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援手,为了苦修者聚居地将献上他们的宝物,失去同伴的雇佣兵和探险团也愿意免费参与战斗。
国王先给断绝山脉的魔物去了封信,说是信其实更接近于战书,大概意思就是“不管你是谁,总之你阵营不对,要不自动消失要不朕把你手动消失”。
回信是一个注明国王亲启的木箱。木箱通过安检,国王看到的是两小截树枝,一枝来自榛树,一枝来自桧树,回信是两块石头,每块石头刻着一个字,字体是国王熟悉得深入骨髓永生不会忘却的斜纹花体字,字母拐弯总是拐得不对劲,字迹中带着几乎凝为实体的恨意:
“骗子!”
“盗贼!”
于是就在那一瞬之间,国王知道了魔物是谁。
他改变了派遣钦差大臣带领军队象征性救援一下的主意,决定御驾亲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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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球后,斗篷遮面的黑衣女人冷笑一声,悬空的卷轴在绿色的烈焰中化作灰烬。
探出戴着银色华丽花纹手套的左手,古堡窗边蹲踞着的黑豹恭顺地跃起行进至她掌下,轻轻蹭着她隔着手套也能感受到冰冷的不祥的那只手,呜咽不已。
她改变了驱使麾下奴仆携带诅咒将断绝山脉隐藏起来的主意,决定要一个答案。
八百里断绝山脉,她是唯一的王。
【第三夜】
骑士告诉公主,他绝没有忘记参与圣战的初衷--比起高高在上的光明神,他唯一的信仰是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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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绝山脉庇护无数渎神者、异教徒、妖魔鬼怪等等该死的存在的维多利亚女王摘下了她的那双银色华丽花纹的手套,睥睨维克多国王身后一望无际的大军,将手套扔到了国王脸上。
若是两位高尚的骑士之间,这是极其严重的挑衅,意味着只有一个人能够生还的决斗。但是无论维多利亚还是维克多,他们都是王。王与王之间的决斗不只是决斗那么简单,至少维克多国王身后的大臣们是反对他与一个恶名昭彰的魔物单打独斗的。
黑色长袍、同色连帽斗篷,银色的长靴与手套,骑着红眼的黑豹,肩上停着一对乌鸦。她的身上弥漫着死亡的气息,她是显而易见的渎神者,必须清理的邪恶的、恐怖的异端。
与邪魔斗争,决不能掉以轻心。
国王屏退左右,尚未来得及开口,对面那位魔物已经不耐烦了,她虚托的左掌上生一起团绿色的火焰,沙哑粗糙的声音在山川之间回响:“我是断绝山脉的维多利亚女王,国王之孙,国王之子,黑暗神尼格木的信徒。蝼蚁再多也是蝼蚁,如果我愿意,将这团‘灵魂之火’送给你们,那么今天太阳落山之前,无论你们有多少兵马,都将成为我的兵马。”
正义之士正待喊口号进攻,乌云蔽日,平底掀起数道龙卷风,风沙太大迷了眼。等到风沙平息,国王、魔王、大牧师和魔王的城堡都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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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多国王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冰冷的黑曜石地板上,大牧师躺在他旁边,还没有醒来。黑豹蹲在一边,有一眼没一眼地扫视,见他站起,向高阶之上咆哮一声。高阶之上背对他的维多利亚女王转过身来。她的脸藏在斗篷的阴影里,维克多国王看不见,所以只能把记忆里那张稚气未消的少女面容拼接上去。
“你还有脸来见我?骗子!”她的声音完全听不出来是她了,和记忆里夜莺般的悦耳动听再没有任何一丝相似,仿佛吞过一块通红的炭,又好像咽过一大瓶酸液。
维克多国王“与故人久别重逢”的喜悦凝固在脸上。
“你还带了我父亲的军队来征讨我?盗贼!”她握着的黑水晶权杖重重拄在地上,“砰”的一声巨响似乎响在国王心里。
他仰头望着维多利亚女王的眼睛,没有得到她的任何回应。他难过得捂住胸口,无法诉说贯穿他整个少年时期与青年时期的爱慕之情。
情绪激荡,无可奈何之下,他单膝跪下,向已经堕入黑暗的昔日恋人求恳:“维多利亚殿下……”
“是陛下。”
“维多利亚陛下,我不知道您这些年遭遇了什么,只能问您一句,如今我已经不再是那个连当您的骑士都不够资格的王后的侍童了,您是否愿意继续我们少年时期的约定,嫁给我成为我的妻子?”
维多利亚忽然出现在他面前一步距离,冷笑着伸出冰冷的左手托起他的下巴。右手撤去斗篷与附着在斗篷上的遮蔽法术,露出了维克多刻骨铭心却又陌生至极的脸。
一张如同她的母亲伦萨斯公主一般高贵美丽的面容,苍白而又忧郁。然而她的本该光洁无瑕的额头突兀地横亘着一块丑陋的疤痕,宛如传世的名画被泼上厨余的污泥。
维克多难以置信的目光停留在维多利亚的眼睛上——曾经绿得像春天初生的薄荷叶般沁人心脾的那双碧眸,如今失去了光彩,褪去了所有暖意,有点像匕首上淬毒的绿芒,更多像寂静无声的绿海。
“我不在乎。”不知为什么,他突然说出这句话,“见了鬼的光明神!见了鬼的邪恶的亡灵法师!我不在乎!维多利亚,除了你,我什么都不在乎!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