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一个人。
大半夜的,又是在这种环境下,骤然看到一个人,我顿时吓得打了个哆嗦。
天太黑了,我根本看不清楚那个人的长相,只是隐约可以看到一个轮廓。
艰难的滚动了下喉头,我沉声道:“谁?别站在那儿装神弄鬼!”
那个身影踌躇了会儿,突然弯腰放下了一个什么东西,嗖得跑了。
他身影非常轻快,我甚至没有听到他奔跑的声音。
空气骤然诡异的安静下来,我取出手电筒打亮,思忖了下,起身往那棵榕树前走去。
心脏怦怦怦急跳如擂鼓,我走出去两步,想了想,又退了回来。
在地窖里经受的死亡恐惧我至今记得清清楚楚,调虎离山之计已经中过一次了,绝不能中第二次。
将席萌叫起来,我跟她简单的说了下情况,这才打着手电筒往那棵榕树前走。
席萌从帐篷里钻出来,拉住我,将一些大蒜汁涂抹在我的脚上,又递给了我一根登山杖,这才松开了我。
大蒜汁可以防蚊虫蛇,登山杖可以打草惊蛇,席萌想的十分周到。
心里发暖,我向她道了声谢,我快步走了过去。
拨开草丛,我一眼就看到了一个贴着五星红旗标志的箱子。
是装线索的箱子!
心中生出喜色,我正准备弯腰去捡箱子,身后突然就传来席萌的低吼声:“小心!快趴下!”
几乎是同一时间,我明显就感觉到身后传来了一道凌厉的罡气。
罡气划破空气,引起了轻微的颤动,发出低低的嗡嗡声,照着我的后背就袭来。
电光火石之间,我汗毛倒竖,顾不得那么多,猛地向前扑倒在了地上。
就在我弯腰的那一刻,一根棍状物擦着我的后背就飞射了过去,噔的一声脆响,钉在了我身侧的榕树上。
我躺在地上,后怕的望着榕树上的那根长箭,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席萌本来要跑过来,我连忙喊住了她:“席萌,看好装备!”
席萌沉沉的看着我,点了点头。
我从地上爬起来,警惕的朝着左右看了看,抱着箱子飞快的回了营地。
该死的,这才刚刚开始比赛,就有人按捺不住,要暗害我了!
如果刚才我没有叫醒席萌,那么我现在已经被那根利箭射穿了。
即便没死,估计也得残了,哪里还谈得上比赛。
究竟是谁,刚上来就要要我的命?
将箱子放在地上,我擦了把头上的冷汗,寒声道:“看清楚人了吗?”
“太黑,对方隐蔽的很好,没有看到。”席萌检查了一下我的身体,问我:“没事吧?”
我摇头,寒着脸道:“依我看,不是秦婉干的,就是汤蓉和裴桃干的。”
席萌微皱眉头,指了指箱子:“是装线索的箱子,我来打开,如果里面是有用的信息,我想,你大概就知道是谁了。”
席萌侧耳在箱子上听了会儿,又看了看箱子上的锁子,很快就将箱子打开了。
她让我向后推了推,猛地揭开了盖子。
箱子里放着一些矿泉水和压缩食物,在箱子底,还有一张卡片。
席萌戴着手套将卡片拿出来,借着手电光看了看上面的内容。
上面果然有一条线索,提示我们找一棵红叶子的夫妻树,在西北方向。
跟席萌对视了一眼,我心里顿时有底了。
距离我们营地最近的是苏北和汤蓉组合,给我们送箱子的人多半是苏北,而意图射箭杀死我的人,就是汤蓉了。
虽然裴桃和秦婉在这么长时间里也可能夜行过来,可跟裴桃组合的高姗是决计不会给我送箱子过来的,因此裴桃的可能性排除。
而秦婉虽然曾对我下过死手,可她在出发前一晚曾搬出老佛爷威胁过我,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拉拢我帮她夺冠,而我并没有表态,因此她没有杀我的动机。
这么一想,我顿时对汤蓉生出了杀意。
将卡片扔进火堆里销毁,席萌在我旁边坐下,已然没有睡意了。
她指了指帐篷,示意我进去睡。
在帐篷里的睡眠质量并不好,第二天早上醒来,我浑身都泛酸。
森林里遮天蔽日,亮的晚,刚刚有点光,我们便开始朝着红叶夫妻树行进。
我让席萌帮我留意寺庙或是墓地,端着指北针,席萌在前面开路,我殿后,便一前一后进了森林。
森林里密麻麻的都是各种热带植物,榕树与榕树纠缠在一起,上面缠满了藤蔓,时不时可以看到一些叫不上名来的鸟从树中飞起,没入了深林中。
“跟着我踩过的路线走,森林里树叶厚重,积水会形成沼泽,万一陷下去,我们就会丧命。”
席萌侧眸看我,犀利的双眸里满是认真和严肃,话语中却是透着丝丝关切。
我不由想起了前晚我跟霍致远躺在竹椅中的场景来,他总是这样,在悄无声息中为我安排好一切,比如席萌,又比如高菲。
比赛刚刚开始,席萌就救了我一命,如此恩情,我铭记于心。
中途休息的时候,席萌递给我水壶,突然道:“说实话,我一直觉得远哥喜欢你是因为我姐。”
“你跟我姐长得很像,尤其是眼睛,很神似,每次看到你,我就莫名有亲切感,昨晚你险些遇险的时候,我第一反应就想起了我姐遇害时的一幕。”
我怔愣了下,朝着她笑笑:“我见过你姐的照片,也曾跟你一样,误会了致远,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