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离?”
没有人回答。
房间里空空如也,离又不见了。
妖兽肆虐(二)
总是这样,乘我睡着的时候不见踪影,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出现,每当我问他为何要这样做,他却总看着我,神秘地笑笑,“不·告·诉·你~”
难道又是妖兽么?想到不久前他也曾经这样在子夜的时候消失不见,就是为了追捕那个在钱府潜伏着夺人命的妖兽,但是……为何最近妖兽出现得这样平凡?我呆呆地坐在床上,刚才那个怪异的梦让我这下清醒无比,短时间内居然再也睡不着。
披着薄薄的衣衫跺到窗前,看窗外的星空清澄流淌,是我从来不曾在拥有灯火辉煌的现代夜空无法比拟,心里面百味陈杂。然究竟是碰到了什么事情?在我和他分开的数个月之间,究竟是怎样的变故将他改变成这样?我无意识地着自己右耳上的耳饰,对着一轮弯钩般新月低低呢喃:
“……然,你究竟为何……不记得我了呢……”
“咔哒”一声轻响,瞬间打破了周围凝滞的夜空,我猛地从窗口探出头,却除了深浓夜色之间的一抹暗影以及身边什么东西反着银色月光之外,什么也没再看到。
“是谁?!”
我心一惊,脱口而出。
那人的身形却是极快,转眼便隐没在转角处,追上去显然是不明智的、但是身体更快地做出了反应,姿势不雅地翻窗而出,我便撩起群角、直直追随那个消失在拐角的身影而去!左脚腕上的玄铁铃铛铃铃随着我的动作铃铃作响,夜色中的钱府尤其不同寻常,眼看那人的身影就要逃脱出我视线之外,情急之下,只来得及扔出随身携带的瓷瓶一只。
在空中滑过美丽的弧线,最后、瓶子“嘭”的一声碎裂,我暗自欢呼,赞叹自己的手法真是不错,然后满意地听到对方闷哼,更是心里暗笑:你以为我扔出去的只是一只普通的瓶子?
非也非也,接近于硫酸一般效力的强力腐蚀药水连带闪光弹的发光作用,看我还不烫死你!
夜晚的闪光晃眼异常,等到我面前炫目的闪光淡去,那个躲在我房间墙角的偷窥贼,也终于露出了真实的样貌……
——
深蓝色衣衫,头发飘逸如风,因为太过强烈的光而眯起的眼睛里、似乎还荡漾着悲惨的泪水,衣物被腐蚀的淡淡焦味弥漫在周围的空气里,我不敢置信地脱口而出:
“你?!居然是你?!!”
“嘶……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呢……”蹲在地上揉着自己眼睛的男子好不狼狈,完全没有了他平日里的嚣张气焰。
“须眉你个头!”我双手叉腰,发现他就是那个蹲墙角的小人之后分外不爽,“说!干吗没事蹲在我墙角!!”
“孙姑娘果然是好大的脾气……”他继续揉着发疼的眼睛,“不过是担心夜晚妖兽再度出现,威胁到姑娘的安全罢了,我如此用心良苦,怎能说是‘蹲墙角’呢?”
“妖兽?少来,怎么不去保护钱家小姐啊!!我警告你啊!你下次要是再被我发现,要你好看!”
“是是……这就已经够好看的了……”水月不甘心地轻声抱怨。
“切,知道就好!”我轻巧地转身回去,临走还不忘好心地提醒一句,“记得身上的药水不能碰水,不然痛死的啊!”
“……”背后的水月忙着揉眼睛,哪里还有空回答我的话。
这么一闹腾,睡意倒是很快地袭上来,回房合上木门的时候,我仍旧心里觉得有些奇怪:
那第一眼看到的、在月光下反光的东西,水月的身上并没有啊……
……嗯、难道是看错了?
嗯,大概是看错了吧。
于是我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晃悠悠地朝着大床走去。
++++++++++++++++++++++++++此刻、兮兮的背后的分割线++++++++++++++++++++++++
待到兮兮终于走回房间,木门发出轻声的合拢声响,水月却是早已fēng_liú倜傥、潇洒绝伦地站在那里,哪里有什么被光灼到眼睛的痛苦神情?
“……多谢阁下相助。”此刻花苑的草丛影处,却突然出现了身高体壮的大汉,居然就是那位怀抱着华丽宝剑的“江湖英雄”之一,被强酸腐蚀的衣装、还有受到强光照耀的、泪水直流的双眼,果真是狼狈不堪的悲惨样。
“……这么晚了,阁下倒是闲情逸致呵,”水月摇着他千年伴身的扇子,看上去优雅卓绝。
“……咳咳,这药……”壮汉拙劣地企图岔开话题,毕竟被发现躲在女子门前的人是他,没有什么好狡辩的,要不是碰到这位水月公子愿意帮她解围,自己的身份恐怕早已暴露;不过……壮汉抬头看了看背对着他的水月,心里揣度着干掉他的可能。
“你没有听到么,”
水月全身都处在松弛和毫不在意的阶段,这样的状态看在壮汉眼里,却是完全叫人无法琢磨,难下定论:他的长发在夜风里四散飘逸,背影泛出淡淡的孤傲味道,大汉的眼睛仍旧留着闪光造成的残影,此刻正在心中暗自揣度杀掉水月的可能,却又听到他开口,是错觉么?他背对自己,声音却冷得仿佛冻结的黑夜,
“她说了、身上的药剂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