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怎么又来了?”
“想必你也听说了南疆叛乱的事了吧,”李芙转了下扇柄,敲了下自己的手心,“我们的钦差大臣也来不了了。”
知县清了清嗓子,和师爷对了个眼神,道,“这是,这是,现在这兵荒马乱的,钦差大人当然不能再到我们这来了。”
“但他还是想问问交代你们的事怎么样了,那群土匪你们都给清了?”
“清了清了,”知县一脸谄媚,“都按您吩咐的,给了他们粮食,让他们散了。”
李芙猛地一拍桌子,抬高嗓门道,“放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勾当吗!”
那知县和师爷浑身颤抖,跪在了地上,“罪臣知错。”
“你们知道自己犯得是什么错?”李芙挑了下眉毛。
“实在是听闻了南疆叛乱,我们需要这帮土匪啊,他们各个都武艺高强,比官兵们更加厉害,如果没有他们,我们这潍城可能明天就要失陷了,到时候受害的可是朝廷啊。”这知县的话一套一套的,到令人不能反驳。
“这么帮乌合之众能敌得过南疆那些训练有素的军队?”顾昕问。
李芙看了他一眼,这措辞实在有点不合适。幸亏那知县没有发觉,到十分得意的讲,“两位大人不懂打仗,这就不知道了吧,潍城是个山城,窝在这三面山里头,易守难攻,就算他南疆的军队有通天的本事,想破了我这城最起码也得来个七天七夜。”
“大人信心可真是充足啊。”李芙叹了一句。
那知县更加自大,“先不说我这地势要他打个七天七夜,再说我这城里有五处机关暗道,皆是严密布防,这就又要和他们耗个十天,再来我城军民同心,一心为了朝廷,死扛到底,这就又是十天,”知县一边讲一边摇头晃脑,“您就数数吧,这得拖他们多久,到了那时候,严大人早就把禁军派到了,不消一天就能把这些反贼一网打尽了。”
李芙拼命忍住笑,反而附和地点点头,“大人的安排真是周详,我们这也是十分好奇,想看看大人说的那五处机关暗道指的是哪五处?”
知县咳了一下,“师爷,你去把布防图拿来给大人瞧瞧。”
师爷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两位大人舟车劳顿,待会就叫人给您上茶啊。”知县从地上站起来,坐到了李芙旁边,“不知道大人知不知道,钦差大人何时才能再来潍城,我们也好多做些准备。”
“这个嘛,”李芙吸了口气,看了看顾昕,他们俩没编好这段。顾昕抿着嘴,眨了下眼,示意李芙随意讲吧。
李芙便信口胡来了,“嗯,到时候钦差大人会亲自率领禁军过来的,大人不必心急。”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还能然钦差大人好好看看我们潍城军民的士气。”知县抚掌大笑。
过不一会儿,师爷便进了来,手里还拿着张纸,他把纸往半空一会,厉声道,“把这两个逆贼给我擒住!”
李芙仍十分镇定,“大人说的逆贼是谁?”她呵呵笑了一下,“说的难道是在下?”
“不是你是谁!”那知县已经跳到了椅子上,指着李芙哈哈大笑,“凭你那小伎俩还想骗本官,你们根本就不是钦差大人的下属,没想到吧,钦差大人半月前就已经来了趟我们潍城了,根本没提过你们两个人,白瞎了我那些银子!”
顾昕挡在李芙的前面,“就算我们骗了大人银两,大人又真能治我们的罪吗,别忘了,这笔钱您可是为了孝敬上面的。”
“呸,你们就是反贼,”知县理直气壮,“本官多年积蓄,全都是为了给朝廷捐这么一份军粮,没想到都被你们这两个骗了去给南疆的那群反贼!”
这狗官真是能把黑的也说成白的。
顾昕摇摇头,“大人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俩是反贼呢?”
“这更简单了,一般的骗子骗了钱也就走了,而你们俩呢,又给回来了!”知县插着腰,神气急了,“一回来还就问我借布防图看,不是反贼是什么?”
“要不是我们老爷机智,拖延住你们,让我找机会带衙差捉你们,你们一定就逃了!”师爷有机会就得巴结知县两句。
“原来大臣刚刚是在拖延我们啊,”顾昕叹了口气,“我们果然失策,还以为是我们拖延了大人呢。”
“哼!”知县朝地上吐了一口浓痰,伸出手挥了一挥,“给我把他们都捉起来,关……”
“大人想把公主殿下关进哪里呢,先说给在下听听,”杨念摇着扇子进了来。
“护国公!”那知县两只眼都要从眼眶子里掉出来了,他从椅子上扑倒了在地上,摔了个够呛,“您怎么活了?”
原来这知县曾经赴京赶过考,和杨念有过一面之缘,因此立刻就认了出来。
“没想到大人还有这个眼力,也算是厉害了,”杨念径自坐到了主位上,他的身后跟着一群士兵,把县衙里的人都绑了起来。
潍城的布防官也被五花大绑着扔到了知县的边上,“大人,我败了。”
知县的身子抖得和筛糠似的,又有怒又有怕,他指着李芙说,“你,你是公主?”
李芙笑了一笑,没有答话。
师爷先反应过来,头磕的这个响,“罪人不辨忠奸,为了这么个狗官效命,还请公主殿下宽饶我一些啊!”
知县看自己的属下这般倒戈,又知道自己犯下的错无法磨灭,已是万念俱灰,一心等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