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公主一个展昭了,就是一个展昭一个杨和安也是放得下的,这简直——
杨和安深吸了一口气,反而平静下来去跟孟春搭话了,“左边是什么?右边是什么?后头的山上可有什么风景?”
虽然孟春看着有点害羞,不过人还是挺礼貌的,老老实实的一句句回答了杨和安的话。
“公主的院子在最中间,是最方正最好的一个,左边是另一个小院,也是给官老爷住的,不过现在空着没人。右边是个仓库,后头就是厨房了,前头是两个小院,每个小院里头都是个三层的小楼,杂役跟驿夫都在里头住着。”
“对了,四个角上还各有一座塔楼,上头日夜都有人站岗。”
“后头的身上有个小寺庙,不过自打这里建了驿站,后山就不叫人上去了,寺庙也荒废了好久。”
杨和安问的多,孟春也是一条条慢慢都答了,在这絮絮叨叨的声音里,方才借着打伞生出来的一点旖旎随着雨声消失的一点不剩。
杨和安略得意看了展昭一眼:你杨总管从记事儿就在宫里混了。
这驿站是秦岭山里头最大的一个,来往都要从这里过,修得很是周正,下头的土地都夯实了,还用石板铺路,因此虽然是下雨,不过溅起来的都是水花,没什么泥汤。
几人沿着赵碧嘉住的小院子转了一圈,路过左边的空院子时候,孟春又道:“再过去有条小溪,上游是个瀑布,这两日下雨,怕是又有大鱼冲下来了。”
赵碧嘉看了展昭一眼,“明天抓两条鱼回来?”
展昭点了点头。
逛了一圈又回到院子里,正如前头孟春说的,赵碧嘉住的这个院子是整个驿站最好的一处。
两进的院子,能住下她带来的所有人。
几人回到院子里的时候,侍卫长邵勇已经安排好了轮值的人,看见公主进来,上前行礼道:“人都安排好了,只是怕还要住两天,公主若是有什么吩咐,只管说便是。”
赵碧嘉想了想,道:“多安排人手休息,既然是住在驿站里头了,前后都有警戒的人,你安排两个人轮值便是。”
邵勇点头称是,又感谢赵碧嘉体恤,客气两句这才离开,他才走了没一炷香的功夫,就见白玉堂手里捧着个用草编的小框子进来,里头还有不少蛇蛋。
“明儿早上加餐。”
赵碧嘉想起他的外号锦毛鼠,对他为什么这么爱吃跟蛇相关的一切东西就又有了猜测。
白玉堂将手里的东西放下,道:“后山不少蛇,二哥也捉了几条说是要取些毒涂在镖上,此去总觉得不是很顺利,也算是多个保证。”
眼看天已经黑了下来,山里本就阴冷,又是下雨天,一阵阵冷风吹了进来,几人起来关了窗户,就听见前头隐隐约约传来吵杂的声音。
还没等杨和安起身,耐不住性子的白玉堂就撇下一句话走了,“我去看看。”
没过一会他就回来了,神情还有点失望,“一个送信的,淋了雨想是受凉了,一进来驿站就晕了,前头正给他烧热水熬药汤呢。”
外头敲了一更的梆子,厨房又送来热水等物,众人洗漱之后便都睡下了。
展昭跟白玉堂两个虽然也是侍卫,不过却是不归邵勇管辖的,两人跟杨和安商量一下,除了丁姑娘留在屋里,剩下人都在厢房住着,连窗子都开了半扇,随时戒备着。
赵碧嘉躺在床上,听见外头丁月华绵长的呼吸,又听着外头淅淅沥沥的雨声,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雨还在下,分毫没有减弱的趋势。
刚洗漱完毕,就见白玉堂端着一碗煮好的蛇蛋进来,身后还跟着面有愁容的徐庆跟韩彰。
“我们两个想先告辞了。”徐庆道:“这雨还不知道要下几天,欧阳大侠还在汴梁等着,总这么耽误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展昭伸手剥了个蛇蛋递给赵碧嘉,他修长的指头捏着蛇蛋,在赵碧嘉眼里,竟是比那煮好的蛋白更加的晶莹剔透。
手指头这么长啊……
赵碧嘉忽然就走了神,红着脸小声说了一声“谢谢”。
杨和安瞪了展昭一眼,白玉堂只顾着吃分毫没注意,徐庆倒是跟韩彰交换了一个眼神,韩彰的眼神里满满的只有一个意思:你够了吧。
白玉堂一口将蛇蛋吞了下去,很是满意的晃了晃脑袋,道:“下雨天走山路不安全,前头就是栈道了,修在悬崖峭壁上的,万一滑下去别说你是穿山鼠了,到时候只能是死老鼠一只。”
赵碧嘉低头忍着笑,丁月华表情也有几分不自然,伸手拿了个蛇蛋慢慢剥着。
徐庆瞪他一眼,只是他深知白玉堂的秉性,倒是也没说他不是。
“前头走的挺快的,”丁月华也道:“后头——”她使了个眼色示意还有公主,“也能走的快,耽误两天不碍事。”
白玉堂第二个蛇蛋已经下肚了,“前头那个信使,淋了雨现在还没好呢。”
赵碧嘉悄无声息的也伸手拿了个蛇蛋,小心翼翼的敲碎了,嗯……上辈子不提了,这辈子剥的第一个蛋壳。
徐庆垂头丧气道:“我这心里急啊。”
韩彰安慰一句,“京城里头有公孙先生看着,还有白太医,还有个能解蛊的道士出不了什么岔子,倒是我们,若是不顺利一连要去三个地方,还得悠着点来才是。”
徐庆点点头,忽悠抬起头来,道:“方才是我鲁——”莽字没说出来就吓得又咽了回去,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