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照目前尸检所得情况来看,最有可能的可能。
展颜默然不语,因为他已然在想另外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也是阴十七在想的问题,她问展颜道:
“除了医者能耍得一手好银针之外,还有谁有这本事?”
展颜道:“也不是所有医者都能耍得一手好银针,更不是非是医者便不能耍得一手好银针。”
这话没错,不是所有医者都会针炙的,倘若不会针炙,那么针法也没可能这般好,那么反过来一想,倘若凶手有没有可能是一个不是医者却能将银针运用得极好的人?
展颜直接道出了重点,所以石仵作自无头男尸体内取出银针的这个发现,虽是多了一个方向搜索线索,但范围还是很大的。
阴十七想通了这点,不禁有些失望,逐又问起那大小两个坛子的尸骨。
石仵作一听,便示意珍稳婆说道说道,见到石仵作此举,阴十七已然可以确实两个坛子中的尸骨,确实如她所料那般是个女子。
在躺着无头男尸的尸板床对面还有另一张尸板床,这张尸板床与第一张不同,上面存放的不是尸体,而尽是一块又一块的尸骨。
珍稳婆移动脚步,走近存放碎尸骨的尸板床道:
“大小两个坛子里装的尸骨皆属一个人,经检验是个女子的尸骨,约莫死了有一年多左右,大坛子里装的是四肢与躯干,小坛子里装的是碎掉了的头颅,大坛子里的尸骨虽也是被砍断了四肢,但至少骨干完好,不曾被重击敲碎。
小坛子里的头颅头盖骨则严重得很,不仅被重击碎成碎骨,连脑浆、头皮之类也是被刻意掺入醋进行阉制,所以无论是碎成十数片的头盖骨,还是脑浆、头皮之类,都是被先浸泡在醋中封闭存放,至少得隔了数月方被取出装坛。”
虽早有心理准备,但听珍稳婆这样细致地分析一遍,阴十七还是听得微微头皮发麻,连展颜也是皱紧了眉头道:
“什么样的大仇恨竟让装尸者做得这般绝!”
用醋阉制,再浸泡封存数月,阴十七开始觉得装尸者极有可能便是凶手,逐问珍稳婆可能尸检出尸骨女子的死因?
珍稳婆说是中毒身亡。
珍稳婆的回答让展颜与阴十七立刻将装尸者的身份转换为凶手,女尸骨是被谋杀的!
阴十七问:“无头男尸身上虽没了可证明身份之物,不过还有这一身衣袍,不知石仵作与珍稳婆可有检出点什么来?”
除了尸检,物检也很重要。
但无头男尸身上的衣袍实属普通,无论是衣料还是样式皆属大众化,并非独特异行,只能看出衣料方面看出无头男尸出身不算贫穷,但要大富大贵却也没有,属于中间那一层。
这样的结果形同于无,属于中等生活水平的人实在是太多,这样的人家在洪沙县至少得占了一半人数之多。
至于装女尸骨的那两个大小坛子,也是普通随处可见的酒坛子,实在没什么参考价值。
出了仵作房之后,展颜与阴十七直接去了衙门的档案舍。
阴十七望着木架上满满的档案资料,她不禁大叹一声道:
“这得看到哪年哪月啊!”
幸好珍稳婆有对女尸骨的死亡时间给出个大概,两人只在两年前到现在的档案资料中翻看,虽有了年限少翻了许多档案,但两人还是足足费了一个多时辰方将两年间的所有报案档案资料看完。
展颜与阴十七各坐一边,皆捧着大量的档案资料查看,最后两两对眼,皆是摇了摇头。
阴十七道:“没有接到报案……”
展颜道:“或许就像先前我们查苗寡妇的案子一样,无论是苗大还是朱松,皆没有报案。”
阴十七蹙眉道:“但苗大与朱松至少是村民们亲眼见到沉入河里身亡,所以村民们便以意外处理,并未生疑而想到要报案,可这坛中女死者明明是被毒杀的,难道她没有家人亲友么?即便突然消失了踪影,也无人注意到?”
展颜摇头道:“尚不清楚,但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既然衙门没有接到报案,那我们就得从余大叔家附近的百姓着手了。”
阴十七精神不济地道:“嗯,也只能这样了,我们快去余大叔家吧,在白日里有没有发现新的线索。”
两人出衙门之际,已是临近巳时末。
七月的艳阳高挂,晒在身上的阳光却让人感受不到半丝暖意,余光年家里里外外的人,或邻近的人家,皆个个窃窃私语,还时不时搓了搓手臂上冒出来的鸡皮疙瘩,面上俱都显着疑惑与惊骇。
展颜与阴十七走过十一胡同半段的路来到余光年家门前,沿途便听到了不少碎言碎语。
有人说余光年夫妻不知做了什么阴损之事,这才撞了邪祟有每日夜里亥时女鬼唱戏的声音。
也有人说余光年夫妻两人老实诚恳,实非恶人却糟来恶鬼,定然是倒霉买了邱连的民舍。
还有人提起邱素贞来,说邱连卖掉这民舍时,便是因为邱素贞的无端失踪而起,或许那两坛子尸骨指不定就是失踪的邱素贞。
更有人直接揣测说,邱素贞其实就是邱连杀的!
不管这些碎言碎语之中可有半句是真,阴十七都觉得坛中女尸骨绝非是邱素贞:
“从时间上来算,女死者已死了一年多,而邱素贞是在半年前失的踪,不久邱连便将民舍低价卖给了余大叔,所以怎么算怎么看,女死者都不可能是失踪的邱素贞。”
邱素贞的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