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进来,却没想到他还是参与其中了。
洛阶是逼迫他上船,站在他那一边。
“那他会不会想要灭口?”阮慕阳问。
她的担心让张安夷十分受用。他老神在在一笑,丝毫不担心地说道:“他想动我,也不太容易。”
武帝驾崩,天下吏人,服丧三十六日。
光华国的国丧都是三十六日。除了几年前孝静皇后宾天之时,武帝悲痛不已,亲自下旨服丧一年。
太子谢晰继位成了灵帝后,太子妃裘氏就成了皇后,皇孙谢深就成了太子。
没了制约后,在武帝的灵柩送入了黄陵之后,灵帝便开始网罗天下有能力的道士,将原来藏起来不敢拿出来的炼丹炉拿了出来,搬进了寝宫之中,一副要潜行炼丹修道的样子,弄得宫中比之前的东宫还要乌烟瘴气。
至于朝中之事,他招来了洛阶和张安夷两位内阁大臣。
对于这两位帮他躲得皇位的,尤其是洛阶,灵帝又是敬畏又是不耐烦,但是对他还是极为信任的。
“彻查徐厚在朝中的同党,查抄徐府的事情就交给洛大人负责了,张大人协助。”灵帝俨然将朝中的事务都交给了洛阶处理。
洛阶与张安夷一并道:“是,臣遵旨。”
随后,洛阶问道:“皇上,对于永安王之事,不知皇上想要如何处理。”
一旁很少说话的张安夷也动了动眼皮,显然对永安王的处置也是在意的。
武帝在世时,太子与永安王为了皇位之事争斗的厉害,这些虽然没摆在台面上动刀动枪,但是朝中的大臣们心知肚明。如今太子继承了皇位,永安王自然就是败了的,如何处置永安王成为众大臣最在意的事情。
其中一部分始终中立的大臣们是看热闹的,洛阶那一派则是想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而徐厚那一派的大臣则是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
“这个嘛ash;”灵帝皱起了眉,思索了一番说道,“永安王并未犯什么错误,如今大局已定,朕留下来的兄弟不多了,便封一块不怎么富饶的地方给他,让他去封地上吧。”
灵帝的这个建议让伺候他,给他倒水的高严手上顿了顿。
欲加之罪,还怕没有没有吗?
洛阶立即反对道:“皇上,不可!斩草不除根,必留后患。”
“洛大人,凡事要留有余地,不要赶尽杀绝,朕还念着与永安王的几分手足之情,便放他一条生路吧。”灵帝确实心存仁厚,却弄不清时局。
这显然就是以一副慈悲之心暗讽洛阶心狠手辣,洛阶听了当即脸色就变了,好不容易才压抑住怒气,耐心诚恳地说:“皇上,不可放虎归山啊!”
眼观鼻鼻观心站了许久的张安夷亦附和道:“皇上,洛大人所言极是。”
“张大人,怎么连你也这样?”灵帝十分不满地说,“难道朕都贵为天子了,不想多造杀孽还不行吗?况且他还是朕的兄弟!”
张安夷垂下了眼睛不再说话。
洛阶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是。皇上。”
最后的结果是将永安王派去了封地ash;西洲。
这一结果让朝中上下十分惊讶,或许就连在暗中准备后路的永安王谢昭都没想到灵帝竟然没有要自己的性命,还将让他去封地。
虽然西洲在北边,是整个光华最贫瘠的地方,地广人稀,靠着边界,但是去那里总比死了好。
这个消息是张安夷从宫中带回来告诉阮慕阳的。
阮慕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灵帝会作出这样的决定。
这不是放虎归山吗?
原以为这回谢昭必死无疑,却没料想到灵帝会有这样的“仁心”!
阮慕阳垂着眼睛掩饰着自己的情绪和眼中的风云变化。待一切归于平息后才抬起头来不确定地问:“圣上是想放永安王一马?”
“是的。”张安夷说道,“洛大人劝过皇上了。”
谢昭不死,她的心愿始终未了,甚至还有种非常不安的感觉。西洲靠近边界,常年有异族来犯,那里有大量的军队驻守,若是成了谢昭的封底,到时候天高皇帝远,岂不是给了他绝佳的机会?
决不能让谢昭去西洲。
或许可以在路上截杀他。
可是她手中并没有可靠的高手。
就在阮慕阳思索着如何才能得到人手在路上杀谢昭的时候。张安夷的声音再次响起:“即使洛大人不甘心,也只能放虎归山了。去西洲的路上,永安王必定有所防备。”他这句话说的时机刚刚好,就在阮慕阳想路上截杀谢昭的时候,仿佛是在提醒她一样。
心中想着事情的阮慕阳心中一惊,有种自己的想法全都被他看穿了的感觉,抬头去看他,想从他的神色之中看出些什么来。
张安夷对上她探究的目光,回以一个温和包容的笑容问:“夫人。怎么了?”他的神色和语气都如常。
阮慕阳收回了目光摇了摇头笑道:“只是忽然想到二爷已经是内阁次辅了,有些恍惚和感慨。”
应该只是巧合吧,若是自己的这些心思他都能看出来,就太可怕了,那么或许她的一个表情的变化,一次皱眉都在他眼中。
张安夷笑了笑抚上了她的眼角,随后目光变得悠远了起来,说道:“只怕我已然成了继徐厚之后,洛阶的另一个眼中钉了。”
“二爷一定要处处小心。”阮慕阳柔声说道。
灵帝继位后,朝中政务都有洛阶把持着,沈未的父亲沈濂当年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