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心里忍不住叹气。
“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该走了。”何忧起身告辞,见姜雪月对方形盒爱不释手,漂亮的桃花眼渐渐染上一层笑意。他走到姜雪月面前,一个爆栗敲在小人儿头上,“磨磨蹭蹭些什么,还不快走!”
姜雪月摸摸自己可怜的头顶,委屈的回答:“哦!”
顺着来时的路,两人很快便出了上官府,上官子襟相送陪同,那只灰蓝小鸟不知何时围绕在何忧身边,一直啾啾的叫着,状似不舍。
上官府门外,上官子襟正与何忧小声谈论今早刚接到的有关雪灵宫的密函。姜雪月却满脸着急担心,时不时伸长脖子向府内张望。
早饭时,上官子琴第一个吃完,随即离开回了玫瑰轩,走的时候还迷迷糊糊撞到木柱,丢下一句“雪月妹妹,我把东西装好之后就来找你!”,然后几乎是狼狈逃窜地出了邀月亭。
子琴姐姐怎么还不来?姜雪月心里火急火燎。何忧与上官子襟的谈论已经结束,此时的上官子襟含笑看着紧张着急的姜雪月,安慰道:“月妹妹,不用着急,子琴应该很快就会来了。”
姜雪月转头看何忧,只见何忧抱着一把剑挑着长眉冲她闷哼一声,心里更加焦躁不安起来。
子琴姐姐,你快来啊,再不来我可能就要走了……
“雪月妹妹,你、你等等!”姜雪月还没祈求完,就见上官子琴突然冒出,提着裙摆不顾形象的拼命往府门外跑,当看见姜雪月就站在门外,放松一笑之后跑得更快了。
子琴姐姐果然来了!姜雪月心下一松,莫名地一阵感动,水汪汪的大眼睛除了笑还是笑,她忙冲慌乱奔跑的上官子琴喊道:“子琴姐姐,你慢些!”
没想到她这一喊府门内的人跑得更快了,眨眼功夫就到了姜雪月身边,低着头叉着腰气喘吁吁累到不行,还没歇息好就从袖里掏出一个柳条编枝的圆球递到姜雪月面前,“这、这是你要的……紫金……玫瑰……”
这球怎么跟前几天老爷爷送她的一模一样?难道这里每个人都会做?雪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终究舍弃疑问,颤抖地接过了这枚柳叶球。
“这里面装着紫金玫瑰?”姜雪月把球凑近眼前,仔仔细细端详。
上官子琴骄傲的仰头,冲姜雪月调皮眨眼,“里面当然装着紫金玫瑰,我掩饰给你看。”
姜雪月将球递回上官子琴,只见上官子琴将球从中间打开成两半,分别托在掌中,笑着看姜雪月道:“你瞧,这球里不就是两株紫金玫瑰么?”
姜雪月凑近一半圆球,一株鲜艳的紫金玫瑰正连土种在里边;她又凑近另一半圆球,也是一株紫金玫瑰连根带土种在里面,娇嫩的花朵绚烂夺目,惹人垂怜。
“这是怎么种进去的!”姜雪月嘴巴张得老大,既激动又好奇,“紫金玫瑰怎么可以这么小……”
“这个球啊,叫做柳叶球,柳条编织的,专门用来装敛物品,无论大小,都能塞到里边,种两株玫瑰花当然没问题。”
“人也可以?”
“自然……不可以!”
“为什么啊?”
“这个……我也不清楚,这柳叶球是向一个老头买的,也是他嘱咐我的。”
姜雪月眨眨眼睛,心里隐隐觉得一条若有若无的线正将她引向前几天见过的老爷爷,“那个,子琴姐姐,你为什么不自己编啊?上官家不是机关术最好的么?”
上官子襟、上官子琴同时愣住,上官子琴涨红着脸欲言又止。
倒是一旁上官子襟看不过去,轻声提醒自己的妹妹,“子琴,常言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技不如人迟早会有,一味躲避不如坦然面对,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了?”
听了上官子襟一席话,上官子琴咬唇片刻犹豫,随即鼓足勇气解释道:“上官家虽然机关术最好,但也有很多地方不擅长,比如编织术,柳叶城最好的编织师不在上官府,而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爷爷。”
“白发苍苍的老爷爷?”姜雪月反复念叨。
“嗯,就是一个老爷爷,他没有亲人,技艺也不外传,大哥曾经出府恳求他收他为徒,但却被拒之门外……我的柳叶球都是从他那儿买的。”
“可有什么收获?”不说话的何忧突然冒出来问了上官子襟一句。
姜雪月、上官子琴被他吓得一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果然什么都逃不过这人的眼睛啊!上官子襟在心里无奈叹息。子琴买柳叶球,其中大部分都会送到他那里,一个一个拆开钻研,可惜……上官子襟摇摇头回道:“什么也没学会,每一个柳叶球看似一样实则里面完全不同。”
“拆着拆着自然就会了。”
上官子襟眉心不住跳动,这算什么什么安慰法子?都拆了几年了,要会早会了。
“好了,我们这便走了。”何忧持鞭上马。
“此行多加小心。”上官子襟提醒。
何忧略微点头,“自然。”骑在马上冲依依不舍的姜雪月喊道:“月师妹,还不快走!”
姜雪月极不舍的冲上官子琴告了别,亦持鞭上马,然而却发现何忧不见了,她向北边街道望去,何忧骑着马已跑出老远。姜雪月着急不已,赶紧驾马狂追,瞬间化作一道绿色的闪电。
“二师兄,你等等我!”
上官府门外,上官子琴与上官子襟相视一笑,略显无奈的转身回府。
三日后,两匹丑得惊天地泣鬼神的马停在了太白山脚下。
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