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徐小水跌跌撞撞冲上楼来,按着流血的左臂,“外面有埋伏!宁牧州正在纠缠苦战!”
燕霖自他上楼来就已经拔出了刀剑,一听此言左臂一挥便有数条人影从暗色中跳了出来,从窗户翻身跃下。
徐小水倒在地板上,喘了两口气又挣扎地爬起来也要下去。
“砰!”的一声巨响,屋顶落下一黑衣人来,手中的短剑直指燕霖。
两人很快缠斗在一起,武器的乒乓声格外刺耳。
燕霖吹了声口哨,有几个人影跳了出来,正要上前却突然晃了几下直直倒了下去。
黑衣人的短剑寒光一闪,直刺燕霖心脏。
燕霖堪堪躲过,却来不及躲闪刺向右臂的另一把短剑,硬生生受了,正要转身,却突然后背一凉,一柄飞镖从后面刺入了背部。
燕霖大怒,舞起手中的大刀,正要劈下来,黑衣人的短剑已经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和方向袭来。
齐凌“吱呀”一声推门而出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脖颈被短剑刺穿的燕霖。
他并不迎敌,拍了几下掌,拎着剑朝后退了几步,瞄准窗户就要跳。
黑衣人却已经跳了过来。
齐凌大愣。
暗卫哪里去了?!!
他只好硬着头皮举剑迎敌,脚下迅速退了两步,正要翻窗,脖颈已然一凉……
齐凌就那般半躺半靠在窗户边,脖颈血流成注,嘴巴微微张了几下便没了动静,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和不甘。
黑衣人拉下面罩,赫然正是宁长青。
他眼里有些疑惑,似乎一切太过轻松,那些暗卫为何没有出现……
但已经无暇多想。
宁长青转头和扔手握飞镖的徐小水对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
“善后。”
宁长青低声说了句,翻身跳出窗外扔掉了短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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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火光骤起,人声鼎沸,嘈杂无比。
等大理寺的人持着火把姗姗来迟时,客栈里的情形已是一片狼藉。
四王爷齐凌并一众侍卫,谋士惨死,尸体横陈在客栈的楼梯和走廊,刺客的尸体没有发现一具。
齐凌幕下边城牧州宁长青受了轻伤,其先于刺杀被刺客调虎离山,察觉不妙回来之时已经来不及。
有一半的侍卫在事情发生之前就已经无故昏睡,大理寺的人到之时依然昏迷未醒。
大理寺少卿郭涵亲自带兵来的,封了城门和客栈,又召见了宁长青等人。
“把事情的具体经过说一下。”
宁长青手臂还带着伤,鲜血染红了草草包扎的布带,他沉着脸色,冷声说了事情的经过,又冷笑着打量郭涵。
郭涵被他看得毛骨悚然,皱眉斥责。
宁长青并不恼,仍是冷笑着看他,不急不缓道:“吾主应郭大人之邀而来,远离边城,身边只有我等几十名侍卫,本就身处险境如履薄冰。郭大人身为大理寺,既然是此次案审的主官,理应保证大梁的安全状况,保护我主安危,可这样的事就在大人眼皮子底下发生,当真叫宁某……咬牙切齿。”
郭涵面色暗沉:“此事本官必会查明真相。”
“查明真相?郭大人打的一手好擂台。幕后黑手是谁,想必你我心里都很清楚,这真相查的明如何,查不明又如何,我主遭此横灾,再也没有机会继承大宝之位!”
“大胆!”郭涵大声斥责。
宁长青冷笑数声,站起身来:“大人倒是会假模假样,宁某所言,分明大人心里明镜似的,偏偏要和宁某这粗人打马虎眼。这真相,不需要大人来查明,宁某心里,众兄弟心里,天下人心里,自有论断!宁某绝不会再让吾主尸身待在这大梁里!”
“你要做什么!”郭涵冷眼站起身来。
“自然是护送吾主回边城!吾主虽亡,但吾主仍有一儿两女!郭大人,再会!”宁长青冷声说完,转身就走。
“哐当”两声,两柄弯刀架在宁长青面前,挡住了他的路。
“在事情弄明白之前,谁也不许走!”郭涵冷眼道,微微侧头使了眼色,便有人捧了装在匣子里的尚方宝剑。
“郭大人。”宁长青转身,“宁某并不惧死,王爷手下的所有将士亦不惧死,大不了此次血染大梁,叫天下人瞧瞧,那些乱臣贼子是如何的祸害我大齐的皇子,忠臣良将!宁某就算死在这里,也必不会让吾主尸横大梁不得入土。一旦宁某身死,边城的三十万将士得到王爷惨死的消息,宁某相信,守城的李九良将军必会拥王爷之子为王,挥师南下!”
郭涵气得直喘气:“如今真相未明,你未免太早下结论了!本官并非不放你们走,三天!三天之内本官必定查明真相!”
“那之前的案子如何审?这桩案又如何审?!”宁长青逼视着郭涵,“王爷早先已告知我,说案情进展顺利,若无意外过两日便会真相大白,他必能洗清冤屈。如今的这个意外,根本就不需要查证便猜得到何人为也,郭大人自欺欺人,我本不想浪费时间,做那刀俎上的鱼r_ou_!但是!”
他深吸了口气:“你我都知遗诏的案子就算出了结果如今也无济于事,但三天我可以等,为的是王爷的一世英名,是让大梁,让大齐的人看个分明!但这三天之内,若有对我等不利者,对王爷尸骨不敬者,我等必拼死出城!而且,三天之后,无论郭大人的案查的如何,我都会离开!”
郭涵虽有理亏之处,却仍是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