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了王怡含当妹妹,这份人情就当是贺礼的一部分好了。而且,以自家贺宝宝和林逢的交情,这钱真的不能收。
万幸目前店里的伙计都是傅家带来的,有她伟大的娘亲支付月钱,大不了撒个娇让苏氏给涨涨份例。待到良缘阁后期盈利了她再补偿一下这些人就好了。
傅瑛在心里描绘好了大好的蓝图,正有些无法自拔时,长风把那个男子带到了她面前。
男人有些慌乱地东张西望了一番,最终不得不认命般的把视线转向店老板。
傅瑛像对待每一个顾客一样态度温和地问道,“这位小哥儿是来找红娘的吗?”
男子一张瘦白的脸通红,半晌才憋出一句回答,“是,我想来碰碰运气,看有没有家世相当的女子可以匹配。”
傅瑛第一次面对这种类型的顾客,有些求助般看向这人身后的长风。哪料长风这小厮,肩膀一耸,双手一摊,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脚下生风般溜去给其他客人添茶倒水去了。
傅瑛恨得牙痒痒却拿对方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继续与男子交涉,并在心里暗示自己,以后一定还会遇到各种各种的顾客,甚至各种匪夷所思的要求,权当积累经验了。
等重新抬头时,脸上仍是无懈可击的笑容,“这样啊,那您可以把自己的相关信息及要求登记一下,以便我们后期进行比对。”
男子大概很不适应和异性谈话,接过登记薄便闷头书写,仿佛终于暂时逃脱了某种可怕的境地。
这点小事傅瑛并没有往心里去,隔天就不记得曾被当做洪水猛兽般躲避过。而且很快就到了王怡含和临汾大喜的日子,傅瑛更是无暇顾及这点蝇头小事。
这次傅瑛作为全程参与的人,比之上次只是个观礼者更能切身体会一些事情。比方说其实一整个流程下来,其实新娘还是蛮辛苦的,再比方说,两情相悦真的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傅瑛是跟着王怡含从尚书府出发的,亲眼女方父母把自己的女儿交到将来要共度一生的人手中,然后在那一方方方正正的高门大院里看着女儿上花轿,最后轿子渐行渐远,直到锣鼓喧天的喜乐也听不到。
没来由的伤感一下子击中了傅瑛的心脏,她突然有些明白父母与孩子之间的缘分了。
到了林府,傅瑛也不知道怎么的一眼就在喧闹人群中看到了贺慕珏,随即整个人的心都被填满了。
这次傅瑛吸取了教训,鉴于自己那糟糕的酒量以及醉后说胡话的先例,她滴酒未沾。
毕竟傅瑛已然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关于她在苏家公子婚宴上的举动。简直什么说法都有,有的说她爱而不得借酒浇愁。也有人说她酒后失仪,与男人拉拉扯扯,傅瑛估摸着散播这个流言的人多多少少是忌惮贺慕珏的,不然为何语焉不详地说与男人纠缠不清。
☆、夏夜流萤
夏天的白日愈发长,等到宾主尽欢的时候夕阳才刚落下没多久,整个天空中都印着灼目的晚霞,像是烈烈燃烧的大火,绵延千里,煞是壮观。傅瑛不自觉地被吸引得停下了脚步,并再次叹服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傅瑛作为女性,自然是不能去闹洞房的,不曾想一个回头发现贺慕珏正在她身后,也不知站了多久。整个人沐浴在夕阳的余晖下,仿佛渡了一层金光,闪闪发亮。
贺慕珏要是知道自己在对方眼中是这个形象,也不知该是什么想法。
傅瑛第一次觉得这林府到傅府的路这么近,仿佛还没走出多远就到了,她也终于明白了那些情侣们为何总是乐此不疲地压马路了。真的是没经历过的时候觉得万分不理解的行为,慢慢都可以理解了。
傅瑛最近总是觉得有人在跟踪自己,而且手法拙劣,她实在有些无奈,甚至想要扶额叹息。“哎,哥们儿你还是出来吧?你这也太不专业了吧?”
随即转角就走出来了一个人,看装束应该是个护卫之类的人物。整个人看着憨厚老实得很,此刻正略微有些窘迫地搓着脑袋看着傅瑛傻笑。
“说吧,这几天你为什么跟着我?”傅瑛初步判断这人对自己没有威胁,可是又猜不着对方这么跟着自己的目的。
“哎嘿,这不是我家贺将军说要暗地里保护着您么,那咱肯定得把人看好了。”末了还拍了拍胸脯,一副瞧我多敬业,快夸夸我的自豪表情。
傅瑛实在是有些忍俊不禁,她是真没想到这居然是贺慕珏派来的人,她转过身继续往良缘阁走去。想来这傻大个估计得跟着自己一段时间,傅瑛开始了询问,“行吧,那你总得有个名字吧?不知我该怎么称呼?”
“夫人你叫我阿流就好,就那个河流的流。”估计是被发现了也无所谓了,阿流整个人都洋溢着放松,只不过笑得更傻了,简直见牙不见眼了。
傅瑛默默在心里担忧了一下贺将军手下人的业务能力,不过她也没错漏阿流的一个字,“你刚才称呼我为什么?”如果没听错,对方好像叫了她一声“夫人”?
阿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