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那之前,耿儒桦口中还吃了一张他老婆之前画的符咒,血液与符咒相融生效,换回了意识。
朱獳除非昏死,要不然也近不了它身,既然过不去,那就等它过来,趁着分心的时刻,一举抓获。
朱獳还试图挣破绳索,花陌陌提醒道:“珍藏版钢镚儿刀子,别白费力气了。也别想着让上头那个人来救你,设了结界,你还是留着力气想想怎么个死法才对的起千鹤。”
朱獳企图通过解释获得新生,呜咽道:“千鹤不是我杀的。虽然一开始是我假扮她男友,但我没想那么快动手,是上头那个装成了我的模样,烧死了她。我,我也只想和你在一起……”
花陌陌脸色降了八个度,冷眼看他,在她说话之前,耿儒桦先开了口:“你这只臭狐狸,别肖想我老婆。再说,就算你真的喜欢我老婆,有你这么喜欢的嘛?倘若你善良一点,我也不介意家里多一只宠物,真的是你太……混账了!”
朱獳眼巴巴地望着他们,看着看着眼睛就湿润了,“我错了……呜呜呜呜……”
耿儒桦挑眉,回头对花陌陌说:“它这是在演苦情戏吧?”
花陌陌点了点头,“嗯。”
如果是以前,看着朱獳泪眼汪汪,她可能真的会放过它,但是现在决计是不可能了。
“我想知道要对天井怎么做,才能毁了主神。你要是告诉了我,我就……让你晚一点死。”花陌陌站久了觉得要有点累,便膝盖一弯,想就地坐下。
才刚下到一半,耿儒桦就从背后抱住了她,“你现在能随地乱做么?地这么凉!”
说着便从大厅的另一边提了一条软凳,上面还铺了一张小毯子。
耿儒桦:“你先坐着慢慢审,我去给祖宗喂根香。”
花陌陌依靠在椅背上,盘着腿等待它的回答。
朱獳却答非所问,“你真的要我死吗?”
“真的。”
“非死不可?”
“必死无疑。”
如墨的眼珠子微微颤动,片刻后又道:“天井,不过是一物换一物,一命换一命罢了。”
花陌陌眯眼看它,似乎在斟酌它话的可行性。
朱獳继续说:“我跟了他那么久,自然知道。他的诞生,也只不过是因为上一个神心灰意冷跳了下去,然后混着下面的各种神神鬼鬼的残骸合力孕育出了他,你想啊……”
耿儒桦出来时,大厅空无一人,不过他并没有露出意外的表情。他把一盆洗干净的水果轻轻地放在了桌子上,弯下腰的那一刻,显得有些落寞。
***
巨坑边缘之上,花陌陌迎风站着。
在穹巅之上,一座巨大的无任何生灵的山脉拔地而起,放眼四下,无花无草,漫天飞舞烟尘昭示着这个地方已经荒芜来了许久许久。
而就在山顶之上,圆形的巨坑,深渊下陷,没有尽头一般,只能看见黑漆漆一片。不过站在边缘,就能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引力,顺着风打着旋从花陌陌身边划过,如果没留个心,被吞下去,也是极易的事。
花陌陌把朱獳拎在手里,“如果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朱獳盯着下面的深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口水几乎快要随着露出的尖牙滑落,贪婪欲念,在坑边缘似乎被无限放大。
心中所想,全写在了脸上。
就算得不到心!来啊!一起死啊!
花陌陌自然看出了他的心思。
对朱獳的话,她并非全信。只不过,她记得酒糟老头对她说的“一物降一物,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二者之间不无异曲同工。
所以花陌陌有点坐不住了。酒糟对她总是说三分,留七分,含含糊糊,即便在花陌陌的软磨硬泡下,也不多吐一个字出来。
或许,是不想自己以身犯险吧,花陌陌如是想。
花陌陌一声招呼也不打,就这么出来了,对着耿儒桦她说不出再见,或者,再也不见之类的永别的话。
她想和耿儒桦在一起,很想很想的那种,一直在一起。
但如果在一起的条件要在仇人未报,随时都会出现一个临时□□,那样的,她必要。
耿儒桦花陌陌说过,“就算你要赴死,带上我”,花陌陌舍不得。
耿儒桦有他的世界,有他的人生轨道,本来就因为自己的介入而变得糟糕,花陌陌下不了这个狠心。她想着,没准时间久了,他就回到正常的生活,没有鬼怪,没有胁迫。
在她来这里之前,她就这么决定了,不后悔。
唯一觉得对不起的就是肚子里的这个小意外。
每一次和耿儒桦做完之后,花陌陌并不是没有想过通过吃药来避免这种意外,但可能,潜意识里本就抱有一丝期待,期待她和耿儒桦之间多点什么,期待会有太平盛世,所以每次事后,就懒得去折腾了。
花陌陌俯视无穷尽的天井,掂了掂朱獳,“看着有点深,要不然你先探个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