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根本全然无心皇位,只想着,如果,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他宁愿放弃一切,也要将安笙拥在怀中,如果一切还可以挽回,他愿意倾尽一生来弥补她。
安笙不再挣扎,安静的靠坐在车壁,冷然的笑:“师父真是好心机,好谋略,这一次连皇上都着了你的道。”
其实,当君修冥硬生生的接下君易潇那一掌时,安笙就知道,他是在乎她的,比她想象中更在乎。
君易潇冷然一笑,眸中闪过犀利的光:“这一次,他虽赢了,却也并非全胜,我落在他心口的那一掌,震碎了他心脉,只怕他现在已经命在旦夕了吧,只要他一死,安笙,到那时,这天下和你,都将是我的。”
安笙绝美的容颜瞬间褪去了血色,身体轻微的颤抖,她指尖深陷入掌心,强作镇定:“你说什么?”
君易潇出尘的笑着:“我说,他会死。”
安笙不停的摇头,干净的眸子开始涣散,逐渐被泪水模糊:“不,他不会的。我不相信。”
她从来没有想过,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有一天会突然的倾倒,在她心中,他是神一样的存在。
安笙低吼一声:“君易潇,如果他有任何意外,我不会放过你!”
她失控的挣脱开他的钳制,想要跳出而去,可是,她刚迈开脚步,身体却突然一软,整个跌倒在地。
安笙惊恐的瞪大了双眸,她竟然使不出力气,质问道:“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君易潇笑着,将她轻轻从地上抱起,邪气的回道:“这马车里点的檀香里掺合软骨散,至于我,当然是服了解药。
我说了你只能是我的女人,在我们成亲之前。你只能这样了,不过,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安笙愤愤的看着他,她突然开始恨他了,恨他为了得到而不择手段。
她被君易潇带入一处陌生的庄园,车行不过几个时辰。
安笙知道,这里还是帝都界内,只是,这地方必然是十分隐秘的,君易潇不可能让君修冥的人马找到他们。
安笙被困在屋内,屋子被布置的十分精致,即便是细小的饰物都是被精心挑选过的,看得出主人的用心。
这庄园的风景极美,推开窗子,便可见到下桥流水,假山池沼,还有转动着的水车,哗啦啦的流水之声,让人心莫名的宁静。
安笙靠坐在窗前,她的心很乱,一直被君修冥的伤势牵挂着,是她太笨,居然没有留意到他伤的有多重,呵,这一次,她是真的伤了他的心吧?
她头也不回的跟随君易潇离开时,他是不是也很痛?就好像曾经,他误认为清妍是她时而一次次的丢弃她一样,那种心痛的滋味,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安笙微敛着眸,喃喃自语:“修冥,曾经的你,对我的伤害也是无心的吗?伤了我,你是不是也会很痛?”
……
而此时,乾祥宫中,君修冥虚弱的躺在龙床上,身边陪伴在他的是惠贵妃,似乎是杨尧派来打探消息的。
但他如今也没闲功夫去理会这对兄妹,他们的账,日后再慢慢算!
“皇上,你快些好起来吧。”杨沁月牵着君修冥的手,将小脸埋在他掌心间,哭的可怜兮兮。
君修冥侧头看着她,脸色苍白如纸,从未有过的虚弱。
一旁,常德躬身道:“贵妃娘娘,皇上刚刚喝过药,您让皇上先休息吧。”
杨沁月却依旧握着君修冥的手,许久之后才放开,似真的害怕失去。
因为杨尧投靠君易潇时,她是反对的,虽然君修冥的心不在她身上,但她的心从成为他女人的那一刻,便一直都只属于他。
常德走过来,象征性的安慰,实则也是故意在透露消息:“贵妃娘娘不必太过忧心,君易潇那一掌虽然重,但皇上内力深厚,并没有伤到心脉。”
杨沁月半信半疑。虽然她不懂医术,但也看得出来此时的皇上很虚弱,点了点头便离开了乾祥宫内。
常德轻叹,他的脉息紊乱,内伤却也是极重。
待杨沁月走后,他才敢咳出声来,伴随着咳嗽声,他的脸色更白了,惨白的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