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市一座禹王庙大梁上的《夏至九九歌》:夏至入头九,羽扇握在手;二九一十八,脱冠着罗纱;三九二十七,出门汗欲滴;四九三十六,卷席露天宿;五九四十五,炎秋似老虎;六九五十四,乘凉进庙祠;七九六十三,床头摸被单;□□七十二,子夜寻棉被;九九八十一,开柜拿棉衣。
夏至来临之时,长江中下游地区一般已进入梅雨季节。
而沈勿风与常加轻所在的城市,就属于长江中下游地区。
下个月,就是沈勿风高考的日子。
这不禁让看着沈勿风长大的所有人感叹,常家的小宝贝,终于长大了。
是的,常家的宝贝是常加轻,而沈勿风,是常家的小宝贝。
常加轻并不担心沈勿风,因为据她这些日子以来的观察,沈勿风现在的状态,完全能令她将心好好的放在肚子里面。
今天又是下雨。
曾议一大早就带着人去了院子和顶楼的排水管道清除积苔淤泥。因为胡汜檐刚才说洗衣池和洗手池好像都堵了。
除到一半半,曾议探头往下看。
门边。
常加轻将沈勿风衣服里面的帽子翻了出来,再将它抖平。
最后帮沈勿风换了双雨鞋。
沈勿风无聊的看着蹲着身子帮他换鞋子的人——的头顶。其实…他可以自己来的,只是姐姐一直以来也都做习惯了,所以就没有改;而他也,一直以来都接受习惯了,所以也就没有说。
常加轻撇掉雨鞋上面的一个棉花絮,不知道是从哪里掉出来的……“又在想些什么?”笑的这么开心,大概是哪个东西又戳到了他的笑点。
沈勿风眨眨眼,“在想昨天胡叔差点被那头鱼给滑倒的事情。”说到那件事,这不得不提一下昨天傍晚发生在常家的那件‘小插曲。’
昨天傍晚,大概五点四十几分的时候。
厨房的老方叫小刘把水桶里面的那条鱼给捞起来,她手上的那道菜,马上就要煮好了。
小刘点点头,说捞就捞。
可是当他看到水桶里面那条黑不溜秋的大黄花鱼的时候,动作却忽然停下了。
桶里面的黄花鱼什么也不知道,无忧无虑地吐出了几个泡泡,而后还风骚地甩了甩尾巴,桶里顿时响起一两声水花声。
小刘纠结了一下。
老方打开锅盖,撒下调料后尝了一口,嗯,不咸也不淡,味道刚刚好。
末了还是没听到身后有动静,于是雷霆一声吼:“小刘你好了没有?”好了她就要起锅了。
而此时正要把那条鱼用网兜给兜起来的小刘,吓得一下子就将手里中的鱼给甩了出去。
然后走到门口的胡汜檐正好就遭了殃。
幸亏后面跟着帮胡汜檐驮东西的曾议见状立马的就果断扔下了手中的苹果箱,而后,扶抱住了胡汜檐。
要不然,这人没闪到腰,那都是不正常的。
想到这儿的常加轻也是抿唇一笑,“不许没大没小。”只不过是两个人跌在了地上抱成一团,然后再滚了半圈而已。
沈勿风搂着常加轻的脖子,点着常加轻嘴角边弯起的弧度,“那你还笑,你也是没大没小。”常加轻笑看着沈勿风。
曾议收回视线,哎哟她的脖子喂~差点就要抻断了……“曾议,曾议?”曾议又探出头去应了一声。
胡汜檐正撑着一把黑伞站在院子里,微微将伞抬高了一些,“你通好了吗?通好了就可以下来了,这边都可以了,刚小刘跟我说现在都好了,池子里的那些水,现在都能流出去了。”曾议转头,“都差不多了吧?”一大早就到别人家里通水,也真是够辛苦的。
唉,这年头,哪个行业都不容易。
其中一个拿着铁揪的女人摇了摇头,“还不行,这里有东西粘在了管壁上面,我们还在挑,还是今天一次性就挑干净了的好,省的以后烂在里面了,那还更麻烦。”通常第一次只要勤劳些,以后都能省掉很多麻烦。
旁边一个女人点头附和,“是,不然以后就要将房子推翻才能清的了了。”穿着红雨衣帮穿着青色雨衣的女人刮泥巴的人,闻言往后耸了她一下,“去!胡说八道,当心曾姐等下不付钱给你。”女人被她推的往后一趔趄。
‘啪嗒’一声,女人赶紧拉住旁边楼梯的扶手,“啊!你小心点,这要是躺下去,我中午立马就赖到你家去洗澡穿衣、吃饭啃鸡,你信不信?”几人都笑了起来。
曾议伸出头,“还没有,还差一点,你们先去吃吧!不用等我了,我过会儿再下去。”“好。”
半个小时后,几人回到了一楼。
几人将雨衣脱了下来。
一个大约十一二岁的女孩端着几杯热茶点心走了过来,这是老方的外甥女,“……曾婶,这是胡叔让我端过来给你和那三位师傅的,他还让我转告你,饭和菜他热在电饭煲里面了,你呆会儿直接去拿出来吃就行了。”不知道她会不会发现油条被人偷吃了一根。
曾议点头,“好,我知道了,谢谢你了,小莹。”“不用。”反正也不是她做的,她只是,随手端出来了一下而已。
女孩撑着伞走出了后门,东西送到,她要去学校了。
而此时,屋里面。
三个女人边吃着手里的甜点边低声交谈着,“胡大哥,很是细心啊。”“哪有,上次我还看到他把一个卷尺放在门口的鞋柜上面,结果转个身就满世界的找去了,还咋咋呼呼的问谁拿了他的卷尺。”不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