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明知不可,却仍要去触怒大长公主。自然,大长公主即便是怒了,也不会真的对长公主您如何,所以长公主您不会怕。”
“不过总要有人来承担这份怒火。”
“但姜老太师和孟侯爷,他们一位是国丈,一位是宗亲,身份贵重,当然不必要来承担这个后果。而至于其他人,身份又太低微,承担不起这个后果。所以到最后,这件事情,自然只能由我林家来背锅的。”
从前林听夏做弋阳长公主的伴读时,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再有她本身性子也软,更不曾和弋阳长公主讲过一句硬话,今日却是一句接一句的。
而弋阳长公主的脾气又摆在那里,即便如今她落在下风,却也不会容忍林听夏如此顶撞于她。
所以很快的,弋阳长公主便就离开了林府。
八月三十日,原刑部尚书林子良,携其家人前往庐陵任职。刑部尚书一职暂缺,朝中众人都在张望着,想着会是谁能坐上来这个位置。
然而众人似乎忘了,经相家的独女都已经失踪了快要一个多月了,仍没有半点消息传回来京中。
除却经相每天例行递上去一道奏本外,就再没有其他人关心这件事情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君:昨天你们对我的爱只有个位数!哼!我明明陪你们时间更长,你们却更喜欢三更君吗?!!我不信!!!
第89章 卫祯质问
八月刚过, 九月也还热着。
近来的天总是燥燥的, 仿佛空气里有火星一般, 只要稍微有些明火, 便会立刻燃起来似的,引得人的脾气也跟着变得很是暴躁了起来。
这日午后, 大长公主与经雅午睡后起来,正在院子里的荫凉下下着棋。
一阵热风里还携着丝丝的凉意, 吹拂而过, 直觉甚是舒畅。
就在这时候, 却又有一阵带着火星的风尾随其后,猛地就刮了过来, 叫人难耐炽热。
“姨母!姨母!——”
卫祯忽的就闯进了院子里来, 似乎是全然忘记了身份之别。
喻琼想拦没拦住,只能跟在后面叫喊道:“卫小将军!卫小将军请站住!不可放肆!”
卫祯却不理她,大步流星的就走进去了院子里, 看见大长公主与经雅在那边下着棋,心头怒火更盛了几分。
他冲过去, 满带着不满和质问的意思, 朝着大长公主叫道:“姨母!你为何要如此安排?为什么要让林家去到庐陵那么远的地方?!”
大长公主却是不紧不慢地将手中棋子落下, 连看都没有要去看他的意思,就如此回他道:“卫祯,你是在用什么身份和我说话?嗯?”
卫祯在离大长公主与经雅几步之遥的地方站定,大约是一时间被心中的愤怒冲昏了头脑,他想也没想, 就大声回道:“神武军统领的身份!还望大长公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大长公主笑了下,这才转过去看卫祯,眼神就如卫祯所求,一片冰冷漠然,她道:“神武军的统领,没有资格来问我这个问题。”
这句话就如一桶凉水当头浇下,卫祯立时便清醒了过来。
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嘴唇嗫嚅着,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看着大长公主的眼睛,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大长公主站起身,朝着卫祯走近了一步,眼神仍是冰冷的。
她道:“若是神武军统领,就凭今r,i你擅闯进我的府里,就足以让你丢了如今的这个官职。即便是有你母亲替你求情,我也能叫你再待不下去这个京城,听明白了吗?卫小将军。”
卫祯又向后连着退了几步,再没了刚进来的气势,小声叫道:“姨母……”
大长公主却是不为所动,继续问他道:“我再问你一遍,你今日,究竟是以何身份,闯进我的府里来问我这个问题?”
卫祯咽了口唾沫,顿了好一会儿后才敢出声道:“姨母,外甥错了……”
大长公主仍不理他,只道:“暂且不论对错与否,你只管回答我,今日,你到底是以何身份而来的。”
这个话,已经问到了第三遍了。
经雅坐在那里,握着还未落下去的棋子,看了一眼卫祯,又去看大长公主,最后还是将视线挪回去了未尽的棋局上。
这一局棋自己很有些赢面,得好好思量着下一步该怎么走才是。
经雅这边一派云淡风轻,卫祯那里却是惊涛骇浪不止。
就这一阵子下来,卫祯只觉得自己满手心都是冷汗,后背也是y-iny-in的发凉,无论吹到他身上去的风有多热,都再不能叫他感觉到那躁人的温度了。
卫祯看着他面前的大长公主,只觉得心里一阵一阵的发慌。
他从来都没见过这样的大长公主。
也许从前的大长公主真的是待他太亲和了些,时间一长久,就叫他忘记了,他的这位姑姑,是大长公主,是天潢贵胄,是将来要坐上那个位子的人……
如此想来,的确是他太过放肆了……
卫祯紧紧地攥了下拳,然后就毫无犹豫地向着大长公主单膝跪了下去,低头道:“是外甥鲁莽了,今日外甥前来,未经通传就擅闯入府,实在不合规矩,还请姨母责罚。”
大长公主听见卫祯说了这话,才收了眼中冷意,换上了合乎姨母这个更为亲切的身份的平和态度。
她向前走去将卫祯扶起,捎带着些微笑意,道:“外甥在姨母这里,哪有什么错不错,责罚不责罚的事呢。就算是祯儿鲁莽,姨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