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份辛酸之下,转眼也就到了元宵节。元宵佳节,宫中又是一场宫宴,沈青陵又是忙碌了好一会,不过,大概也真的是一回生,二回熟,这事,对沈青陵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元宵节之后,祁云晏也就不能再偷懒,回了自个的乾安宫,二日,便要开始恢复早朝。
而在元宵节的第二日,恢复早朝的那日,临南王便当朝提出了要留在京城的意思,打的借口说是要为自己的几个儿子定亲。
临南王毕竟是皇亲国戚,在岭南那边,未必有什么门当户对的,想在京城找,也合情合理,而作为人夫,为自己的孩子定亲,也是理所应当,除了临南王的庶长子之外,嫡子的亲事也该定了,所以,祁云晏也不好拒绝。
当然,之前两人就已经过过招了,祁云晏摆着一副不愿让临南王留京的模样,不过最后还是妥协。
朝堂上的事,沈青陵也不大在意,只是时刻关注着,而她如今的心思,则是在江美人身上。
元宵节一过,送江美人的事,也就提上了日程。
元宵节过后四日,江美人就传出了时日无多的消息。
假死之前,沈青陵曾以皇后的名义,去探望过江美人,殿内也没有其他人,就两人,最后安安静静地说了会话。
“皇后娘娘,这次的事情,妾身铭记在心,妾身也没有什么能为你做的,只能日后在宫外为娘娘多多祈福了。”江美人笑道,随后转身从自己的枕头底下取出一个白玉瓷瓶。
沈青陵有些好奇,只见江美人将那白玉瓷瓶递了过来,笑道:“妾身身边没有什么好东西,思来想去,也就只剩下这一条蛊虫了。”
“蛊虫?”沈青陵这下倒是有些惊讶了。
江美人微微颔首:“当日,徐昭媛所中的蛊毒,也是妾身这边流传出去的。也不瞒娘娘,当初,妾身的母亲进宫,妾身拖她带了两种蛊虫进宫。用在徐昭媛身上的是一种,当时,妾身是打算用在自己身上,制造出重病的假象,随后再假死出宫,只是没想到,最后那蛊虫倒是用在了徐昭媛的身上。”
“能说说当日的事吗?”沈青陵问,其实她也是好奇,为何这蛊虫最后会被莫婕妤所用。
江美人微微颔首,随后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形,便就开了口:“妾身身边的醇言,那会无意之间,得罪了莫婕妤,妾身没有法子,寄人篱下,也没有什么权没什么本事,最后便就用了些小计,将这蛊虫换了醇言的一条命。其实,那蛊虫虽有伤害,但不会致命,不过是让人吃些不好说的苦头罢了。”
至于其中细节,江美人也没有多说,不过沈青陵也没打算知晓太多,莫婕妤已死,而江美人也没有其他心思,而且即将离宫,那些过往,也就真的就此揭去了。
江美人又将手中的白玉瓷瓶,往沈青陵那边递了递,沈青陵接过,倒是笑着问:“这蛊虫,又有什么用处?”
沈青陵是真有些好奇,对于蛊虫,她并未接触过,也的确有些好奇。
江美人闻言,笑道:“当日,妾身让母亲所带蛊虫,一蛊是害人之物,一蛊则是救人良药。妾身不懂解雇,是而,是打算用这蛊虫为自己解雇所用。皇后娘娘可别小瞧了这蛊虫,此蛊虫名为药蛊,自其破壳而出,便用万种药材培育,十分金贵。蛊虫虽是毒蛊却能以毒攻毒,若是遇上什么不能解的毒,倒是可以用它一试。即便不能全解,也能暂时保人性命。此蛊难得,当初也是家中偶然救了一养蛊之人,作为报答,才送与家父。如今,妾身也用不到了,娘娘在宫中,危机四伏,此蛊,说不准日后能够派上用场。”
沈青陵闻言,倒是有些惊讶,如果真如江美人所说,那这东西,倒真的是个好东西了。她也没客气,自己也算是救了江美人一命,她送药蛊作为回报,她也受之无愧。
两人又说了些话,大多都是沈青陵在听江美人说,她的语气中带着欣悦,想着很快就能回到边疆,她的眉眼之间,总是带着笑意,那种光彩,沈青陵忽然有些羡慕,若是有机会,她也想去看看边疆的异样风光。
沈青陵从弗贤宫回去之后,第二日,江美人便就香消玉殒。
这事,也没有人怀疑,自从江美人小产之后,就一直在说江美人的身子虚,一日不如一日,撑过了春节,似乎已经是上天垂怜了。而且,也不会有人想到,皇后娘娘竟然会设计让江美人假死,送她出京。
一个小小美人,没有什么身份背景,如今日子也都还冷着,自然是没有什么人来祭拜,也就醇言一直守着江美人身旁,至于江美人身边原本伺候的那些宫女嬷嬷,这会怕是已经开始在想法子,走路子,调到其他宫殿去了。
江美人的白事,沈青陵让溯雪去弗贤宫走了一趟,她贵为皇后,自然不用去祭拜一个小小美人,也没多怜惜,只是按一般美人的规格,将江美人下了葬。
而等江美人的尸首送出皇宫,宫外,也早就已经有人接应,会将假死的江美人救出。
醇言对江美人是真的忠心,江美人假死离开,她也是知晓的,毕竟她一直贴身伺候着,江美人的身子好不好,她哪里会不知晓。她是在宫中的宫女,受了不少苦头,江美人待她好,她便一直牢记在心,如今江美人能够离开皇宫,她自然是为江美人开心。
她虽想跟着江美人去,但是她毕竟只是一个小小宫女,而且要将她送出宫去也麻烦,醇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