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已然知足。
他深深地望着她瑰丽的容颜,幽幽地说:“颜儿,我不后悔,若一切可以重新来过,我仍旧会掳你回来!”
赏倾心脸上一丝惊讶过后,便是一副理应如此的表情,她说:“澜,有时候,我们很像。”认定了,就永不后悔。
楚澜了然一笑,似乎此刻才有了那种奇妙的默契,“是啊,我们很像!颜儿……”他认真地端详着她的容颜,轻声问道:“我能再抱你一次吗?”
鼻子酸涩,一滴泪水滑落,此后,只怕是要彼此形同陌路了……
楚澜紧紧拥她入怀,仿佛松手之后便永远地失去了,他在她耳边轻声唤着:“颜儿,我的颜儿……让我再宠你最后一次吧!“
赏倾心不解他话中之意,然而,等她明白时,一切,都已经晚了,精致的凝血刃深深地刺在他的心口,鲜血蔓延,在他的锦袍上开出一大朵蔷薇,枝蔓蜿蜒,诡异凄寒。
楚澜皱着眉,深情脉脉地凝望着她,看着她惊愕心痛的眼神,看着她颤抖的身子,心中说不出的满足。
高大的颀秀的身子再也撑不住,轰然倒塌之际,她才如梦初醒,伸手扶持,却与他同时栽倒在地,她慌慌张张地将他扶起,青葱如玉的手上满是他温热粘腻的血。
“澜……澜,你疯了吗?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活着不好吗?为什么一个个都要选择死亡?死者死既死矣,无痛无伤,可生者呢?生者留下的,除了痛,还是痛!
楚澜唇色苍白,虚浮地说:“颜儿,我此生已无可留恋,唯有你,却是怎么爱也爱不够,怎么舍也舍不下,事到如今,活着,你我彼此困扰无休,我情愿这样撒手,你……会记得我吗?我的颜儿……”
“不,我不准你死,楚澜,你是楚澜啊,若我是你,我不会死,我会活着,活着!”
“颜儿,正如你所言,我们很像,若你是我,你会和我一样,你懂我!”
赏倾心怔愣,是啊,他们是一样的人,认定了,永不后悔,可一旦失去所求,就宁可高傲地死去,也不会卑微地活着。
“颜儿,你附耳过来!”
她乖乖顺从,听到他在她耳边虚弱地说:“你的毒药我放在玉澜宫书架上的诗集后,澈已经不是原来的澈了。”趁她不备,楚澜使尽全力将凝血刃自心口拔出,顿时血流如注,喷洒在她的胸口,沾湿了衣,慢慢渗入她的心房。他抬起被鲜血浸染的匕首递予她,声音轻如春风,渐渐飘散,“保护好自己,颜儿……”
凝血刃“铮”声掉落,猩红的血因凝血刃的寒气凝成一朵朵红色的雪花,在刀锋上静静地开放,弥散出阵阵血腥味。
她紧紧拥住他渐渐冰冷的身子,拥住这个霸道地爱着她的男人,这个和她一样自信的男人,泪水扑簌簌落下,却没有发出任何哭声,不是她冷血无情,而是她知道,他们都是一样的人,这样,或许是最好的结果。
“澜,你是个好男子,来生找一个女子好好爱你吧……”
心口一阵抽痛,一股粘稠自她口中喷涌,发出一种熟悉的味道,似乎是楚澜当初喂她吃下的缘引的味道。
意识渐渐模糊,朦胧之间,她看到碧衣的人对她说:“他说,缘引的解药就是他的心头血。”
心头血,心头血……
“颜儿,我的颜儿……让我再宠你最后一次吧!”
“让我再宠你最后一次吧!”
最后一次,以生命证明的宠爱!君无戏言,他做到了,霸道地用自己的生命去证明。这就是他,一个强势霸道的男人!
楚澜……
☆、第三百四十四章国主,您的头
“回国主,玉……”御医为难,这该叫什么才好?
“宁后!”楚澈幽幽地说。
“啊?”宁……宁后?御医惊得说不出话来,先主退位,贵妃已经不能再叫了,这怎么还又变成皇后了?御医不由得瞄向床上的女子,古来改朝换代,却依旧荣宠不衰的女子,除了帝洲堇后,便是此女。
楚澈没有耐心等这山羊须老头消化,他不耐地吼道:“她到底怎么样了?”
“回国主,宁后的凤体已无大碍。”
“无大碍?”楚澈眯起眼睛,忽地扯住御医老头的衣领吼道:“你这死老头,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你当我皇家是冤大头,光吃皇粮不办事,你这混账庸医还敢说无大碍,无大碍会一直昏睡不醒吗?再敢说无大碍,我就让你也无大碍!”
御医颤抖着道:“回……回国主,臣……臣本就……无大碍……”
“你……你这死老头,你……滚滚滚……”楚澈嘴角抽搐,终究无可奈何,一脚踹走了那御医。
他扫了眼在床上安然躺着的女子,烦躁不已,端起一杯冷却的茶水泼到了她脸上,“你这可恨的女人,你给我醒来!性奴,孤命你睁开眼睛!”
床上的人依旧没有丝毫动静,楚澈像只绿苍蝇一样在屋里踱来踱去。
旁边笔直伫立的金甲将军看不过去,皱着眉道:“请国主以大事为重,此女乃前朝贵妃,又蛊惑君王大兴土木,祸乱朝纲,您不能封其为后,重蹈昏君覆辙!”
“辛略,你明知道我之所以起兵就是因为这个可恨的女人,如果她死了,我要江山何用?我所受的痛苦,我还没有向她讨要,我不准她死,不准!”
那绝美碧瞳中的狠厉让辛略背脊发凉,这个向来脑筋缺根弦的少年,曾经任他苦口婆心地劝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