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成就感,无一不对我产生强烈的吸引力。但是,法医工作的艰苦是常人所不能想象的,所以,我也总是会发发牢骚。牢骚过后,我依旧热爱这个职业。
毕业后,我被分配到了省公安厅工作,接触疑难命案的机会比较多,挑战性也更强。曾几何时就有写点儿东西的想法,把经历过的案件加以润色,揉捏成一个个小故事,涂鸦出一本所谓的罪案悬疑小说,同时也能塑造出一个胆大心细、有勇有谋的法医主角。可惜因为我才疏学浅,连个题目也编不出来,更别说是杜撰情节了,所以这个想法一直就被压抑在脑海深处。
以前也尝试动笔,可是写到万余字就写不下去了,一方面不会设计情节,另一方面也的确没有时间。总之,想法夭折了。这一次的失败经历,激励我坚持阅读了一些优秀的小说,积累了更多的写作经验。在那个辞兔迎龙的日子,受到几个同事的鼓励,这些年通过法医技术破案的细节化为创作灵感不断冲击着我的心头,搀扶着我迈出了艰难的第一步。于是,网络上就多了一部名为“鬼手佛心——我的那些案子”、实为反映法医工作艰苦卓绝的小说。
网络更新后的3个月,在广大网友的支持和鼓励下,我有幸能和博集天卷这家优秀的出版公司合作,将我的网络小说变成一本对我来说十分厚重的实体书。公司在反复推敲之后,为这本小说量身定做了一个更加贴切的书名——《尸语者》,我很喜欢,因为我们就是那些能够读懂尸体语言的人。
《尸语者》第一季共20个案件,今后能不能写出第二季、第三季,就要看我有没有那么多业余时间、能不能杜撰出那么多故事情节了。不管能写多少,我都不会忘记我的写作初衷:尽可能让更多的朋友了解法医学知识,理解、支持法医工作。这本书,也当是写给自己,以纪念我的法医生涯。
作家朋友们不要指责这本小说没有艺术感和悬疑性,行内朋友们也不要指责情节的幼稚。只当是一个小法医的劣作,请宽容地一笑了之。
小说中每起案件的情节、人名、地名都是我搜肠刮肚虚构出来的,不过天下之大,难保不会有雷同。为了避免非议,本人在此一并申明:如有雷同,实属巧合,切勿对号入座,否则后果自负。小说里唯一真实的,是法医的专业知识和认真态度,是一个一个巧妙推理的小细节,是法医的睿智和明鉴。
谨以此文为序。
秦明
2012年5月
第一案初次解剖
第一次站在露天解剖室前,面对一具新鲜尸体的时候,我刚刚过完18岁的生日。
主刀的圣兵哥表情严肃,动作一丝不苟,将尸袋缓缓拉开,一旁凝神看着的我,心脏不觉越跳越快。
心跳的咚咚声,仿佛瞬间将我带回到那个满脸好奇与渴望的小男孩身上。
“别看你爸那神气样儿,吃的苦可多着呢!”
小时候等着我爸出门,是我一天当中最期盼的时刻。看着他配好铮亮的手枪,扣好警服上的每一颗扣子,空气里顿时充满了令人兴奋的味道。我爸“吧嗒”一口亲在我脸颊上,作为新中国第一代正儿八经的专业刑事技术人员(20世纪70年代前,刑事技术和侦查是不分家的,正儿八经的有刑事技术专业之说,应该是从20世纪70年代开始的。)、痕迹检验的专家,他当然希望他的小男孩能够子承父业,可我妈偏偏不这么想。
当了一辈子警察的家眷,我妈才不舍得让儿子也去卖命,在她看来,安安稳稳当个医生就是最好的出路,她自己就在医院里当护士长,大小事儿还能有个照应,再说了,当医生还救死扶伤呢,有什么比不上警察的啊!
医生还是警察?这两人的意见从来就没统一过。谁也不想得罪的我,不得不跟着左右摇摆,一阵子立志要当警察,一阵子又觉得当医生也不错。就这么警察医生警察医生摇摇晃晃地过了高中三年,到了填报志愿的时候,我才发现了一个新鲜的词儿:法医。
这不是两全其美了嘛!
虽然我妈还不太情愿,可有了我爸的支持,我终于顺利填写了我的第一志愿。
那可是在1998年,法医这个专业完全是冷门儿中的冷门儿,全国一年也只有300名毕业生。我以高出普通本科线30分的成绩(其实还不够重点线)考进了皖南医学院的法医学系。班里40个同学,只有我一人是第一志愿,其他的同学都是服从调剂才到了这个专业。于是,好奇也好,懊恼也罢,我们这40个法医新生,就这样开始了完全陌生的新生活。
学医的同学们都知道,医学生的课程,打大一开始就不轻松,尤其是系统解剖学,那简直是如同噩梦一般的一门课程,它的挂科率完全是惨不忍睹。我侥幸及了格,暑假一到,我爸就热心地帮我找到了实习机会,让我去老家公安局刑警支队的法医部门长点儿见识。一想到电视剧里的刺激场面就要成真,我兴奋得天天倒数,恨不得出发的日子早点儿来临。
到法医部门的前几天,一直都是平安无事。
也难怪,老家这样的南方城市,命案本来就少得很。圣兵哥大我几岁,却已经是法医部门的顶梁柱,顺理成章也成了我的启蒙老师,哪怕后来他不再从事法医这一行了,我也一直对他崇拜有加。
那时候我成天跟在他后面,像个小跟班儿似的到处转。当时每天做得最多的也就是伤情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