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家一众人有点懵,除了慕至君,没有人知道慕老太太到底在说什么。
或许慕老太太也曾想过就这样把这个事情烂在肚子里,但是面对家里人的咄咄相逼,这会儿她对简以筠的憎恶比丁叮更甚。
慕至君站着不动,没人敢去拿那封信。
管它里面写的是什么,对于这个家来说,再也没有什么比太平的团圆日子更珍贵的了。
“我慕家,不是收破烂儿的!”
“你给我闭嘴!”
慕至君怒呵一声,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简以筠忽然睁开眼从他怀里挣扎下来,奔至茶几前一把抓起慕老太太丢的那封信。
信纸上,白纸黑字将她在江州的那点子事情交代了个彻底。
简家的事情,林家的事情,因何跟慕至君发生关系(信中写的是简以筠下药勾引了慕至君),又是怎样一步步用尽心机除掉了多少绊脚石,这才爬上如今慕太太这位置,除了一部分事实外,其余皆被夸大或扭曲,可是描写得却是相当逼真。
简以筠握着信纸的手微微发颤,忽然狠狠将信纸团入掌心。
难怪了,难怪慕老太太之前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要这样害她!
慕至君想要将她掌心里的信纸取出来,奈何她将拳头攥得跟蚌壳似的紧,任凭他怎么说这么劝就是不肯松开,他又舍不得伤了她,只能作罢。
“我老婆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最清楚,不用你在这里说三道四!”他将她握成拳的这只手包裹在掌心,“不应该回来的,是我不好,乖,老公带你回江州。”
“至君!你真的是糊涂了!你是要做大事的人,怎么可以被这样的一个女人迷昏了头!”慕老太太恨铁不成钢,对众人道:“我这个老东西虽然做事情讨你们嫌弃,但是你们要记得,我这样做可都不是为了我自己!不能因为老三一时的想不开就让他娶这样的女人,她根本没有资格成为我慕家的媳妇儿,你们这是在拿老三的一辈子开玩笑!”
慕老太太直直的盯着简以筠,眼神近乎逼迫,“你倒是当着大伙儿的面说说,你是不是结过婚,这信上说的又都是不是事实!”
真假参半,最难解释,更何况也实在没有解释的必要,相信你的人不会因为这一份来历不明的信就怀疑你,不相信你的人,你就是说破天她也不会信你。
简以筠不说话,被慕至君拉着往外走。
慕家其余人虽然对信上的内容感到好奇,同时也想要求证慕老太太所说的话是否属实,但到底也没问出什么难听话。
☆、第一百六十四章 这个傻瓜
“老三!难道这些个人父母亲人在你眼里真的就比不过一个不三不四的女人吗?”
慕至君顿住脚步,却没转身,冷声道:“小筠是我妻子,她的人品不需要任何人来肯定,你们接受她也好,不接受她也罢,这是你们的事情,不会影响我半分。”
空穴不来风,纵使捏造也起码有一定的事实依据,这样的道理,谁都明白。
慕家人这会儿不吭声,简以筠清楚,有一半原因是因为他们也好奇事实。
她自己倒是没所谓,但是绝对不能让慕至君成为别人眼里的笑话。
“诚如这上面所说,我的确结过婚,我的父亲的确因为破产而跳楼自杀,我的母亲……也的确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她转过身,肆无忌惮的对上慕老太太的眼,将手里那团纸摊开,举高。
她的语气很平静,只是在说到某些特定词汇时会下意识的停顿,不管是否是事实,这样的一番话,要人亲口说出来,绝对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
慕至君从她手里夺过这封信,当着所有人的面就给撕了,扬手一撒,白花花的碎纸片飘了一地。
“结过婚怎么了?二婚难道就是犯下了滔天大罪了?如果照这样的说法,那么我也干净不到哪儿去,我也结过婚,而且我的前妻还是个女同,性,恋,别跟我说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就不三不四,她的前一段婚姻完全只是她父亲的遗愿,根本没有夫妻之实,至于下药,的确是下药了,不过是我给她下的药,是我强要了她!这样说,你们满意了吗?”
“闭嘴。”
简以筠扯了他一把。
哪有人这样说自己的,这个傻瓜。
“好了老三,你也少说两句,小筠的为人我们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奶奶也是因为关心你才会口没遮拦,其实这样的一份匿名信,首先它出现在慕家的意图就值得人怀疑,没有人会去听信这上面的话,你也不要说气话。”慕老爷子用拐杖敲敲茶几,下面这番话,很明显是对慕老太太说的,“有些事情错了一次值得原谅,但是一错再错,就真的无药可救了,好歹也活了一把年纪,真真假假的,还能看不出来?一个人的人品如何,任凭谁说好说坏都改变不了,如果你用心去相处过,你就会知道这丫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啊妈,不要带着对过去的偏见去看小筠,她跟丁叮不一样,我们都看得出来她是真心对老三好,也是真心为了咱们这个家好,否则你以为以老三这个倔脾气,他能就这样回来吗?既然老三都已经放下过去决定开始新生活,您又何必揪着过去的事情念念不忘。”
在慕俨说到丁叮时,简以筠一直注意着慕至君脸上的表情,纵使稍纵即逝,但那一抹明显的哀伤还是刺痛了她的双眼。
有些人有些事,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