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久。
薛花花先看到罗梦莹,又看她身后跟着几个知青,以为她们有事,收起细竹竿,朝外喊,“罗知青,你们怎么来了,快来家里坐。”说话间,弯腰抬了抬凳子,陆德文三兄弟不太高兴,他们才学半个小时不到,咋突然来人了?
看他们拉着脸,薛花花没个好气,“皮又痒了是不是?”
三兄弟赶紧起身让开,乖巧而拘谨的靠墙站着,薛花花让他们进屋再拿两根凳子出来,下雨屋里黑,坐外边更敞亮些。
女知青们心里有点怵薛花花,进了院坝,老老实实贴着罗梦莹,悻悻然打了招呼后就不吭声了,罗梦莹哭笑不得,和薛花花寒暄,“婶子,又在学习呢,下雨天没啥事,我们过来坐坐,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打扰是肯定的,薛花花规定了任务,到下个月考试前,要把拼音声母韵母全部学完,不仅会写会背还要会拼,吃过午饭学习小会,吃了晚饭学习得久点,昨晚下雨,庄稼地没事儿做,趁着清闲,当然是继续学习了。
“耽误不了啥。”薛花花爽朗的答了句,待陆德文和陆明文提着板凳出来,她叫陆德文,“去柴篷把柴挽了捆好,老二和老四搓草绳去……”哪怕是下雨,家里还是有做不完的活,不能干活就做其他的,左右不会干清闲。
女知青们放不开,望着泥土墙上贴着的字母,夸奖道,“婶子真有才,这种方法都想得出来。”
整整一面墙,贴满了泥捏的字母,近看像是墙上的装饰,别具一格,薛花花笑,“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他们自己动手捏的字母,不容易忘。”
起初她捏了两个ab,陆德文他们好奇跟着动手,然后一发不可收拾的喜欢上捏字母,陆明文从田里挖的泥堆在院坝外,太阳晒干得快,陆红英一天灌好几次水,三兄弟下工回家,顺便抓一坨捏手里进屋,吃饭前,都在捏字母,不仅堂屋的墙壁,灶房的墙壁,连睡觉的房间都贴满了字母。
学习氛围浓厚,两岁的西西都会背字母表。
“照这种速度,红英她们很快就能认识字了。”有的书标注了拼音,用不了多久,她们就能看带拼音的文章了,坚持学习,三个月后就会认简单的字还会写,罗梦莹为陆红英感到高兴,虽然生产队的老人常念叨读书没用,不如多挑两挑粪有用,还拿知青举例子,读再多的书有什么用,下乡种地啥都不会,养活自己都难,幸亏没有结婚生孩子,不然孩子都得饿死,但她始终坚信,读的书越多,自己的心胸会越开阔清明。
她对薛花花道,“我写信让我爸将我小学的课本寄过来,里边有课后题,婶子们可以练习。”她不知道薛花花说每个月考试的事,光是学习看不到进步,练题才是查漏补缺的关键,她小学的课本全在,搁家里没用,不如给需要的人。
薛花花高兴非常,小学课本包含了数学,有了数学课本,她们就能循序渐进的学数学了,数学不像语文,会拼音会认字会写字就够了,数学有很多阶段,初级到高级不能跳,跳了就接不上,能照着课本一步一步来,再好不过。
“罗知青,真的麻烦你了,你放心,课本我们好好保管,学完一本就还你。”她没料到罗梦莹小学的课本都留下来了,李雪梅家里出事,她把能烧的书全烧了,怕有人拿书大做文章,说城里好多人家都把书烧了……
罗家的条件,怕不是一般好。
聊到读书的话题,女知青们放松不少,童年记忆最为深刻,个个打开话匣子就关不住了,谁还记得她们是为躲梁兰芬来的?甚至路上琢磨着向薛花花打小报告的女知青都把梁兰芬忘得干干净净。
直到正午回去,看到梁兰芬白了脸在灶房做饭,她们才想起忘给薛花花说梁兰芬的事儿了。
再想去薛花花家里串门,天晴了,秧田的活得继续干,干完秧田的活得挑粪灌肥,灌了肥料红薯藤长起来,要帮忙割回猪场喂猪,猪吃不完的话晒干磨成粉,留着秋天的时候喂猪,如果不是梁兰芬抽风抢着烧火煮饭,知青们或许都忘记还有这号人了,知青房是轮流做饭,做饭的那天没有工分,没事干的时候谁抢着做饭大家都不管,天天挣工分累得半死不活的日子大家都奔着烧火做饭这天轻松点,梁兰芬不知哪根筋不对,破天荒的烧火煮饭。
早上八点,所有人在庄稼地挥汗如雨干得起劲,忽然看到知青房烟囱冒烟,袅袅炊烟,腾腾上升,吓得地里的知青们面色大变,以为起火了,撒腿就往知青房跑,边跑边喊救火,秧田里的社员们取水方便,挑着水桶往秧田一荡,火急火燎的赶去知青房帮忙。
然后,就看到梁兰芬站在烟雾缭绕的灶台前,拿着把瓢,慢慢搅拌着锅里的东西。
社员们一脸茫然,“梁知青,是不是着火了,老远就看到冒烟呢!”
梁兰芬惊讶地抬起头,随即咧着嘴甜甜一笑,“没呢,我煮午饭……”梁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