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gt; 见我不回答,他停一下,仿佛是解释,“今天是礼拜六。”
一个“好”字,在我的喉咙里生生的被我咽了下去,我几乎忍不住就要脱口而出。
东霖是个好男人,有情有义。
东霖还是个情种,很难再爱上第二个女人。
所以只要我说“好”,他只会委屈他自己,就算他的眼里只有莎莎,他也会和我维持原状。
但是今日今时,我又怎么说的出这个“好”字。
“我不去你那了,明天我早班。”他那离我上班的商场很远,但在此刻就是借口。
“那明天晚上来吗?”商场的早班是下午三点下班,要去他那时间绰绰有余。
手机忽然在手里沉甸甸的,周围的喧闹仿佛在离我远去,也许几秒,也许几十秒,我回答:“不了,晚上我有事。”
话筒里半天没声音,我先打破沉默:“过几天再联系吧,我挂了啊。”说完就合上了手机。
站在原地我没动,四处张望着,找着他,终于看见了他,他从酒店外面走了进来,站在门口,他也看见了我,隔着很远,我和他对视着。
不知道a市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酒店,人与人的眼睛竟然会看不清楚,我只知道他在看着我,我也在看着他。两颗敞不开胸襟的猜测的心,仿佛永远靠不了岸的船,无法着陆,无法交流,唯有分离。
酒店门口,一拨拨的校友在离去,东霖和邓云鹤站在一起送着人,我和谢丰莎莎一出酒店就看见了他们。莎莎很自然的就站在了东霖的身边,刚才她已经小声的告诉了我,她打算让东霖送她回家。
谢丰和邓云鹤寒暄着:“邓哥,我们走了。”
邓云鹤挥了下手:“好的,再见。”
谢丰转身向他的车走去。他一向不太愿意搭理东霖。东霖也不太在乎他。其实他们很熟,东霖和莎莎谈恋爱的时候,我们四个常有机会在一起。但自从知道了我和东霖的关系,他对东霖就爱搭不理的。
我也跟站着的三个人告别:“我走了。”眼光就从他们脸上依次扫过。
先是莎莎:“我给你打电话。”她说了句,我点了下头。
再是邓云鹤,他用一种难解的眼光看着我,回了我一句:“回头见。”
最后我看向东霖,他只望着我,不说话,还是海一样看不透的眼睛,只让我沉溺,又迷茫。和他对视一眼,我跟在谢丰的后面离开了。
脚下又是落叶的咔咔声,风卷着它们,扬起了一点碎粒,我闭了下眼,感觉背上有目光,一直在烧灼着我。
是不是这样离去的我,会让东霖有点心痛。
如果是,他会始终念着我的好吧。
轿车里,谢丰一直不和我说话,我知道他又在生我的气。
我无视他的情绪,只管说自己的:“明天有没有空?”
他隔了会才说:“干吗?”
“把心蕾叫上,明天一起吃个饭。我请了年假,老总准了,后天我就去上海,我已经三个多月没见过早早了。”
“去多久?”
“大概一个多月,我从来没休过年假,老总这次开恩了。”
他板着脸,半天才说:“你就这样逃跑了?”
我看着窗外,霓虹滟潋,装点着这个城市,那样的色彩缤纷,但却属于看的见它的人;仿佛有风,穿梭在眼里,却再不见当初的美好。
见我不回答,谢丰突然猛打方向盘,车在路边戛然而止,他扭过头,两眼冒着火:“你有今天,完全是你自找的。陆东霖就这么好,值得你这样为他?你为什么蠢成这个样子?你不值得我同情。你下车。”
我看着谢丰,这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对我发这么大的火。
“下车!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他喊着。
“谢丰!”
“下车!!”
“谢丰!”
“下车!!!”他眼里竟像有泪光。
僵持了几秒,我推开车门下了车。他的车瞬间绝尘而去,融在了这个城市的灯火里。
我立在街边,望着他车消失的方向。初冬的深夜,没有月亮,街灯寂寞的悬在我头顶,有车不断地从我身边呼啸而过,它们卷起一阵阵风,风吹着我,带着彻骨的寒意,我忍不住的发着抖。
迟到的寻找
第二天傍晚,优雅的香岛西餐厅里,我在等着谢丰和他女友心蕾的到来。
昨天他独自驱车离去以后,就一直不接我电话。最后我只好给他发短信。不知为什么,似乎他有这样对我生气的权利,而我,即使被他赶下了车,抛在了街上,也还得先打电话去示好。
谁让我们认识了九年多呢。
时间已过了五点,他应该不会不来吧。
这家西餐厅,当初也是谢丰带我来的。只来了一次,我就喜欢上了它。
环境这么雅致,只能用“难得一见”来形容它了。华丽的金丝长吊灯,大大的竖琴,墙角满柜的书,洛可可似的法式墙纸里,镶嵌着一帧帧拉斐尔风格的贵妇油画。进入这个空间,一股古典,优雅的文化气息扑面而来,就算没有烛光,它的浪漫指数也已达到百分之百。
我一直渴望能够和东霖在这里约会。
哪怕只是和他面对面,看着桌上盘中娇艳欲滴的玫瑰在干冰散发出的一缕缕白色烟雾里若隐若现,然后,只是喝杯咖啡,只是小坐那么一会,也够了。
可是,从来没有机会。因为我们是畸形的恋人,从不外出约会。
浪漫,不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