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lde从教室里追上了她们:“多洛雷斯小姐,可以来一趟我的办公室吗?”
多洛雷斯在安吉拉羡慕的视线中敲了敲办公室的门,volde的办公室离斯莱特林地窖很近,当然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安吉拉仍然担心她走在不熟悉的路上遇见危险,坚持要陪同她来。
“请进。”门内传来声音。
她静静打量着这间办公室,窗户都被厚厚的天鹅绒帷幔遮住,帷幔看起来是黑色,但多洛雷斯知道并不是,那应该是很浓郁的绿色,天气好的时候打开窗户,一定可以看见它在阳光下漂亮的质地和颜色。而房间其他的地方却没有过多的放置装饰物,这也是volde的典型风格,他房间所有的东西一定有着很简洁明了的功能性,一切花哨招摇的东西他是不会喜欢的。
你瞧,多洛雷斯,你就算远远地逃走,也无法抹去这个人对你的影响,甚至你现在还冒着风险自己把自己送了上门。
“我之前真的以为我会有一个预言血统的学生,多洛雷斯。”volde开口。
“我很遗憾,教授。”多洛雷斯干巴巴地回答。
“为什么不随意些呢,多洛雷斯?我猜你一定在想我为什么叫你来。”
“就像你说的,教授。”她再次干巴巴地说。
“我只是因为你想起了一位故人,她看起来尊敬我,其实一点也不怕我,就像你一样。”
“不,我很尊敬您。”
volde大步走向酒柜,倒了一杯马丁尼在玻璃杯里,杯子里又瞬间出现几块冰块。无杖魔法。她大概一辈子也达不到他的魔法造诣,就算只是变出冰块。
“你曾有过这种感受吗?因为温暖的壁炉和冬天的困乏所造成的松懈,让人不得不开始回忆往昔?”
“我才十五岁,先生。我没有那么多东西可以回忆。”
“但总有点什么的,总得有点什么。为什么不看着我的眼睛呢,多洛雷斯?”
她下意识地和volde对视了,立刻反应过来他的意图——他在摄神取念,刚才露出的宝贵的柔软也只是在诱导她回忆点什么方便被他查阅而已。
但他不可能看出些什么,多洛雷斯下意识摸向了脖子上带着的项链,那是根很旧的银链子,中间挂着黯淡无光的一颗银质星星。
果然,volde快速地收回目光,她猜想他刚才可能看到了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女孩的一生,悲哀的、庸俗的,不被他所放在眼里的一生。
他只喜欢美到极致的东西,除了死亡,或者说,除了自己的,毕竟他赋予了自己这样一个自负的新名字,飞离死亡。曾经的她也可能是他喜欢的那一类东西,但现在不是了。她站在他的面前,他都无法发现这曾是他的藏品之一。
多么令人悲伤。
“你可以回去了,罗杰斯小姐。”volde平静地说。
发现了多洛雷斯与他口中的“故人”毫无关系后,他又叫回了她的姓氏。他很有可能恼火于自己把时间浪费在了一个愚蠢的格兰芬多身上,多洛雷斯猜想。
“再见,教授。”她唯唯诺诺地道了别,匆忙离开了。
多洛雷斯发现自己久违地开始想念某些东西,这不是个好的预兆。她理应就这样平淡地度过一生,理应成为碌碌无为的众人,理应赎罪。
霍华德则从不认同她,他认为她可以什么都不做,但理应去爱,去幸福地活。他接下来会说些什么呢?多洛雷斯猜他会像往常一样絮絮叨叨地讲自由,讲人的选择,一些非常美利坚式的思想。
但她从不是美国人,她在寒冷多雨的英格兰长大,从出生开始就被那座庄园和许多规则缠绕着,仿佛一生也无法摆脱。
多洛雷斯一个人走在通往格兰芬多塔楼的路上,快到宵禁了,这段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她缓慢地前进,希望这条路快点走完,又希望时间可以更慢一点。
你到底是谁,多洛雷斯问自己。
你唾弃volde抛弃他的姓名,但你难道不是一样吗,甚至还卑劣地偷窃了英雄的姓氏。
当霍华德问她想要一个怎样的新名字时,她给出了多洛雷斯·罗杰斯这个回答。史蒂夫·罗杰斯是霍华德一直没有停止寻找的一位美国英雄,在他的讲述里史蒂夫是个高大的男人,浑身充满年轻蓬勃的力量。
于是她想,如果能拥有史蒂夫的姓氏,大概也能从他身上得到一点勇气,用来战胜那个懦弱黯淡的自己。
而多洛雷斯,则是她的红字,她的耻辱架。
☆、r3
或许是因为昨夜迟迟无法入睡,多洛雷斯罕见的睡过了头。她冲进礼堂打算拿块面包就走,却被安吉拉桌子上的预言家日报标题吸引了目光。
“——‘邓布利多是否引狼入室’?‘亦正亦邪,黑魔头还是救世主’?”她读着被加粗的文字,小声说道,“哇哦,我不知道我们的新教授名声烂成这样。”
“非常具有争议,是的,”安吉拉更正她,“但同时魅力十足。”
“你知道你现在的表情像是误喝了迷情剂吗?”
“我已经足够克制了,赫奇帕奇们仅用了一个晚上就成立了volde后援会。”她说,“我觉得赫奇帕奇一定有个秘密组织在运作这样的事,他们几乎拥有世界上所有东西的后援会,甚至是斯拉格霍恩的!”
“那你成功混进去了吗?”
“没有。”安吉拉愤愤地扭过头。
“哦,”多洛雷斯惊讶地说,“我以为你会第一时间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