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淑瑜睁大眼睛,当马车靠近的时候,却发现马车上的人并不是苏振或者薛卓,她示意山茶,两人又继续等。
赶马车的人继续赶着马车,但,没一会儿,马车重新折回来。
章淑瑜和山茶立即警惕地看着马车上的人,随时准备战斗。
“二位公子,这里荒郊野外,怎么地在此?”马车夫拱手做礼,开口。
“无事,多谢相问。”章淑瑜并不想跟陌生人多说话,示意山茶,然后往别处走。
马车夫皱了皱眉,侧头看马车里的人,“少爷,这……”
“走吧!”里面的男人重重咳嗽了几声。
马车夫只好又赶紧赶车。
章淑瑜看着那马车从他们身边经过,风吹起那车帘子,她刚好看到里面坐着一个身穿浅黄色长袍的男人,仪容秀丽,姿质fēng_liú,嘴角一颗美人痣,狭长的丹凤眼刚好与章淑瑜对上。
但下一瞬,他脸色充血,抬起袖子捂着嘴又重重咳嗽起来。
“公子?”山茶看到章淑瑜停下来看那马车上的人,不禁疑问。
“慢着。”章淑瑜突然喊了一声。
马车夫不明,拉着马匹的缰绳,“吁——”
“公子何事?”他家公子早已经吩咐,若是这等人的公子让他停下,他得马上停下。
“你们又是去何处?”章淑瑜走上前,又听到马车里传来的重重咳嗽声。
“不瞒公子,我家少爷身子羸弱,此番进龙城,就是为了寻医诊病。”马车夫拱手一礼。
“只怕你们没有找到大夫,你家公子就死了。”章淑瑜开口。
“你说什么呢你?竟然敢诅咒我家少爷?!”马车夫不满喝道。
“莫要争吵。”里面的人咳嗽了两声。
马车夫不敢多说,但是盯着章淑瑜。
“我也自知时日无多,不怪别人。”男人又咳嗽了两声,撩起那车帘子,看向章淑瑜。
章淑瑜看他脸色果然灰白,一副行将就木的神色。这人年纪不过二十多,怎么就染上了肺痨?
他微微笑,朝着章淑瑜拱手一礼,“兄台若是等人,莫要在林中等,林中有劫匪抢人钱财。”
章淑瑜明白了之前马车经过,然后又突然折回来问她,原来是这男人担心她和山茶会被劫匪抢钱财。
男人再次微笑了一下,就要将帘子放下,章淑瑜赶紧问,“兄台姓甚名谁?”
男人似乎没想到章淑瑜竟然会问他这个,他神色稍稍一顿,再次一礼,“在下叶怀瑾,雍城人士。”
“叶公子从雍城而来?”章淑瑜上前一步,抬眸看着坐在马车里的他。
叶怀瑾点头。
“那里,听闻悍匪上千,可真?”
“确有此事。”
章淑瑜问到这里,不问了,她一礼,“多谢。”
“为何不继续问?我看出你腹中有许多想问的。”叶怀瑾身子稍稍向前倾,马车夫赶紧将一边上放着的狐皮袍子披在他的身上。
叶怀瑾又咳嗽了两声,手也掖住刚披上来的袍子,然后又看向章淑瑜。
章淑瑜轻摇头,她看向山茶,“山茶,将我包袱拿来。”
山茶将包袱递给章淑瑜,章淑瑜从包袱里翻找了会儿,摸出一个小盒子。
她打开,里面刚好还有一瓶药,她打开,看到里面只剩下三颗药。
“都送给你吧,萍水相逢,也算有缘。”不知怎么的,总感觉这人……姓叶,从雍城而来。
章淑瑜说不出这感觉是什么,但,直觉告诉她,这男人还不能死,就用这药暂时缓一缓他的病。
叶怀瑾看着她递过来的药,扶着马车就要下来,马车夫看着皱眉,“少爷,您……”
“无妨。”叶怀瑾慢慢地下了马车,走到章淑瑜的面前,那双丹凤眼看着章淑瑜,然后又看向她手中递过来的药。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他接过那药,再次朝着章淑瑜一礼。
“后会有期。”章淑瑜直觉在往后肯定会遇上这个男人。
“敢问公子名字?”叶怀瑾问道。
“在下章书。”章淑瑜回答。
“章书?呵。”叶怀瑾笑了,“我的名字,怀瑾,怀瑾握瑜的怀瑾。”
章淑瑜怔了一怔,惊愕地看着他,原来他早已经知道她和山茶都是女子,现如今他又已经猜测出她的名字是章淑瑜!
因为,他再次提及他的名字,怀瑾握瑜的怀瑾。
这,这名字怎么这么巧?他不说,章淑瑜还真没注意这四字词。
“请。”叶怀瑾没有再说其他,只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他日不死,再寻兄台……痛饮一杯。”
“好。”章淑瑜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想了想赶紧示意山茶离开。
叶怀瑾在马车夫的搀扶下,然后上了马车,马车很快动起来,朝着龙城出发。
林中传来踢嗒踢嗒的马蹄声,苏振骑马而来,他也看到那马车,经过那马车的时候,也忍不住地往马车里扫了一眼。
马车里的叶怀瑾左手执着那药瓶子,右手捏着一颗药丸,他侧头,也看向外面的苏振。
在马车帘子被风吹过后垂下的那一刻,叶怀瑾冲着苏振笑了。
苏振没有看到那抹笑容,但,却注意到了叶怀瑾嘴角的那一颗美人痣。
章淑瑜看到苏振前来,赶紧挥手,“临御。”
苏振下马,握着章淑瑜的两只手臂,立即看了几个来回,“没受伤吧?”
“什么受伤?”
苏振侧身,看向那远去的马车,然后回头看章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