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尔牧还没有回过神,身侧的手下已经一个倾力,瞬间将他扑倒,另一个军士直接冲到车门旁,要将打开的车门关上。
只是,“白泽”既能被称为帝国最诡谲精密的部队,反应能力自然令人惊魂
几乎是刹那间,霍尔牧头顶擦过一颗子弹,子弹击穿了防弹玻璃,从那个拦在车门口的军士胸口处击穿而过,最后没入驾驶席的座位。
“嗤”
一阵刺耳的急刹车,整个车上的人都下意识地捂住脑袋,朝驾驶座上的人看去。
只是,汩汩的鲜血顺着座位缓缓留下,此刻,驾驶员的头颅呆滞地歪在一侧,再无一点声息。
副驾驶上的人,惊愕地发现,那颗子弹,竟然从座位的背面直接穿透了司机的心脏,瞬间毙命
“轰隆”
就在此刻,挡在车门口的军士也轰然倒在原地,车门的缝隙随着惯性被拉开,毫无知觉的尸身,跌跌撞撞,落在地上。
这样的精准,这样的一击必中
车内的人眼底闪过绝望的惊骇
不仅仅是因为“白泽”一出手,便直接要了两个人的命
最让他们的胆寒的是,这是装甲车
那颗子弹,竟然可以穿破防弹玻璃,继续贯穿两个人的身体
什么时候,这世上,竟然有这样恐怖的武器
并不是炸弹,也不是爆破力惊人的其他武器,而是狙击枪
帝国,究竟是什么时候研究出这样恐怖的武器,连装甲车在它面前都跟个脆壳一样
极致的人力悬殊面前,已经无路可逃。而这样压倒性的武器面前,无异于他们像是一群被碾压的蚂蚁,毫无还手之力
霍尔牧的瞳孔一阵放大,他听得到车内各种粗哑的呼吸,那种惶恐绝望,有生以来,他从未感触过。
从来,铎林国都是强国,除了帝国之外,大多数国家在他面前都是俯首帖耳的份,他从来没有想过,竟然有一天,自己会被逼到这样的绝路
可车外,那一枪之后,忽然风平浪静的诡异平静,却更能将人逼疯
为什么,不再继续进攻
为什么,任凭他处于这尴尬的境地,冷奕瑶却无动于衷
霍尔牧只觉得耳朵开始被各种嘈杂的声音充斥着,无声的嘲讽、忌惮的疯狂、撕心裂肺的痛苦。明明四周安静得不可思议,可在他听来,这个世界彻底乱了乱成一锅
就在这时,“轰”
一声巨响
他所在的车辆前方,仅剩下的另外两辆装甲车瞬间被炸得翻身,车顶朝下,车底朝上
火焰连成一片,将里面根本来不及反应的军士们烧得肉团。
哭喊声、撕裂声、挣扎声,就像是从地底下爬上来的恶鬼,撕咬着他们这一车仅剩下来的“幸存者”
“救命”“救命啊”
被火焰灼烧,渐渐散发出一种令人恶心的肉香味,焦枯的气味伴随着惨叫的呼喊将四周彻底包围。最开始的挣扎到后来恨不得早点死了的凄惨语调,将他们这一车幸存者的神经彻底撕碎。
“啊”
车上军士们疯狂的呐喊,从那扇半开的车门露出。
霍尔牧想要起来,可头顶依旧被自己的亲兵死死的压着,对方用自己的身子牢牢地遮住他,不让他移动分毫“陛下,千万冷静”
亲兵嘶哑的声音带着疯狂,但他强制逼着自己用最后的冷静压住霍尔牧。
两国交战,正面战场,已然全面被帝国赫默主导,如果陛下在这里被冷奕瑶也活捉了,这场准备了这么多年的大战,便活脱脱成了全世界的笑料
冷奕瑶站在“回”字形军阵里,凉薄地看着那两车的人烧成肉团,而霍尔牧所呆的那一车,从最开始的发狂到渐渐的安静下来,再无任何动静。
“噗嗤”
清丽的声音,陪着这一声妖娆的笑意,明明该是让人心旷神怡。偏偏,在铎林国这仅剩的数十人耳中,却仿若地狱的丧钟,让人一步步迈入无边的黑暗。
“把那辆车的门给我打下来。”装甲车一共两扇门,冷奕瑶一个回眸望过去,站在第一排的白泽军人们,迅速举起手中的狙击枪,从门缘处,直接开始扫射
这些狙击枪,令铎林国的人丧胆,在冷奕瑶看来,却是再熟悉不过的。
翟穆站得够近,沉默地打量着那些枪支,心底泛过阵阵寒意。
这,这些枪,最开始,他亦层在射击场用过。当初他能被破格提拔,便是从为元帅试枪开始。
只是,他试的枪,还远不如眼下“白泽”的人用的这般精密。
白泽的负责人虽然是埃文斯,但这些武器的由来。
翟穆下意识地看向擒着一抹淡笑的冷奕瑶。若他记得没错,当初在她就读军校的时候,元帅曾经亲自去找过她。
子弹贴着门缘,很快,射击出两个规规矩矩的“口”字型。
极强的穿透性,令车内的人连反击都来不及,狼狈躲避间,很快又有数人中枪身亡。
而被所有仅剩的军士协力拖着往车内的霍尔牧也已经身中一枪,右手留下一个血窟窿。
悬在半空的车门,终于失去了全部的支撑力,“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整辆装甲车,就像是个被人锯开的龟壳,毫无防御力
一面倒的局势,完全出人意料。
谁曾料到,他们辛辛苦苦、准备了那么多年的开战,竟然在这么个巷子里,被冷奕瑶命人用子弹一颗一颗的打穿
血腥气弥漫在鼻尖,霍尔牧仰头,用尽全身的力气,掀开亲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