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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承焕接过那幅画,当着紫鹃的面展开,却见画得是一幅蜜蜂采‘花’图,题跋之上赫然写着自己儿子的名字,文承焕内心不禁一惊。
紫鹃道:“公主说了,这幅画画得虽然不错,可送‘花’的人似乎意有所指,公主即将远嫁大雍,不想横生枝节,若是这幅画落在一些别有用心人的手里,恐怕对她对文家都不好。”
文承焕表情尴尬,他当然能够懂得紫鹃在暗示什么。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紫鹃姑娘回去帮我回复公主,就说老夫一定会妥善处理此事。”
紫鹃道:“当初文才人送这幅画过去的时候,刚巧明月宫的胡公公也一起过去,公主说了,让文太师不必担心,她会提醒胡公公只当没有看见这件事。”
文承焕此事方才明白安平公主让宫‘女’送来这幅画的真正目的,她是要通过这种方式保住胡小天的‘性’命,更是向自己一种婉转的摊牌,若是自己在胡小天的事情上不依不饶,或许她就会将赠画的事情公诸于众,文承焕心中暗叹,胡小天啊胡小天,你小子到底有什么本事,居然能够牵动这么多人的注意。
文承焕微笑道:“紫鹃姑娘回去帮我回禀公主,她的好意,老夫心领了。”
紫鹃笑道:“既然文太师全都明白了,紫鹃就先回去了。”她向文承焕施礼之后离去。
文承焕展开那幅‘花’鸟图越看越是恼火,忽然重重在茶几上拍了一掌,怒吼道:“来人,将博远给我叫过来!”
文博远听说父亲召唤,赶紧冲冲来到他的身边,看到父亲一脸怒容,顿时感觉不妙,不过他并没有想到父亲发火和自己有关,恭敬道:“爹,是不是姬飞‘花’那阉贼惹得您如此生气?”
文承焕怒吼道:“全都是你干得好事!”他将手中的那副‘花’鸟画扔到文博远的脚下。
文博远心中一惊,从地上捡起那幅画,展开一看,先是一怔,旋即眉头又舒展开来:“爹,这幅‘花’鸟画并非孩儿亲笔所绘,乃是赝品!”
文承焕闻言不由得有些糊涂了:“赝品?”
文博远点了点头道:“孩儿自己画得画自己当然认得,这幅画虽然画得七分相似,可运笔勾线在细节上和孩儿仍然有些不同,我若是没看错,这应该是个‘女’子所绘。”
文承焕皱了皱眉头道:“此画乃是安平公主让她的宫‘女’送过来的,你敢断定这幅画是假的?”
文博远道:“绝对是假的。”
文承焕道:“那你究竟有没有让你姐姐送一幅‘花’鸟画给安平公主?”
文博远被问得面孔一热,抿了抿嘴‘唇’,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文承焕叹了口气,指着他的鼻子道:“你这小子,好生糊涂啊!安平公主已经许配给大雍七皇子薛传铭,你送给她这样的一幅画,连傻子都看得出是在表白心迹。”
文博远面红耳赤道:“爹,孩儿不知她为何要送一幅赝品过来,若是不喜欢直接将原画送回就是。”
文承焕摇了摇头道:“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要追究胡小天的责任,她那宫‘女’过来的时候,特地提起胡小天也曾经亲眼目睹这件事,无非是在威胁老夫。想不到这位安平公主的手段如此高明,送来赝品只是为了给我们提个醒,若是我们继续对胡小天不依不饶,她就会将原画送上去。”
文博远听到这里真是有些心灰意冷,他暗恋龙曦月已经许久,其间也曾经向父亲流‘露’出想娶龙曦月为妻的想法,但是父亲因为政治上的考虑予以坚定拒绝,后来听说安平公主和大雍七皇子定亲,文博远心有不甘,所以才会通过姐姐文雅转赠给龙曦月这幅画,借以表白自己的心迹。
其实文博远到现在都没有得到姐姐的回复,文雅就因明月宫失火之事香消‘玉’殒,却没有想到在姐姐时候,这幅用来表白心迹的画竟然成为龙曦月转而对付自己的证据,这让文博远怎能不难过。更让他想不透的是,龙曦月竟然为了一个小太监不惜和文家作对,这小太监的身上究竟有什么魔力?不知不觉中文博远将一腔仇恨全都转移到了胡小天的身上,暗暗道:“胡小天,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胡小天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自己得罪了文博远,虽然皇上忘了赏赐自己的事情,可也没有降罪于他,这次的事情总算有惊无险的渡过。胡小天当然不会将所有的一切归功于自己福大命大的好运气,为皇上解除病痛这件事的确给他增功不少,更重要的原因却是姬飞‘花’在背后的力保。
刑部翟广目如此悲惨的下场应该是拜姬飞‘花’所赐,手段虽然毒辣,可毕竟起到了作用。归根结底还是翟广目害他在先,姬飞‘花’所做的也只是为他讨还公道。
胡小天重返司苑局,有种衣锦还乡的感觉。短短几日之间,他就经历了起起伏伏,先是被人视为焚烧明月宫,害死文才人的最主要嫌疑人,然后又被羁押,事情却在走入低谷之时突然有了意想不到的转机,皇上的一场突如其来的急病让他隐藏已久的医术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他也因此摇身一变,从一个重点嫌疑犯变成了救治皇上的有功之士。表面上都如此辗转‘波’折,背后还不知发生了多少惊心动魄的博弈。
胡小天走入司苑局的时候,一帮小太监们争先恐后地凑了上来,一个个的笑脸中再也没有之前的戒备,要知道如今胡小天成了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