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忘了这事儿还是三师兄研究凝露膏时告诉她的,这四年长期听三师兄惊叹凝露膏永不失效的奇特之处,她觉得平常不已。可外界并不知情,姜雪月不知道也属正常。
月绫纱正待开口,屋外忽穿来敲门声,两人对看一眼,姜雪月起身开了房门,见是小二,身后还有两人抬着一桶热水。
“姑娘,水已烧好了。”小二躬腰笑道。
姜雪月冲小二点点头,感激道:“有劳你了。”随即敞开房门,小二身后两人便入了厢房,放下热水转身离开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洗了澡,绫纱一沾床便入了睡,姜雪月坐在凳上拿着飞花剑愣愣出神,月光洒在窗台,陶罐中的野花依旧幽幽散着清香。
抬头看从镂空窗格里泼洒下的月光,夜凉如水,微醺的风灌进房内,头上的发顺势落下一支,扫着她如花面颊。
再过一会儿便都入睡了吧!她闷闷的想,修炼《晨星经》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途中不能受到干扰。下了山,夜阑人静后修炼最好。
灌进房里的风更大了些,灰色帘幔随之鼓动,置于窗边的野花更显幽香了,熏人入睡。是时候修炼了,姜雪月正待站起,突然一阵晕眩,随即瘫倒在地,不省人事。
过了片刻,窗外,一团黑影飘进房中,轻轻抱起地上晕倒的人儿,转头看一眼床榻上毫无知觉的月绫纱,轻哼一声,旋身又飞出窗外。
再次醒来时,已处在一间陌生的房里,四处挂着红艳的纱幔,床榻上置着真丝锦被,几支含苞欲放的雪莲放在远处水晶圆桌上,屋里燃着四盆红红的炭火,檀木香焚在金丝香炉内,丝丝缕缕的白烟在空中结成千变万化的图案,尽管这样,房里依旧很冷,躺在床上依旧觉得寒凉。
她这是在哪?姜雪月心中疑惑,刚要起身却又一下子瘫软下去。
怎么会这样!姜雪月又要起身,只觉千万条小虫在啃食她的身体,麻痛难耐,绵软无力。
她忽然想起昨夜那阵风,按理说窗户是被白纱糊好了的,怎么会有风钻进来?而且那股浓郁花香……姜雪月深深懊恼,看来,她是给人算计了,都怪她粗心大意。
可算计她的会是什么人呢?莫非是雪灵宫?绫纱又被他们带哪儿了呢?
冷静、冷静。躺在榻上思前想后,越想越疑惑,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养足精神,等药效一过便逃出去寻找绫纱。
“咯吱”一声,房门突然被打开,姜雪月一惊,细细听着外面动静,只听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来,不一会儿又停在门外,看门的像是两个男子,模模糊糊好像对来人交代着什么,之后便有一人进了屋。
姜雪月赶紧闭上眼睛假寐。
来人渐渐走进床榻,然后就站在榻边一动不动。
就算闭着眼睛,姜雪月都能感受到那炙热的目光像是要把她烧成灰烬。时间过了很久,那人一直没走。
快走啊!怎么还不走!姜雪月在心里焦急呐喊。却没想到那人突然俯下身来,垂手扒开自己颊边一缕乱发,冰冷透骨的手指不小心接触温热额角,姜雪月如坠冰窟,连身体也控制不住瑟瑟发抖。
那人略微一顿,随即笑出声来,温热的呼吸扑打在她的脸上。姜雪月闭着眼睛,心里不觉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醒了。”说话的是个男子,声音清朗如风,却总裹着一丝暧昧。
被他发现了!姜雪月心里哀嚎,装作没听见。
那人又是一声爽朗轻笑,抬起手准备掀被子。
姜雪月吓得不轻,赶紧睁开双眼,双目莹莹,色若芙蕖,美如朝花。
男子一顿,俊朗的脸上浮起一丝得意的笑,“你果然醒了!”
姜雪月转头不理。
“我叫南宫阴。”男子道。
谁管你叫什么!我只要知道我师妹在哪儿就行。
南宫阴好似可以看穿她的想法,解释道:“你那可爱的师妹我并没有捉来,”说着便顺手抬起了姜雪月下颌,冰冷的手指又冻得姜雪月一阵哆嗦,“我,要你做我的妻子,成为我南宫山庄的夫人。”
“谁要做你的妻子!”姜雪月一阵气恼,抬手一掌向南宫阴劈去,半路又硬生生落了下来。
“你给我吃了什么!”她已恼恨至极,大大的眼睛蕴着一团火焰。
南宫阴紧了紧手指,姜雪月脸被迫扬起,她看见一双幽绿色的眼睛正嘲笑的看着她,仿佛一匹残忍的狼看着一只被它踩在脚下的兔子。
南宫阴低头凑近姜雪月,姜雪月想躲,无奈全身无力,下颌又被他紧紧捏着,他的鼻尖几乎可以触到她的鼻尖,“我只是,想让我未来的夫人安分一点,至于给你吃的是什么,你认为我会告诉你?”
“你!”
“吁……”冰冷的手指掩住她嫣红唇瓣,南宫阴松了手指,温柔的将她掉落脸边的乱发理到耳后,细言道:“不要生气!你好好看看我,是不是觉得有些面熟?”
他的眼神满怀期待。
姜雪月压住火气,上下打量南宫阴,见他一身黑衣,衣上暗飞银纹,木樨簪横差头上高髻,眉眼黝黑,鼻梁高挺,脸比纸白,整个人气质高贵,深不见底。
可,她真的见过他吗?眼底不禁有些茫然。
南宫阴见姜雪月神色迷茫,知她已记不得在哪儿见过自己,便细心提醒道:“还记得云来客栈那阵突如其来的浓烟吗?”
姜雪月禁不住睁大眼睛,四年前那人离开时的话还历历在耳,她不可思议的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