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长命百岁,切莫说这样的丧气话。”
皇帝宽慰道。
“多谢吾皇。”魏老丞相抬手拜了一礼,随即正色道:“虽是有惊无险,但老臣想来便觉心如刀割。如今臣老迈无用,连子孙都护佑不住,还请皇上为老臣做主啊。”
戍阳侯爷也出声道:“微臣也请皇上做主!臣十岁便奉君命在沙场上杀敌戍卫天阳疆土,经历的生死不知凡几,却断未想过在这太平的京城之内,竟有人如此胆大妄为对我戍阳侯府上忠烈之辈麾下屠刀。猪狗不如的东西,拿得起刀不去边关杀敌,倒是对女流幼儿逞威风,着实可恶!”
皇帝咳了一声,对他的用词虽有不满但也没有诉之于口,只扬声道:“刑部,大理寺何在?”
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连忙出列,“微臣在!”
皇帝:“昨天交到你们手上的差事办得如何,可有在刺客的尸体上发现线索,买凶杀人的是谁?”
两人闻言对视一眼,刑部尚书执笏躬身道:“禀皇上,那些刺客并非豢养的死士而是江湖杀手,身份已经确认,来自江湖上名阎罗殿的组织。”
“但臣昨日派兵前往阎罗殿,那里却已被付诸一炬,属下无能未能抓获一个活口。幸而,臣在千金阁买的线索,据千金阁阁主称,十日前确有人曾在阎罗殿以千两黄金为定金取戍阳世子与魏宣明少爷x_i,ng命,但在四日前买主又不知何故撤了单子。”
皇帝:“那买主又是何人?”
听到这里,成王藏在亲王服广袖下的手猛地握了起来,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这……”刑部尚书为难道:“微臣现在还未查出。千金阁不愿透露对方的信息,只是不知是那买主反悔还是买凶的另有其人。这不失为一条线索,还请皇上再给微臣两日时间,微臣定竭尽所能查明此人身份。”
“那杀手头目既然是从成王府抬出来的,问那千金阁作甚?”皇帝冷笑一声,看向自己的五子,沉声道:“成王,你且说你可认得那买凶之人?”
成王惊忙上前跪道:“父皇明鉴,儿臣不知,刺杀一事与儿臣绝无干系!”
“儿臣昨日与刑部说的便是实话,那杀手当真是毫无缘故就闯进儿臣府上,不待儿臣身边的人赶到护驾就抹了脖子。儿臣当时也是一头雾水,直到听说有人丧心病狂地刺杀魏家和戍阳侯爷的子嗣,那杀手就是其中侥幸逃脱的一人,儿臣这才知道,是有人蓄意诬陷儿臣!而现在因有心人的刻意误导,京城中人竟都指认儿臣是凶手,儿臣已是百口莫辩。”
成王y-in狠地看了自己的老对手三皇子定王一眼,随即重重磕头叩首道:“父皇英明,请您为儿臣做主,还儿臣公道,莫让某些小人得逞啊!”
定王见状,也上前跪道:“父皇,儿臣有一事容禀,事关韩魏二府遭遇刺杀一案,儿臣也知道一些内情。”
“哦?你且说来。”
皇帝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
定王道:“十日前,儿臣的手下无意间发现成王府上一人行踪可疑,便留了心。那随从是五皇弟最器重的三子轩辕明的贴身心腹,绝非等闲人,他十日前和四日前都曾在西街口的一家赌坊出现过,刑部已经查实此地是阎罗殿的一处堂口。儿臣左思右想,这时机未免太过巧合,说不定对案情有帮助,不敢再因私情隐瞒,请父皇定夺。”
“三皇兄此言何意?莫非因一个贪赌的奴才出入赌坊,就能随意攀扯本王谋划了刺杀一事?皇兄此话不觉得太过荒唐吗!”
成王怒目而视,心底却是把轩辕明骂了个狗血淋头,真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定王面对他的怒气毫不在意,笑道:“皇弟这话就严重了,为兄只是说明一个事实而已,奏禀父皇也只是提议将那随从提去刑部审问,免得错过线索并没有说是他是三弟你指示。三弟若持身中正又何必这般着急?”
成王:“此事与本王无关,我自是问心无愧,只怕有些人无中生有而已。”
他看着定王,眼底满是愤怒。
他已经认定这件事背后肯定是定王搞的鬼,自己的种自己知道,他不相信轩辕明有那个胆子对他阳奉y-in违,但既然定王能知道轩辕明的人接触过阎罗殿,从中作梗再对他倒打一耙简直易如反掌。
而京中一天之内就出现了那么多对他不利的言论,说没有人在背后c,ao纵傻子都不信!
这满京城,除了定王,还有谁更有动机为了对付他不择手段?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咬在一起,老皇帝眼底怒气翻滚,厉声道:“都给朕闭嘴!大殿之上非你二人争辩之所,如此喧哗成何体统!”
成王和定王住口,连忙诚惶诚恐地向皇帝告罪。
看他们偃旗息鼓,一直没有出声的韩战出声道:“皇上,臣有事启奏。”
皇帝不料他也有话要说,猜不透是成王还是定王的把柄落在了他的手上,心中顿时一紧。此事不论如何收场,他着实不愿意这件事和皇家扯上关系,让轩辕氏和韩家、魏家生出嫌隙来。但既然韩战已经提出,他也不能不听,只好静观其变。
韩战起身道:“启禀皇上,臣虽不知是谁要买臣与常宁x_i,ng命,不过昨日,臣在阎罗殿毁尸灭迹之前,已经抓到了阎罗殿的杀手共计三十人,连夜讯问,现呈上供词,请皇上过目。”
他拿出奏折,双手递上。
众臣皆惊,大理寺卿更是沉不住气道:“世子既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