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也别整日待在屋里,好好的姑娘,可别闷坏了。”
崔容想了想,上辈子她倒不记得有这一出,好像她的病一直拖到来年才好,自然没有参加自己三舅舅的婚礼。
想到这,她满口应下,对着崔李氏露出一个甜甜的笑来:“刚好我也该去拜见外祖父母还有舅舅舅母他们。”
进府五个月的时间,她还没出过国公府的门了。当然,上辈子她是见过母亲那边的亲人的。比起国公府,外祖父母他们却是最让她感觉到亲情的。
想到这,她脸上的笑更甜了。
崔容以前不爱笑,就是笑也是含蓄羞怯的。可是实际上,她的性格是很明媚大方的,如今舍了那些包袱,这样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她笑起来,就像是春日枝头最开始的那朵桃花,粉嫩嫩的,乖乖巧巧的,只让人看了就觉得心里欢喜。
崔垣拿着筷子咳嗽了一声,看大家都把目光放在他身上。只是唯独自家姑娘低着头,拿着筷子戳着碗里蒸得晶莹剔透的粳米,心里突然就有些不开心了。
“容容也是大姑娘了,那日怎么也要好好打扮一下,刚好戴了这套点翠头面过去,绝对会是那天最漂亮的一个。”
崔李氏问:“是宫里容妃娘娘赏下来的那套?”
崔垣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期待的看向崔容,矜持的点了点头:“正是。”
不过令他失望的是,崔容却没有半点动容,更甚有些兴致缺缺,随意的瞥了首饰盒一眼,道:“谢谢父亲。”
崔垣顿时就有些失落了,满心以为可以得到自家姑娘同样甜甜的笑的,没想到连一个眼神都没有。
第十一章
崔垣心里有些不得劲,崔容是他姑娘,他心里自然也是惦记的,不过他总归是男人,常年都在前院,和女儿相处的时间也不多。
且崔容进府之后,府上人都道她性子跋扈,欺负上头的姐姐颜姐儿,作为父亲的,都要一碗水端平,多宠了谁都不好。容姐儿犯了错,自然是要罚的,别以后养了个骄纵的性子,不讨人喜欢。
不过崔容对他这位父亲态度也不甚好,每次见着他她都像是一只小刺猬,小小的姑娘说出来的话就带了尖酸。果然是在外边没有好生教养过,这性子怎么就这么左了?崔垣一心想着把她的性子掰正了,偏偏容姐儿也是倔强的,两人每次见面都是不欢而散。
颜姐儿打小就聪明伶俐,又听话讨人喜,这么相比之下,容姐儿实在是不讨人喜欢。
这是崔垣心里经常闪过的念头,对着崔容有时候也会表现出这样的想法来,崔容对他的态度更是偏激了。
病了倒是看起来乖巧可爱!
崔垣心里胡乱想着,看崔容对着崔珏露出娇憨的笑来,取了公筷给他还有崔李氏都夹了菜,唯独将崔垣忽视了。
以前崔容浑身戾气,待谁都一副戒备的模样,便让人觉得不喜欢。可是如今没了身上那种伤人的“尖刺”,她看起来十分的乖巧,还会对人甜甜的笑,笑容能一直甜到人的心底去。
而唯独崔垣没有得到她的笑,这样偏偏就让他忍不住多将心思搁在崔容身上了。这笑容得不到,就显得弥足珍贵了。
崔容还病着,胃口不太好,很快就搁了筷子,只拿着公筷一心给崔李氏和崔珏夹菜,却完全将崔垣忽视了,甚至看也不看他一眼。
崔垣咳了一下,突然开口道:“我瞧着今天这奶油松瓢卷酥倒是不错,容姐儿吃得也太少了,再吃一个酥饼吧。”
说着,亲自取了筷子给她夹了一个酥饼搁在她身前的小碟子里。
崔容顿时就愣了,又有些手足无措,上辈子求了这么久,崔垣也从未待她如此亲近过。怎得今日,不同以往了。
犹豫片刻,今日崔容终于第一次对上了崔垣的目光,不过她又飞快的垂下了眼睛,细声细气的道了一声谢,表情看起来很是拘谨。
这样的她,无端就让人心疼起来。
崔垣心里忍不住动了动,又拿了筷子来,给她夹菜。
崔容却是眼眶热了起来,心里有所触动那自然是有的。
她上辈子掐尖好强,总想着压崔颜一头。这也不是毫无缘由的,这人人都拿她和崔颜比。
她还记得当时不经意听见府上一个丫头说的话:
“……那不是亲儿的气度却是不俗,这本该是亲儿的却是样样拿不出手来,你瞧瞧这六姑娘装模作样的,只以为自己穿金戴玉就让人高看,恁是俗气,不过只是让人耻笑罢了。说来这六姑娘,比起五姑娘,那实在是差远了。”
当时听了,崔容心里难受自是不用多说,她也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当即就让婆子将那两个说闲话的丫头捆了,直接就发卖了出去。
她心里憋着一口气,总想着让人高看一眼。可是,她学了这么多,只想着身边人能对她说一句“容姐儿做得可真好”,可是到死也没听到这句肯定。
但是,这辈子她歇了和崔颜攀比,为什么其他人待她却大不相同了?
崔颜不明白,心里甚至是茫然的。没滋没味的吃了饭,见她神色有些疲倦,崔李氏忙让她再多歇歇,和着崔垣一道回去了,崔珏也和他们一道。
崔容坐在梳妆台前,神色茫茫然,添香几个丫头看着她目光飘忽,一副失神的模样,对视一眼,心里有些担心。
“姑娘,国公爷心里可是一直惦记着您了,还特意让崔总管给您送了头面过来,您不打开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