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胜又惊又喜的对着铁氏走去,也有忐忑不安,不知道铁氏叫他过去,是看在青梅竹马的份上为他说话,还是让他彻底死心。
铁氏笑道:“胜哥,我知道你只想娶我的女儿。”
“是啊。”吕胜觉得有门。
“那我今天就把我的女儿给你。”铁氏招手,小郡主飞快跑来,喊了一声母亲。
吕胜扑通坐倒在地,随后双手按地,就这姿势,往后就退。
铁氏不管他,反正他这会儿退不到门外面去。说出来的话,他还是听得见。
“这是我新收的小女儿,胜哥,你若是答应,这门亲事咱们定下来。你若是不情愿,”铁氏对母亲盈盈:“鲁王是先帝一母同胞,团雪在郡主中是挑尖的一位,就请母亲在世家里给她挑一个好的吧。”
小郡主显然事先不知道后面这段,神情有些不对。铁氏在她手上轻轻一拧,这位叫团雪,此时冰雪聪明出来,乖乖的模样:“我听母亲的。”
“哎!。”
吕胜喊出一声来就断掉。
喊出来是舍不得,断掉是不甘心。
大家都对着他笑,看着他神色一道青一道白又换上一道红。最后站起来垂头丧气:“岳母真的只能这样?”
“只能这样。”铁氏忍住笑。
吕胜可怜巴巴的叹上一声:“为什么这样对我?”没有办法的点点圆脑袋,随后双手盖脸放声大哭。
三岁时的愿望,可以影响一生。这就改变,有无数的酸楚、无数的不情愿。
换成别的姑娘,早就生气。小郡主可不会,她正忙着和张春姑喜滋滋:“他答应了,哈哈,”
到底还是答应了,赢了赢了的,小脸儿上笑得好生欢快。
做为铁氏的第三个义女,排她前面的两个,刀豆和枪豆不能眼看着郡主受欺负。
把吕胜往外面撵,让他找个没人的地方哭干净眼泪,再洗干净脸再来。
樊华可乐了,找一找,咦?作为爱看笑话的人之一,铁权表弟去了哪里?
铁权在自己书房里下笔如风,没有一会儿,写好十几封短信。房外,等着送信的小厮排成队,铁权拿出来交给他们,叮嘱道:“赶紧,加快,十万火急。”
写完出来,家里客人多,准备往外面客厅上应酬一圈,再进去,表妹面前当个好表哥。就见到大松根底下,一个人蹲着哭得很伤心。
“这是谁?咱们家今天接姑母一家是喜事,他居然敢搅和?”铁权问跟的人。
跟的人还没有回答,认出来是吕胜。
铁权纳闷:“谁敢怠慢你,是不给你酒吃,还是不给你新衣裳?我帮你教训他。”
“呜呜,岳母让我和小郡主定亲。”
铁权一惊,这可不行。在铁权的计划里,吕胜得在芊眠表妹定亲前,给表妹衬足脸面。
刚要说话,吕胜第二句出来:“我定亲了,芊眠妹妹可怎么办?”
这一副离了他就不行,让铁权大倒胃口。胡乱恭喜几句:“定的好,我这就让人为你们摆定亲酒。”扬长而去。
没走几步,见弟弟——六岁的铁标慌慌张张。
“标哥,去陪姐姐啊,怎么往外面去?太不懂事了啊,外面客人你小,还不能陪,内亲你能陪。”
铁标绷着小脸儿回他:“大哥,我正是往花家请小五妹妹来陪姐姐啊。”
那爱拿东西砸自己的小胖妞?
铁权蹲下来:“找他家做什么?如今我们有姐妹了,你有姐姐,我有妹妹,以后不用再巴着别人家的姐妹玩。”
铁标眨巴眼睛不明白。
“就像你以前没糖吃,尽管去花家讨好了。现在有了,比花家的还要香甜,你是松子胡桃芝麻蜜糖,花家的是大糖饼子粘牙齿,你吃吗?”
铁标捂住小嘴巴:“母亲说我牙不好,我不吃糖饼子。”神气的一扬小眉头:“松子胡桃糖,我可以吃一块。”
铁权送上大拇指:“这才是我的好弟弟。”握住他的小手,往回送几步,交给跟着的人:“去吧,好好的吃咱们家里的糖。咱们自己有姐妹了,从今天开始发达了,别家的糖都不要。”
铁标连连点头,往里走了。
铁权往外面客厅上招待一圈人回来,见到铁标坐在姑母怀里,太子在表妹怀里,小孩子见小孩子亲,正对他笑嘻嘻。
樊华凑上来:“表弟对你说件事情。”
“我已经知道,他正在大树底下哭。”
樊华一溜烟儿的出去,义愤填膺的话从外面传进来:“看我教训他。”
房外,让打开库房取的东西流水一样送进来。
老王妃笑道:“夫人姑娘们现成的衣裳都不算足用,别嫌弃,咱们先挑现成的。”
头一份,既不是给客人,如太傅夫人齐氏。也不是给亲戚,如楚家女眷。也没有给女儿和外孙,而是楚云期。
一套宝蓝色团花夏袍,一套月白罗袍,又是一套大红宝相花刻丝的夏衣。
都是从里到外俱全。
两条玉带,其中一个是金环扣。
楚云期上前道谢,老王妃拉着楚云期的手哭了:“我的孩子,以后你要常来常往的才好。”
楚云期也哭了:“都是小婿不好,都怪我。”
老王妃收住泪,恨恨地对女儿道:“都怪你那固执的爹!”西宁王妃帮腔:“都怪王爷拧巴。”
这种恨,不过是做给女儿和女婿看。楚云期大为感动,再次后悔和岳父赌气时,从不考虑有没有伤到岳母。
衣裳精致,一看就是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