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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寒璃的身世,先皇不可能不知道,但她依旧还是印家三小姐,也从来没有人会提起印将军。
这说明她的身份是先皇都默认的,她和印将军只是叔侄关系,不能再有其他。
可这到底是因为什么?莫非是印寒璃的身份不能公之于众?堂堂将军之女,又怎么可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除非……是印寒璃的母亲……
莫筱染突然觉得茅塞顿开,与印丞相的闲谈一下就惬意了不少。
是了,从始至终,印寒璃生母就是个谜团。即使这个谜团不大,但莫筱染总觉得,只要解开了它,必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闲谈片刻,夕桃告罪进来,是端木宸身边的二等太监小顺子求见。
召进来后才道是端木宸请她傍晚去玉河放河灯。
玉河就在行宫不远,往下直入京江。传说在前朝伊始,一场大旱席卷京都方圆千里,一位仙者不忍天下苍生受苦,是以在这玉凉山深处劈山引水,这才形成了玉河。
而这位仙者因违背天机,被天雷诛灭,葬身在了玉河的源头。
百姓感念仙者大恩,便在这玉河河川中放河灯,以求仙者得以度化转生。到了如今,佳节之时,百姓们依旧喜欢在玉河中放河灯,只不过也只是为了祈福罢了。
玉凉行宫许是离玉河源头最近的地方,从前朝起,已然有皇家贵族来此放河灯的例子。
来此处之前,莫筱染已经看过了这些传闻,果然那妖孽还是会去放河灯。
这种寄情山水,腐败娱乐……啊呸,风雅古典之事,莫筱染自然不会拒绝,反倒是印丞相婉拒了圣意。
待小顺子走后,莫筱染方道:“爹爹不去凑个热闹?”
印丞相道:“一把老骨头了,路上折腾够了,你也该让你爹休息一下才是吧。”
“爹爹不是说,一点也不累吗?”莫筱染口里揶揄,心中却是感动着——
印寒璃并不是无人关心,至少有印丞相会为了她加快脚程。
听出了她的亲昵,印丞相故作怒视,道:“不累也可以休息。”
莫筱染被逗笑了:“爹爹不去放河灯?”
印丞相摆摆手:“一把老骨头懒得去折腾,与城中的河灯无甚区别。不过这山中夜凉,你记得带件暖裘。”
“知道了。”莫筱染笑应着,又道,“那爹爹是现在就去休息?还是再与我聊会儿?”
“娘娘不留微臣用膳吗?”
莫筱染看看外面的天色,转眼道:“爹爹能留着用膳最好——不若也将二姐姐和哥哥请来吧?”
“这倒不必,微臣晚些时候自会去找他们。”
“也好,钰兰,去沏壶茶来。”莫筱染吩咐着,安心地与再与印丞相攀谈了起来。他既如此安稳,定是得了端木宸的许可,不必担心其他。
父女俩东拉西扯,一直笑到了小顺子前来请人。印丞相看着钰兰备好了披风后,这才告了退。
莫筱染有些不舍,印丞相大气稳重,和幽默风趣的莫先生截然不同。唯一相似的,该是那份舐犊之情吧……
或许是太过想念莫先生,让她不觉地对着眼前这位父亲撒起了娇,虽然只有那么一点,但心中却满是甜滋滋的幸福感觉。
这种算是不合礼法的相处,印丞相没有呵斥,反倒一直很是开心,这可比记忆中的严肃印象亲和太多了。
莫筱染更是觉得如此甚好,本就是是私下里的,父女俩不需要那么多的礼节。
印寒璃应该也想如此与印丞相相处吧,只是以往被印夫人的教导所暗示,即使印丞相给予了她已经足够的宽容,她也不敢太过肆意。
如此满足而轻松,在见到端木宸时,莫筱染笑得十分乖巧。即使他身后紧站着打扮美艳的淑妃,也没有引起她半点情绪波动。
虽然淑妃昨夜差点酿成大错,但那两人怀孕额事实并未确定,她不受罚也是情理之中。
只不过皇帝到底去看了那两人,难为她还有那心思如此打扮。
心中的揶揄一扫而过,莫筱染福身:“臣妾参见皇上。”
福身一半,手肘前便被那人托住,又听他道:“梓童不必多礼。”
手心的温度穿透了袖子直达肤上,火热的一片让脖子也灼烧了。
莫筱染立刻打断自己的胡思,起身假笑:“谢皇上。”
这只是妖孽还是一袭黑衣,显然不是昨日的那套,却依旧秀色可餐。
想着昨夜未完的缱绻,莫筱染不由一阵懊恼,果真还是该借酒行凶,将他吃个干净才划算。
待她站起身,端木宸便松了手,一声令下,一行人马便朝着玉河走去。
大道宽敞,两侧山林郁葱,但坐在软轿上并不是十分舒适,颠簸了小半时辰后总算落了地。
莫筱染偷摸地捏了捏腰,跟在端木宸身后穿过林间小道。
不出一刻,眼前便豁然开朗——
河水潺潺而下,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