁说:“可是我发现,这样进食更舒服。黎卿,你那天好好吃,以后都那样喂我,好不好?”
带了一点软糯的撒娇声,盛满回味的酒窝,还是那双期盼的蓝眼睛,让神君一时失神。
直到感觉到软热的舌尖描摹着他的唇线,试图挤进来索食的时候,他才猛地回神过来。
“胡闹。”
“唔!”
苟梁趁机探进去的舌尖,还没尝到甜头,就被反应过度的神君给磕破了皮。
他捂住嘴,疼得眼睛一下子就s-hi了。
神君看他谴责地看着自己,刚才突生而起的恼怒和心慌顿时散去了,只剩下满心的无奈,还有一点忍俊不禁。
他挥手,让法袍穿在苟梁伸手,挡住每一处不该露出的肌肤,不甚合身地盖过了苟梁的双脚,落下一截锦袍。
直到这一刻,神君不自觉绷住的身体,才放松下来。
他将苟梁横抱起来,走回后殿的时候还忍不住拍了下他的屁股,教训他:“知道疼就好,下回不许再这样胡闹了。”
“哼!”
出师不利的老司机苟恼羞成怒地扭开头。
见他不听话,神君还想继续教育他,还没说话却被神殿前玄武和天华夸张的吸气声打断了。
神君朝不速之客看过去,眼神有些不悦。
可就连一向谨小慎微地服侍主上的玄武都没注意到这个眼神。
他的眼睛撑大,张着嘴,竟然还慢了天华一步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天华已经叫开了:“主主主上,小犬神身上的可、可是您的本命法袍?!”
那紫金线织就的锦绣华纹,哪怕已经有一万多年没有再见到,天华仍然不会错认。
可这一刻,他真的希望自己看错了。
神君的目光微闪。
低头看去,果不其然,小崽子身上穿着的可不正是他的本命法袍。
刚才,他竟没有注意到拿出的是这一件,被苟小梁一咬就可能弄死一片神仙的本命法袍。
苟梁眼里除了他老公就没别的了,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