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泊川是分开跑的,赵二灯带三个人追季泊川,混混头和另两个追路时洲。
奶奶去世前留给路时洲的玉坠掉了,他折回来找,被堵了个正着,一个人对三个职业、打手,知道没有胜算,路时洲便拣看起来最弱的那个猛击,以期打开个缺口逃走。
值班的简爱国正在湖边的菜地里给自种的各色蔬菜浇水,一早就听到了动静,给保卫处打过电话后先是躲着没敢管,见和路时洲离得最近的那个人被逼急了亮了刀子,想起这孩子也是高考生,还和女儿同班,头脑一热,拿起手边的大扫帚就冲过去制止。
一起床眼皮就直跳的江东打电话逼问赵二灯的另一个哥们,得到消息后套上衣服就过来想把赵二灯拉走——赵二灯虽然幼稚莽撞,但一直对他真心真意,他没法眼看着朋友找死都不管。那些人下手没轻重,真打伤了季泊川是要负刑事责任的。
江东跑近的时候,简爱国恰好赶到路时洲身边,一片混乱中没等江东看清,简爱国就痛呼一声蹲下了。远远看到z大保卫处的人往这边来,三个混混立马逃了。
江东和路时洲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知道被保卫处的人抓住会有不必要的麻烦,可受伤的是简年的爸爸,江东没有离开,受他保护的路时洲更不愿意走。
扶起简爱国后,两人都放下了心,所幸他伤到的只是胳膊,不过这会儿血直往外涌,看不出伤口大不大。
确认没大碍后,路时洲和江东再想走已经来不及了,只得跟着民警回了保卫处。
作者有话要说:
第13章2007
z大保卫处下属的派出所归公安分局管。两个学生一个说是路过,一个说是遇到坏人抢劫才受伤,经验老道的干警自然不信——江东的家不在这边,怎么可能是路过。而路时洲一个高中生能有多少钱,歹徒至于跑到大学校园里为了抢劫他动刀子吗。
干警直接去了附中调查,何影接到附中教导主任的电话时才知道这件事。外国语学院在另一个校区,离婚后如非必要,她从不踏足老校区,眼下为了儿子,只得放下开了一半的院系会议赶过去询问情况。
这几年路时洲和她赌气,宁可独自住在爷爷奶奶留下的老别墅里也不肯搬到她那里,平时从不主动打电话,逢年过节就飞到父亲的城市过,情愿跟继母培养感情也不愿意搭理她——她虽然凉了心,但到底是唯一的儿子,嘴上说就当没生过他,心里还是疼的。
……
简年直到放学才知道爸爸的胳膊受了伤,听说爸爸受伤是因为路时洲,在场的还有江东,讶异之余,自然满心忐忑。
结果晚饭才吃了一半,路时洲居然拎着一堆东西过来探望简爱国。
路时洲的额头上有淤青,见简年愣愣地盯着看,觉得丢脸,微微别过了脸。简年很想询问他情况,可碍着家人都在,只能装不熟,站在一旁看他和父母寒暄。
见路时洲带了一堆一看就不便宜的东西,老实了一辈子的简爱国直说没必要,想招呼他吃晚饭,想起桌上的菜都是吃过的,就让简年妈妈去切水果。
知道路时洲是简年的同班同学,奶奶为了孙女有面子,就接过苹果和梨自己去二楼的公共厨房洗,让儿媳妇去楼下的水果摊再买几样贵的回来。
奶奶和简妈妈一离开,屋里就只剩下简爱国、简年和路时洲了。简爱国不会说漂亮话,听到路时洲彬彬有礼地郑重道谢,只好摆手说小事。
奶奶和妈妈还没回来,何影就找来了,路时洲见到妈妈,目光一滞。遇上儿子,何影同样一脸意外。数落过儿子不懂事后,何影又关心起了简爱国,不过她的关心是领导式的,远不及路时洲态度诚恳。
路时洲听得一脸烦躁,碍着简爱国和简年在,不好和妈妈吵架,就没作声。何影过来并不是为了探病,而是有事要找简爱国谈,她转头看向儿子,皱着眉说:“下午打你的电话你也不接,伤口处理了没?别杵在这儿了,去车里等我。”
她最后一句还没说完,路时洲忍着气对简爱国说过“简叔叔我走了,晚点再来看您”,就推门离开了。
何影没理儿子,笑着支开简年:“听说你和路时洲是同学?一看就又聪明又听话,麻烦你帮阿姨去劝劝他。路时洲惹了事还不知道错,他要有你一半乖,我也不用整天操心了。”
虽然不知道路时洲的妈妈想让自己劝路时洲什么,征得爸爸的同意后,简年还是出门去送他了。
路时洲身高腿长,又正生气,步子迈得比平时更大,简年追不上,只好站在楼梯处高声叫他。路时洲听到简年的声音,倒是抬起了头,但脸上的坏情绪一时间还未散去。
简年快走几步追上路时洲,瞥见他紧锁的眉心,意外发现一贯嘻嘻哈哈的他居然也有脾气,莫名地想笑。
简年一笑就露出两颗深深的酒窝,路时洲见了,心中的烦躁一下子就散了,也跟着弯了弯嘴角:“要不那天在校门口遇见,我还真不知道简师傅就是你爸爸。你回去帮我跟他道歉,我妈那人就这样,成天装腔作势的。”
简年也觉得他妈妈有些盛气凌人,但到底是长辈,就没应声,略带愧疚地说:“和你们打架的是赵二灯吧?其实我昨天听到他打电话了,早知道就提前告诉你了。”
片刻的沉默后,路时洲的关注点却是另一个:“你怎么会听到他打电话,你去他们班找江东了?”
“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