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子前,眼神里没有一丝玩笑的成分,你看着他的眼睛,会感觉他无比认真,无比诚恳。
桃珍却觉得他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前些日子还抱着姚露露在酒店里疯狂缠绵,转眼间问能不能做自己的男朋友,从粪坑里□□的刀叉,转而去叉芳香四溢的肉饼,恶不恶心啊?!
更何况刀叉受了惊吓,止不定正蔫头耷脑呢。
但刁奕舟把问题抛出来了,桃珍不可能选择无视,也不可能太直接的拒绝,能笑着把人捅死,也不能把人逼急了,找自己算账。
“我妈给我算过命了,”桃珍扁了扁嘴角,“我的男朋友,他一定是姓顾的,而且身板相对壮实,不似刁总这么玉树临风,潇洒帅气,”她就着小菜喝粥,佯装无意的打哈哈,“等我结婚的时候,刁总一定赏光。”
听了这段话,刁奕舟开始吃饭。
看他淡定斯文的吃饭,桃珍心里毛毛的,总怕这个刁总再忽然抛出句什么难题来,她还是闭嘴为妙。
吃完饭,两人相对坐了会儿。
放眼周围,顾客都在离他们比较远的位置就坐,可能是服务员叮嘱过的缘故,竟然给他俩留出了相对安静空落的空间。
“你道歉的事情,我接受,以后那件事就都不要再提起。”刁奕舟眼睛望着窗外,声音低低的说道。
桃珍稍微一愣,马上明白他说得是哪件事,突如其来的好消息让她掩不住开心的心情,嘴角朝一旁大喇喇的扯开,由衷的对他表示感谢:“太谢谢您了,您能大人不计小人过,真是太谢谢了。”
开心之余,她还是有丝忧虑,眼睛在他身上晃了圈,语焉不详的问道:“那您的病,好了吗?”
他肃着一张脸,闷闷的说了声:“不用好。”
桃珍的小心肝在听到“不用好”这仨字时,感觉被震得直打颤。
这不用好了是几个意思?
她心里越发觉得刁奕舟这人阴晴不定的,让人猜不透他脑子里在转些什么东西,这种人平常看着不露声色的,可关键时刻总会让人刮目相看。同样的,这种人要是给你捅刀子,捅完了可能你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走出餐厅的时候,桃珍心情还是相当愉悦的,不管刁奕舟那里有没有问题,横竖他说不跟自己计较了,那也就意味着自己这关算是过了的。
前些日子的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终于可以妥妥的放回肚子里,不需要再为此纠结了。
两人在一楼门口道别,桃珍绽着大大的笑颜冲刁奕舟摆手:“刁总,再见!”
再回前厅的时候,只见前厅经理娇娇忧心忡忡的在那里来来回回的走,看到桃珍,一脸灾难降临的模样,“桃总,好象不太对。”
“什么不太对?”桃珍看着娇娇的表情,心里就七上八下的,“有事快说,别吓唬我。”
娇娇压低声音,贴到她耳边说道:“昨晚上来打砸的那几位,根本不是我们酒店的住客,我今天查了所有的房客资料,完全没有这么三个人。我原想着,今天早上按照顾客留的电话,报警跟他们索赔,找了半天才发现,那仨人可能就是趁乱来闹事的。”
“可他们怎么知道会停电?”桃珍觉得不可理解,凌里两三点蛰伏着,等着来打砸那么一场?
“对呀,巧就巧在这儿,停电是因为外面的线,不知被谁蓄意破坏了。”娇娇俏丽的脸蛋上愁云密布,“桃总,我老觉得心底突突的跳,就不知道后面还会发生什么事情,也不知道跟那天半夜的事件有没有关系。”
可刁奕舟明明说没事了啊?难不成这两者之间真有关联?
桃珍眼角跳了跳。
对刁奕舟这人的性格脾气方面,桃珍是完全不了解的,仅凭几面之缘,她也无法确定他这人是否值得相信了。
万一是个表里不一,说一套做一套的人?
桃珍不敢往下想。
她抓起手机给秦亮打电话:“麻烦你来趟酒店吧,我请你吃饭,顺道有点儿事情请教请教。”
秦亮爽利的答应了。
中午的时候,两人到五楼新开的餐厅去吃自助。
秦亮的眼睛瞪得贼亮贼亮的,计划着先吃什么再吃什么,以便尽最大可能吃到最多的东西。
桃珍兴趣缺缺的,看他端着小山般的盘子过来坐下,她皱下眉,“这么多,你能吃完吗?人家墙上可写了,不准浪费。”
“我秦亮什么人你不清楚么,”秦亮摸摸自己的肚皮,笑嘻嘻的说道,“我能拿过来,就绝对吃得完。”
“也不怕撑坏了。”桃珍好看的眉眼蹙了蹙,“你觉得刁奕舟这人怎么样?”
“看不出来,”秦亮用筷子指着桃珍,笑得意味深长的,“见着优质男,春心萌动了吧?还说对人不感兴趣,这不,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
桃珍用手背挡开他的筷子:“别用筷子指人,这习惯不好。我就是好奇他这人品性如何?”
“品性?”秦亮一边跟面前的食物做斗争,一边琢磨着说道,“孤傲,不爱搭理人。”
对了,他忽然想起件事来:“前几天,他身边的一个哥们见了我的面,还跟我小聊了几句,据他说,那个姚露露不是刁总女朋友,充其量是两家大人关系还算不错,小辈们也跟着友好相处呗。”
打开话匣子,秦亮就天南海北的开聊了,他不说刁奕舟性情好坏,倒是对他的财产如数家珍,他家什么什么楼,他家有什么什么船,他家还有什么飞机,反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