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倾身子,细细撵着细弱的指头。
冷不防听见有人在后头高声喊了一声——“九公主!”
这声音极大又尖细,她被惊得浑身一个激灵,刚回过头就看见了不远处朝着这边走过来的陆允和七公主虞婉。她身子本就向前倾了一些,今日因着出行特意穿了没有底儿的鞋子,却既不防滑,这一回头身子就失去了平衡。等虞是回顾神儿来的时候,就猛地呛了好几口水。
虽是春日,这池水的温度却也是极寒的。虞是只感觉浑身都在打哆嗦,牙齿上下都在打颤,因着呛了好几口水,鼻腔和喉咙也极是不适,连呼救都说不出声,只拼命地挣扎。只听见有人惊呼了一声九公主,紧接着“扑通”一声,一道红色的身影就朝她压过来。虞是在池面浮浮沉沉的身子瞬间被那道红色的身影压下去,她左额角一阵阵钝痛,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到了。她拼尽全力想要挣扎着将头露出水面,那道红色的身影却死死自身后抱住她脖颈,头发似乎也缠住了,什么东西扣着额头。脑子里一片混沌,呛水极为难受,呼吸困难,再加上身后还有一个人,不多时便失去了意识......
江思缈还在看鱼,只听着陆允喊了一声“九公主”,借着九公主就落水了,不想陆允却跟着跳了下去。还来不及在心里头骂这个什么蠢货,池面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了。江思缈表情瞬间凝重起来,这水里可是当今最受宠的公主,若是在江府出了什么意外,这江府拿一百个陆允都赔不起一个九公主啊!她转头吩咐家奴和丫鬟救人,紧接着又是“扑通”一声,再回过头来的时候岸上哪里还有七公主虞婉的身影。
这一个两个的真是不让人省心!也不知这小小一片池子,今儿个是招了什么太岁了,先后下去两位公主!
岸上的司南和司南以及七公主的侍女也是不行,招呼着从皇宫里头带出来的几个侍卫跟着下去救人。一时之间,江府的家奴下人丫鬟会水的都下去了,宫里头几个侍卫也都下去了,一个个跟着往下跳,跟下饺子似的。
站在岸上的江思缈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心里只盼着二位公主无事。事情全都乱了套,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若是有个万一,江府上下怕都是不得善终。
将人救上来的时候,七公主还清醒着像是没什么事,呼吸平缓也并没有呛水,江思缈这才明白她是下去救人的。但是九公主和陆允的情况就不容乐观了,尤其是九公主情况更是糟糕。
第一个掉下去的就是九公主,呛了好几口水。就上来的时候怕是冻得狠了,面色青紫,紧紧闭合着的唇一点血色也无。左额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受到了撞击,这会儿子已经鼓起了一个大包,这会儿子也没醒过来。早间来时额间缀着的那颗澄碧的蓝色宝石也不知所终,只剩下光秃秃一个断开的坠链。
请了大夫,呛水呛得狠了,要好一会儿才能醒过来,有些冻着了,别的也倒是没什么。江思缈心下送了一口气,没事就好。
出乎江思缈意料之外的便是七公主虞婉了。七公主今日是第一次见到陆允,下水定然不是救陆允的,那么救得便是九公主了。这会儿子她守在九公主床边,关心的神色也不似作假。七公主与九公主被传不睦已久,但是事实好像并不是这样。
“七公主不必太过忧心,九公主定然是能醒的。”江思缈只当虞婉放心不下,遂出言宽慰道。
“哼!不必忧心?我当然知道她能醒,但是这件事江府总得给我们一个交代,怕要忧心的是你们吧!还有,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担心这个麻烦精了!从小就不讨喜,长得丑还不可爱一句七姐姐都不会叫。若不是怕她死在外头我回去没法儿跟父皇交代,我才不救她呢!”
“......”江思缈觉着这话没法儿接,这七公主明显就是口是心非。说九公主长得丑又不可爱怕是第一人了,其实就是埋怨九公主从来都没叫过姐姐这会儿子还在帮九公主掖被角,还叫没有忧心?
出了这么大个事儿,江府一大家子都快到齐了。大房的江陆江大人和李江氏二房只来了二房媳妇,估摸着江大人的胞弟指不定在哪个花楼吃酒呢,甚至连江老太太都来了。一群人忧心忡忡地围了一大圈,只盼着九公主能早早醒来。江大人江陆已经吩咐人去皇宫和大皇子府上了,到时候若是九公主还没醒过来,恐怕就是麻烦了。
“七公主,容老身问一句,九公主究竟是怎么掉进池子里的?既然九公主是在江府落的水,定然会给公主一个交代!”江老太太拄着凤头双拐,白发一丝不苟地梳上去,极有精神头,看上去极是威严。
江府态度极好,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是一位老太君。虞婉只把事态细细说了一遍,并没有添油加醋的行为。
江老太太心刚放下来,虞婉却话锋一转,声音里隐隐带了怒气:“可是之后的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我当时看得分明,陆允跳下水并不像救人。当时就因为她跳下去九公主原本在水面上挣扎的,却是瞬间沉了下去。若是她会水,那根本就是故意的,若是她不会水,那为什么偏偏要跳下去还偏偏砸到九公主身上。更何况——九公主额上本有一颗蓝宝石,这会儿子却什么都没有。若是非要说是在水下混乱中掉落,那我九妹妹额头上的印记又是什么?”
说着虞婉就用手拨开了虞是头上几缕碎发,上头有一个并不明显的痕迹,像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