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恍惚,双目发红,精神状态很是不好,再这样下去,恐是失心疯的前兆。
刚想松开华氏的手,拿出银针想要为华氏针灸一下稳定一下情绪,而此时贝思怡也跟着华氏一边跪了下来,伸手拽着李志庭的衣袖,梨花带雨的哭着求道:“求求你,李大夫,你把竹姐姐还给干娘吧,干娘这么多年为了找竹姐姐花费了那么多的心血,而且干娘才是竹姐姐的亲娘,你就算把着竹姐姐在你手里,竹姐姐也不会是你的女儿的,李大夫,求求你,你把竹姐姐还给我们吧。”
贝思怡这样把李志庭的手一拉,银针落了地,沾灰之后就不能用了。
李志庭的眉心死死蹙起,这都是什么事。忽然觉得李薇竹离开也是一桩好事,华氏这般似乎太过于失态了,好似病了。心中想着病了一次,再看看华氏,便觉得有些豁然开朗,这位华氏也是大家出身,谢家嫡二房的夫人,当年李薇竹不过是小小孩童,恐怕身子更是奄奄一息,几近死亡,才会被底下的嬷嬷丢了出去。而华氏这般不依不饶,是因为心里生病了。
失心疯。
华氏心里这样想着,眼前的华氏虽然还不算是真正的失心疯,也是相差无几了。
贝思怡的话一说出口,华氏像是痴傻了一般,口中只是喃喃着,“竹儿。”
孟夫人听到了贝思怡的话,心中恼怒得不行,孟夫人也是在大家族中挣扎生存过的人,此时越发的觉得贝思怡这个姑娘真的是上不了台面的。孟夫人看着李志庭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快步走向了华氏,使劲的拉着她跪着的身子起来,然后又呵斥贝思怡道:“胡闹,你干娘思女心切,做事有欠考虑,你怎么不劝着点,反而跟着一起胡闹,你们这样是把李夫人置于何处。”
说完贝思怡,孟夫人又温声对李志庭说道:“李夫人,我代潇宛和思怡给你道个歉,她们也是思念薇竹心切,却不知道如何去做。恕我直言,薇竹是你的干女儿,我想您也希望薇竹过上更好的生活吧,这些谢家都可以给她。我们只是想要弥补这么多年对她的亏欠而已,这对她一定不是一件坏事,您觉得呢?”说完之后伸手捡起了地上的银针,递给了李志庭。
这边贝思怡听到孟夫人呵斥的话,又看向一边喃喃自语的华氏,一时间站起来也不是,继续跪着也不是,脸上一片尴尬之色,心中越发的讨厌起孟夫人来。后也只好默默站起身来到华氏的另一边扶住她,而孟夫人现在可没有时间管小小的贝思怡心中有什么想法,看着好友空洞的眼神和不时的喃喃自语,孟夫人知道,如果不能找到李薇竹的话,也许好友的下半辈子也就这么完了,只能这么浑浑噩噩的度过了。
孟氏看着李志庭,低声说道,“李夫人,潇宛没事吧,我看着她这般是不是情绪有些不对……”
李志庭先是听到孟夫人的呵斥,脸色倒是好转了一些。想着毕竟华氏是李薇竹的亲生母亲,如若有一天她真的想与华氏相认时,看到华氏为了寻她自己变成这幅精神恍惚的样子,想必也是会难过的。
“秀儿。”秀儿很快就拿过了擦银布,给李志庭擦好了银针之后,只见着她走到华氏的身边,双手快速的朝着华氏头上的几处穴道插上了银针,而华氏的头上被扎了银针,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而华氏发红的眼,也渐渐恢复了清明。
李志庭神乎其神的这一手,镇住了贝思怡同孟夫人两人。
李志庭让丫鬟扶着华氏上床之后,对着孟夫人说道:“你们这就回去罢,华夫人的身体需要静养,这样奔波加上忧思过重,对她的身子是不好的。”
“那薇竹……”
“薇竹已经成亲了,现在正在和夫君一起在外游医。”李志庭干脆利落地说道,“她只是我的干女儿,我先前的亲女儿去世之后,曾在她坟前约定,游医之后在襄阳城陪她,薇竹要去哪儿,我也不知道。”李志庭对孟夫人的那段话心中却是不以为然,李薇竹不需要谢家也可以过得很好。她是她李志庭的干女儿,她怎会亏待了李薇竹?
李志庭在华氏的头上行的针就是在帮华氏理清脑中的气血,半晌,华氏的眼睛闭了起来,李志庭将华氏头上的银针拔下,随着银针取下,华氏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
贝思怡看到华氏清醒了过来,心中终于稳了一点,又听到李薇竹已经成亲了,对自己的威胁就小了很多,而且在这种小地方成亲,想必她的夫君也不是什么厉害人物,就更不足为惧了。于是心情舒畅了许多,也在一旁轻声劝解道:“没想到竹姐姐竟然成亲了,好在竹姐姐也算有了自己的幸福归属,干娘可以放心了。”
孟夫人的眉心死死拧起,谢家二房的此女,就这样嫁人了?越发看贝思怡不顺眼,声音轻柔却包含威胁,“你觉得潇宛可以放心了?”
贝思怡心中一紧,暗骂孟夫人的多事,随即说道:“李大夫是薇竹姐姐的干娘,我想,薇竹姐姐的夫婿定然是可以托付终身之人,不然,李大夫也不会放心薇竹姐姐外出游医,不是吗?”
李志庭并不喜欢贝思怡,小姑娘看似柔弱而单纯,那眸色却沉沉让人猜不到她真正的情绪。只是李志庭也不屑于撒谎,如果她不是看中了沈逸风,也不会同意让李薇竹与沈逸风一块儿上路的。此时从鼻腔里哼了一声,也算是回答了贝思怡的问题。
贝思怡的心中一喜,孟夫人的眉头略略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