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今日不跟着一起去,他都担心王家会直接把他六表兄的腿打断了!
事情传播的速度与韶亓箫预计的一样,一行人到王家时,王家能回来的人已经都在了。
王晴之父御史大夫王开济脸色铁青,见了他们只朝着韶亓箫拱手一礼,随后便径自指挥下人安排事情去了,连话都不想多说一句。
韶亓箫心里“咯噔”一沉。
“父亲……”
王晴喃喃着,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母亲崔氏一把拉过,拖着走了。
王晴气虚地转过头,眸光一直担忧地胶着在赵攸涵身上。赵攸涵对着她扯出一抹安抚的笑容,王晴也回了一抹虚弱而坚定的目光。
王开济见此,更是没了好脸色。
“七殿下,家中出了事,就不招待了!”竟是当赵攸涵不存在了!
赵攸涵上前一步,正待说什么,却被韶亓箫抢了先一揖道:“王大人,今日之事是我表兄鲁莽,见王五姑娘身陷险境才有失考虑。但表兄也是救人心切以致于轻薄了王五姑娘。表兄自小便敢作敢当,他方才路上就与我说了,现下事情既已发生,他愿娶王五姑娘为妻,央我暂且做个见证人,来日必请官媒正式上门提亲。”
无论怎样,先把姿势摆出来再说!
韶亓箫又冲赵攸涵一个眼色,赵攸涵也反应过来了,他上前一步,朝王开济行了一个大礼,嗓音铿锵有力道:“恳请王大人将爱女许配与我,赵某可起誓,这一生必不负王五姑娘!”
王开济却早先一步让开了他的大礼,脸色依旧不愉道:“七殿下、赵六郎不用多说,请!”
赵攸涵苦笑一声,虽没再当他不存在了,但这态度分明是一丝不为所动。
二人只好从王家的避暑庄子里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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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大房要守孝,赵煅今年也没来,男丁今年只来了赵攸涵自己和他五哥赵攸灏。赵攸灏不知是没听到消息,还是听到了消息却还在冰泉宫中上职出不来,总之赵攸涵回去自家避暑庄子时还没见他回来。
又因今年出发前,才三个多月的九郎有些不好,众人不放心小娃娃长途跋涉来襄山,故而闵氏便留在了京中照顾儿子,倒要累得赵攸灏每逢休沐日便回京中一趟看望妻儿。现今这庄子里,也只有一个杨氏身边的老嬷嬷在主事。
赵攸涵回了自己院子草草换了一身衣裳,便又匆匆命人备马,预备立时回京叫父母往王家提亲去。
行至门前,才发现韶亓箫也一直跟在他身边,他心情有些低落,却仍是感激道:“七殿下回宫吧,剩下的我可自己面对。”
他却不知,韶亓箫正是对他满是愧疚的时候。事情因他而出,韶亓箫懊恼的同时,总想着能补救一些便补救一些,帮得上的地方,他自然不在话下。
“六表兄刚落了水,又大悲大喜过,现下看着还硬朗,却不知路上吹起风来会不会头昏眼花,还是我跟在一边安心一些。”
赵攸涵推辞不过,只得应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王晴和提亲的事,根本没来得及想韶亓箫这举动是否太过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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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京城。
二人踏进忠勇伯府时,赵敏禾正在她大哥大嫂的云影院中。
赵攸瀚与赵敏禾身为蒋氏的外孙/外孙女,只需为外祖母守上五个月孝期即可,算一算只剩不到十天时间了。倒是吴氏,还有七个多月的孝期。
不过吴氏已平复了很多,又有新出生的孙女逗趣,看着小女娃娃的笑脸,吴氏也能开怀许多。
小婴儿还小,每天睡着的时间比醒着的多得多。一家子一起用过午食,逗过小名叫乐乐的小女娃没多久,便见小娃娃开始眯着眼睛打起小哈欠来了。
吴氏亲自将孩子哄睡了,才在赵毅的催促下回知际院歇晌去了。
赵毅原本只有三月孝期,但吴氏经历了吴家二老的丧事后,身体一直没恢复过来。他因不放心吴氏,便隔三差五地早退回来,必要亲眼盯着吴氏好好休养。因而今日虽不是休沐日,但赵毅午时便下衙回来了。
也幸好如今是太平盛世,不到换防时节或赈灾之时便无须调兵遣将,赵毅这个军器监平日才有这么多空闲,就是空日子里只去点个卯,下属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夫妻俩走了之后,赵煦也带着弟弟赵熏去了练武房指导他的枪法。
赵攸瀚悠闲地靠在美人榻上读兵书,宋氏听了婆母的令,将苦着脸的赵敏禾拘在身边做绣活。
只见赵敏禾捏着一根绣花针,中规中矩地绣着帕子上的墨竹。宋氏趁着丈夫似乎没注意她们这边,小声地安慰小姑子道:“阿禾,绣不好也没关系,没人规定咱们女人家就一定要会绣花的,会绣竹子就够了。咱们针线房上刺绣手艺好的多的是,以后嫂子给你多陪嫁几个手艺好的丫头哈。”
赵敏禾感激地朝宋氏笑笑。
宋氏把声音又压低了一层道:“不过啊,以后丈夫的里衣,你还是得给他做几套的,那个简单一些。寝衣更简单,只管往宽松里做就行了。还有荷包、络子这些贴身的小东西,你也最好亲手给他做。嫂子跟你说,有时候男人嘴上说叫你无需劳神,可你真把东西捧到他面前,就是四不像他也高兴得很……”
嫂子絮絮叨叨的,赵敏禾一开始还挺淡定的,后来却是越来越不好意思起来……尤其宋氏后头又一再提到寝衣的做法,让她更是不自在。去年驿站时韶亓箫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