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阳啊!画时圆,写时方,有它暖,没它凉,这说的不正是天上的日头!彩头快拿彩头来……”
“自小生在富贵家,时常出入享荣华,万岁也曾传圣旨,代代儿孙做探花……来来来……你们猜猜这讲得是什么……”
街上熙熙攘攘的,到处都是欢声笑语,张睿走在人群里,举目都是言笑晏晏的陌生人,或是猜灯谜的青年夫妇,或是赏花灯的一家老小。张睿不禁自嘲,“你倒是怕那鬼魄j-i,ng怪,殊不知自己飘飘荡荡,才真是无根的游魂!”
“……万岁也曾传圣旨,代代儿孙做探花……”
张睿觉得肩膀被人拍了下,回头一望,只见他立在万千灯火中,眉眼弯弯,不似狐狸却似春风
“鸳鸯双双戏水中,蝶儿对对恋花丛;我有柔情千万种,今生能与谁共融;红豆本是相思种,前世种在我心中...”
“这……”,岳寒星眼眸轻弯,手拨着悬着的宫灯,掩唇笑道,“……你啊!找谜语都不知道弄个新的。这‘情投意合地久天长’,有什么好猜的!”
“彩头,说吧,你拿什么给我做彩头”
萧玄见她又娇又痴,禁不住笑道,“都依你,星儿就是要我的命,我也给你”
“别胡说,我要你的命做什么!”岳寒星低着头,脸红红的,娇斥道,“你……说说你,哪有做皇帝的样子”
“皇帝难道就不是人了,我这什么样?人样儿”,萧玄勾起嘴角,笑得痞痞的,“有想要的,快说,不然过了今儿后悔也没用”
“我说了,你可不能后悔,金口玉言,要作数的”,岳寒星仰头望着萧玄,轻咬下唇,面上尽是无邪,“你御书房的桌子,星儿看着喜欢,要真舍得,不如让人搬到我的水荇宫来”
“若是不舍得……”
萧玄看她天真中透着狡黠,笑道,“成,别说一张桌子,就是让我搬进去都成”
岳寒星听了,面皮儿绯红,抬手就要打。萧玄一把捉住她的手,往怀中一带,笑道,“星儿这样可是以下犯上,论罪……当诛的。不如星儿嫁我,我封你做皇后,到时候小两口儿的,要打要骂都随你”
“……你”,岳寒星一时羞得说不出话,从他怀中挣出,捂着脸就要向外跑
“星儿,还没回答我呢”,萧玄笑着把她重新拦入怀中,拨开她的手,柔声道,“嫁给我,好吗?”
“好”……
十五过后,又是新的一年。一切还是那么井然有序,除却个别懒散之辈,大家是该贪污的贪污,该受贿的受贿,该标榜自己的标榜自己……所谓光y-in有限,怎好浪费?
然而这一片和乐的景象,很快被打个粉碎。萧玄刚轻描淡写的说了立后的事儿,下面臣子激动的呼啦啦跪了一地,搞的跟萧玄要娶的是他们似的,一叠声的嚷着‘陛下三思!陛下万岁!’
萧玄就纳闷了,这一群群的,左一句三思,右一句万岁,难道自己三思了,还真能万岁不成?
张睿此时是站也不是跪也不是,干脆用袖子掩了面,权当自己不存在。显然白珩不这么想,见他如此,朝他那儿挪了挪,咬耳朵道,“我说这出戏还蛮好看的”
张睿当即回了他一个眼刀,又往后杵了杵,不幸的是仍被萧玄翻了牌子
“张卿”
“啊”,张睿袖子下嘴角直抽,迅速调整了下表情,放下袖子,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