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听风阁的丫鬟过来禀告,说昨晚半梦半醒时便听到院子里有些动静,但也没细查,待到清晨起来便发现原本住在隔壁的抚琴和锦瑟都没在房里,她以为是去伺候少夫人了,但当她去到里屋时,却发现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寻遍了整个听风阁,都没有看见少夫人和那两名丫鬟,只在书房的书案上找到一张纸。”
“什么纸?可有拿过来?赶紧给我看看!”老夫人忙道。
下人立刻从怀里掏出折好的纸递过去,老夫人连忙展开,一看脸色就变了。
这竟是一封休书,立据者为林如悦,而被休弃的则是司徒灏。
休书写得很简单,只有短短的几句话--
愿相公相离之后,重振雄风,再创伟业,巧娶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女。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最后更附上了两句诗--君既无心我便休,自请下堂断烦忧。
署名是林如悦。
老夫人拿着休书良久,最后狠狠地将休书拍在桌上,怒声道:“把那个逆子给我叫来!快!”
司徒府现在是怎样的人仰马翻林如悦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她现在正坐在太极宫里。
没错,这里便是炎臻的寝宫太极宫。
昨夜她回到听风阁后,便让锦瑟将一直留在府里的追星叫了过来,让他安排三人连夜离开,更留下了一封休书。
亲眼看到自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滚床单,说不伤心不生气那是假的,但林如悦是个很理智的人,即使心已经碎成两半了,也不会像别的女人般大哭大闹,她只有一个想法,便是离开。
她早就说过,如果司徒灏移情别恋,那她便会休夫,走得远远的,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而现在,她就是这么做的。
她知道老夫人是绝对不会让她走的,即便知道是儿子做错了事,顶多骂他几句,便会让她原谅他,可她不想原谅,这种原则性的错误怎么原谅?
在现代,林如悦最恨的便是结婚后出轨的人和小三儿,偏巧司徒灏就犯了她的忌讳,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跟玉可卿滚床单,也不管他是自愿的还是另有原因,但既然已经碰了别的女人,那她就不要了。
林如悦是个有感情洁癖的人,绝对不容许自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有一星半点的暧昧,当初若不是司徒灏雷厉风行的清理后院,那她也不会给他机会,只是没想到最后却变成了这样。
当初明明死活不肯接受玉可卿,转眼两人却亲热的滚起了床单,当中的原因她不愿意去想,也懒得去想,她只知道司徒灏背叛了两人的感情,背叛了两人的婚姻,既然他不对在先,就怪不得她休夫离府了。
追星很快便安排三人趁夜离开了司徒府,原本是想先找个客栈落脚,但追星这孩子太实在,直接将她送到了皇宫,所以,她也只好先在这里呆着了。
“小姐,我们这样贸然离开似乎不大好吧?不管怎样,你总该听姑爷解释啊,有时候眼见的也不见得是真的,这还是你告诉奴婢的呢。”锦瑟担忧地道。
昨夜林如悦写休书时她便不赞成,就这么离开府邸她更是不赞同,但林如悦毕竟是主子,主子都决定了,她这个做奴婢的也只有遵从,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她们竟然进了宫,炎臻对小姐的心思她很清楚,这个时候跟炎臻扯上关系,于情于理都不好。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古代人,虽然也接受了不少林如悦带来的先进思想,但她还是根深蒂固的认为女子嫁了人还是该以夫君为重,而且她也不相信那么疼爱小姐的姑爷会做出那样的事来,中间一定有什么隐情。
可现在小姐在气头上,不管不顾的又是休夫又是离府的,她也不敢劝得太明显,只得小心翼翼地劝上几句,希望她能冷静下来,早点解开误会的好。
林如悦冷哼一声,“对,眼见的的确不一定是真的,但我就是不爽,你别劝我了,我早就跟你说过,女人离开男人一样可以过得很好,你若是舍不得凌云,可以自己回去。”说着,又看向抚琴,“你也是,要是舍不得你家凌雷,你也可以走。”
锦瑟和抚琴同时跪下,满脸哀戚,异口同声道:“奴婢不走!”
林如悦也知道自己的话重了,有些迁怒的成分在里面,遂调整了下心态,扶起两人,带着歉意道:“抱歉,我心情不好,所以说得过分了点,你们别介意。”
锦瑟红着眼圈,摇头道:“奴婢怎会介意?不管怎么样,奴婢总归是要陪着小姐的。”
抚琴也泪眼朦胧的附和道:“奴婢也是,当主子的都这样,做下属的又能好到哪里去?都说物以类聚,奴婢也要休了凌雷!”
林如悦哭笑不得,拍了拍她的脑袋,道:“这个比喻不恰当,凌雷虽然话多了些,欠揍了些,但总体还是不错的,你可别学我休夫,凌雷好不容易才娶了你,他会哭死的。”
“出了这么大的事都没见他出现,他又能好到哪里去?”抚琴愤愤不平道。
闻言,林如悦蹙眉思索,昨夜听风阁整出那么大的动静,连老爷和老夫人都惊动了,可是凌雷三人却始终没有出现,他们一直是陪在司徒灏左右的,这不科学啊。
凌云是被派出去了,不在很正常,可这三人难道也被派出去了吗?司徒灏曾经说过,四大护卫是贴身跟随他的,如无大事,绝对不会全部派出去,若真是将四人全部派出去了,那便一定出了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