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嘴。男性的气息混着浓烈的烟草味,何滨吻得又深又狠。
雨伞滑落,慢慢地,沈明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和他在雨中拥吻。
可惜,这是一段极为短暂的恋情。何滨跟沈明谈了一个月,那一个月里,他没碰过她。分的时候沈明发短信说,“我们分手吧”。他回了一个“好。”
后来,何滨转学成功,在国外的几年又交过几任女友,有追他的,也有他主动追的。
快毕业的时候,陈彦其带着女朋友去美国找他玩,何滨全程接待。
那时候何滨在学校里刚谈到一个大一的女孩子,陈彦其第一眼看到那女孩差点愣住。
跟孙心妍太像。
仔细看五官倒没多像,气质太像,甚至穿衣服风格也像。
晚上两个男的把女的安顿好,跑去酒吧喝酒。
陈彦其问何滨是不是还想着人家,意思是找了个长得这么像的。
何滨坦然地说:“这一型比较合眼缘吧,这个正好碰到了,处起来挺有感觉的。”
“什么感觉?”
何滨笑笑,只抽烟,没说话。
女孩娇娇的,很依赖他,毕竟比他小几岁,爱耍小性子,一点不满意就跟他闹。何滨反而觉得挺带劲的。
酒喝到六七分醉的时候,陈彦其忽然问,“后来怎么不去再找找,女人嘛,嘴上一套心里一套,说不定早就后悔了。”
何滨喝了口酒,手指摩挲酒杯,“这女的心太狠了。”
很深地吸了一口烟,陈彦其吐出一串烟圈,笑了笑,跟他碰杯,“喝酒。”
几年前,那通电话的最后,他发了狠地跟她说:“孙心妍,记好你自己说的话,以后千万别说我没给过你机会。你要保留回忆,好,我们保留得彻底一点,你他妈以后发生什么都别来找我,别出现在我面前,我要是找你我是狗/日的。”
结果呢,分开第二年她生日那天,他还是给她打了一通电话。
接电话的是个男的,何滨心头狠狠地抽搐了下,手发麻。他没说话,那头的人操着浓重的口音问他是谁。挂了电话,何滨连抽两支烟才冷静下来,是她把号码换了,旧号码又被回收放了出去。
那次之后,他再也不敢找她。
对,是不敢。
何滨意识到,他没办法面对孙心妍成为别人的女人,一想到就跟被人往心口捅了刀子一样,疼得发抽。
太狠了。她对他太狠了。
……
银色的福克斯穿行在江城市中心,窗外,黑夜和霓虹纠缠在一起。
这些年,江城的城建变化很大,市中心新建了大的商业综合体,道路也拓宽过,夜间的马路畅通无阻。孙心妍这两年回来得少,于是每次回家都发现家乡变化了一点。
车在尚有六十秒的红灯前停下,孙心妍拉起手刹,看副驾上的人。
“怎么样,还好吧?”
头依在车窗上,李笛眼皮半阖,“有点想吐……”
晚上从学校出来,一伙人闹着去吃宵夜。席上陈彦其兴致高,不停劝酒,李笛被他激地喝了不少。没办法,孙心妍只能开她的车把她带回酒店。
过完红灯,李笛实在有点撑不住,孙心妍在路边停车,扶她在阴沟旁吐。
夜色深深,四周的空气被路灯熏得昏黄。穿戴时髦的女人踩着高跟鞋,蹲在路边吐得几近虚脱,痛苦不堪。
孙心妍抚着李笛的背,轻声安抚,“吐出来就好了,吐出来就舒服了……”
李笛吐完了,孙心妍去车里拿水给她漱口,又用剩下的水把阴沟边的呕吐物冲了冲。
回到酒店,两个女人洗漱一番,疲惫不堪地躺倒在床上。灯光刺眼,孙心妍关掉灯,李笛还睁着眼睛。妆容卸掉,李笛脸上又有了以前的感觉。
孙心妍:“感觉好点没有?”
酒后声音沙哑,李笛说:“好多了。”
孙心妍的电话忽然响起来。
陈彦其打的,问她们平安到达没有。他也喝高了,电话里有些碎嘴,孙心妍跟他说完挂断,看李笛在看自己。
孙心妍说:“你又没酒量,干什么陪他们喝这么多。”
酒精作用下,李笛呼吸有些粗,“大家多少年没聚了,高兴呗。”
窗帘没拉严实,微光透过细缝映照在天花板上,微微晃动。过了许久,李笛忽然说,“薛小燕居然要和顾峰结婚了,还挺意外他们俩处了这么多年。”
吃宵夜的时候大家聊到各自情感状况,才知道班上有几个人已经结婚了,还有几个正筹划婚礼。薛小燕和顾峰是唯一一对修成正果的同学情侣。提到他们,大家首先想到的是李爱珍在班会课上放的那部早恋电影。没想到,这对小情侣走到了最后。
李笛陷在回忆中:“上学的时候我看顾峰又黑又丑,还想薛小燕怎么眼瞎看上了他。现在想想,小时候好像经常看不起别人的感情,到头来自己才是最可悲的那个。”
孙心妍知道她喝多了,哄着她:“你可悲什么,你不是也快结婚了么。其实班上很多人很羡慕你,一个人在深圳可以发展得那么好。”
李笛在深圳交了一个男朋友,目前已谈婚论嫁。
“你不懂。”缓了下,李笛看向她,“我告诉你一件事。我高中时候喜欢红旗,大学时候和他表白过。”
没有惊讶,像是早有感知,孙心妍顺着她的诉说欲追问,“他怎么和你说的。”
“记得吗,大一的寒假,我们聚会,那天晚上我喝了点酒,后来在ktv哭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