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让家长过来,你怎么就这么不长记性呢!你真的要我记你大过,你才开心吗?要知道被记大过可是会影响考大学的,你就没点自知之明吗?”
一连串的训斥,梁诗诗却只轻飘飘地扫了她一眼,本来是不想动的,但想起陈女士的叮嘱,梁诗诗叹了口气,紧绷的身体突然就放松下来,再抬起头时,脸上已经挂了一抹淡淡的微笑,“好。”
张丽虹倒是被梁诗诗的乖顺给愣了下,只觉快抓在手里的痛脚突然就飞走了,刚才明明只要这个女孩稍微反抗一下,她就可以顺势把人开除掉,再不济,也可以记个大过,但如今……胸口好像憋了一道气,上不来下不去的,张丽虹只得冷冷道:“下次再闹,就让你滚出这间学校!”
寂静。全班都是良久的寂静,都一眨不眨地看着这个女孩在欧巴桑面前低头。
梁诗诗原地站了片刻,终于还是转身朝课室的角落里走,扫帚就在她面前,只要拿起来,扫干净地上的玻璃碎,把所有东西一咕噜地吞进肚子里,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就当替那个人积福,梁诗诗这样不断地告诫自己,面上是平静的,内心却仍有一些挣扎。
屈服向来不是她的作风,但眼下,她已经没有任何选择了,缓慢地伸出手,就在她即将拿起扫帚的瞬间,一只手却先她一步,把扫帚抢了过去。
梁诗诗抬起头,看见她的同桌,杨家二公子正脸色阴沉瞪着她,目光全是恨铁不成钢的责备。
就在水杯砸向她的时候,杨灏就从课室的后门溜了进来,梁诗诗被他瞪得有点莫名其妙,正想重新拿回扫帚,便听见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对着她,劈头盖脸就是一通骂,“你是笨蛋吗?叫你扫你就扫,又没做错什么!他们凭什么欺负你!”
其实早在梁诗诗逃课溜出学校时,他就让镇上的朋友帮忙留意她的去向了,知道她中午曾在城堡里出现过便匆忙赶过去,以为能把人找着,孰知找了好多圈都不见人影就又赶了回来,不想刚进教室就看见被同学集体欺负的她。
如今正是走在大街都要穿大衣的季节,女孩的身体本就单薄,现在还把衣服弄湿了,万一着凉了可怎么办?
杨灏抓过扫帚后就把身上的黑色羊毛大衣脱掉,披在梁诗诗身上,很是生气地道:“在酒吧不是很能打么?被人欺负成这个样子,怎么不打回去啊?!”
修长的手指按在羊毛大衣的肩膀处,杨灏的心情却一片复杂,再次地,他很想把女孩搂进怀里,好好地安慰她,告诉她,没有关系,一切都不是她的错,但话到嘴边,杨灏却说不出口了。
周锐也看不过眼,只是他站的位置较远,比杨灏慢了那么一拍,见有人出头了,就只好走回自己的座位,不过临走时,他却往王婉贞的座位看了眼,目光阴沉而带着点深意。
王婉贞似有所觉,也回头看了眼,正好看见周锐落寞地往课室后面走去。
王婉贞看着他,静默的双眼突然间便闪烁了下,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嗯哼!
一声冷咳,张丽虹眯起眼,冷笑道:“怎么,把教室弄成这个鬼样还不够,还要打架么?这是有多能打啊?”
张丽虹敢明目张胆地训斥梁诗诗,却不敢训斥杨灏,谁叫他的背后是本校最大的赞助商呢,比王家的势力还大。
杨灏扫着扫着,听见张丽虹的话,突然就扭头看着她,“张老师,人的心有偏颇,我不反对,但要知道,有时候太过就会适得其反,昨天的教训,老师您难道忘了吗?”
张丽虹闻言顿时老脸一红,颇有点恼羞成怒地冷哼了声,“要不是她老搞特殊,谁会针对她!”
说着又对梁诗诗摆了摆手道:“好了好了,赶快回去换衣服吧,都快六月了,你看你这个鬼样,像话吗?!”说到底,她还是有点忌惮柴家的势力的,听说那个老古董不知疯了哪根筋,居然对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继女很是宠爱,又不是亲生的,还是杀人犯的女儿,果然世界都疯了。
梁诗诗“哦”了声,将外套塞回杨灏手上,便匆匆离开了课室。
一阵寒风打在脸上,梁诗诗搓了搓肩膀,心道:的确是有点冷呢。
……
接下来的课,明面上,大家都相安无事,但只要梁诗诗一离开课室,同学们就开始叽叽喳喳地讨论当年的凶杀案。
地点发生在p大,与文田高中不过一湖之隔。
想起来,当时的案子还是轰动全城的大案,因为凶手是p大的资深教授,专注学术二十多年,在科研成果上取得了一定成就,曾多次获得国家颁发的科学技术奖。
为此p大还专门成立一个科研小组,就为了他的研究服务,他手下带的那批学生更是p大物理化学的尖子生。
本来一切都很美好,教授知识渊博,学子孜孜不倦,眼看研究就要成功了,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事却发生了。
教授居然把自己最得力的女学生杀死了,还是惨无人道的先奸后杀。
自那之后,教授被学校辞退了,一夜之间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不但妻弃女嫌,还身败名裂,尽管那个教授一直声称自己是冤枉的,但案发地点,门窗都是锁着的,凶器又在他手上,铁门被打开时,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女死者就躺在他的脚下,甚至还有人听见了实验楼里传来惨烈的尖叫声,后来经法医鉴定,死者的死亡时间正是教授进入实验室的时间。
作案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