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觉得那些与你共舞的男人眼光好似要吃人。”
“是你想太多,情人眼里出西施,你女朋友没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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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恩站在永心面前,欠欠身,牵了她的手翩翩起舞。在灯光闪烁下,她有片刻的错乱,从前天气好的时候,两个人喜欢赤了脚在阳台起舞,其实不过是乱跳一通,那时候她根本就不会跳舞。跳着跳着她就会踩到他脚面上去,到最后他干脆抱了她,两个人笑成一团,他在她耳边一声声的唤她,“小宝。。。小宝。。。”
年轻的时候,总归有些傻气有些天真,总说永远,总说天荒地老,现在想起来,其实那么短,前前后后不过半年。那时候却觉得两个人好似已经认识了一辈子,在一起了一辈子。他想必也是想到了从前,两个人的脸上都有些唏嘘黯然。灯光忽明忽暗的打在身上,其实都知道对方再也不是最初的那个人,却都不舍这片刻的温柔,两个人都沉默着,只是随着音乐一圈一圈的跳下去。
可是,终究要曲终人散。
连接着跳了好几支舞,永心只觉得脚底酸痛。远远的看见沈逸承正和傅少琛在说话,她悄悄退到后面的露天长廊去,在铁艺椅上脱了皮鞋休息。清凉的风杂夹着栀子花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今日是月中,月亮大如银盘,亮白晶光。
永心荡着双脚,轻声吟,“嫦娥应悔偷灵药 碧海青天夜夜心。”
她听到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声音,侧头望去,只见一美妇人举着酒杯朝自己走来,乌油油的头发编着好看的辫子盘在脑后,发髻上面简单的插着一支碧玉簪子。黑色长裙袭地,身段稍稍丰满,手如柔荑肤如凝脂,螓首蛾眉唇红齿皓,岁月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痕迹,一看就是长期养尊处优惯了的,保养的很好。她走到长椅前也不问永心,直接坐下,摇晃着杯中香槟,“关永心?”
关永心一言不发的看着她。
她望着夜空,缓缓的说,“你很好奇我是谁?怎么认识你的是不是?”她转过头来看着她,“我从来不知道作为一名公务员,关小姐竟然也会这么恬不知耻,道德败坏。你父母有没有教过你不要插足别人的家庭,不要做第三者!”
永心脸色煞白。
“难道我有说错吗?”看永心死死的盯着她,美妇人冷笑,“我女儿甜甜修养好素质高,连吵架都不会,只会一味在家哭,难道因为她好脾气好修养就该容忍你这种不道德的行为?!既然你在这里工作,想必对甜甜爸爸也知显一二,我希望你适可而止,不要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到时候难堪的只会是你!”
关永心张了张嘴,声音几乎低不可闻,可是那美妇人却听到了,她眼睛睁的极大,惊愕的看着永心。
永心说的是“妈妈。”
宫兰心低喃,“你是。。。小宝?”女儿小时候一直叫小宝,名字是她离开后改的,所以她并不清楚关永心就是关小宝,也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她离开的时候女儿不过才是个小小人儿,如今容颜哪还有当年的影迹可寻,故她也没认出她来。一阵凉风吹过来,她不由自主的打个寒噤,酒杯滚落在地上,发出玻璃破碎的清脆声。
眼前的女人在她五岁的时候就抛弃了她,如今她为另一个女儿来申讨威吓她,她不要她,可是她却是另一个人的好妈妈,真是莫大的讽刺。关永心遍体生寒,她没有再说一个字,要抓了椅子的扶手才能让自己站起来,她飞快的往前奔去,甚至连鞋子也忘记穿,只想着离了这片黑暗。
沈逸承不见永心在礼堂,一路寻到长廊来,只见走廊尽头一人影幢幢,步履凌乱的朝自己这头奔来,在昏暗的夜色下虽看不清面孔,但从身形上却已看出是永心。他上前几步,入口处的壁灯照耀着她苍白的脸,一双大眼尽是悲凉之色。
他扶了她的肩膀问,“怎么了?”
她紧紧拽着他的手臂,“宫兰心,妈妈。”
他抬头望去,走廊尽头的长椅上坐着一中年美妇,皎洁如水的月光洒在她美丽的脸庞上,她一动不动犹如一尊白玉石雕,他认出她正是何甜甜的母亲。心下已是明了,低下头来,才看到她赤着脚,地上一连串的血印子,像盛开在黑暗中的花,凄婉凛冽。她要等他凌空抱起她,才发现自己的一双脚都在流血。他大步流星的抱了她走到停车场,沈家恩正从另一侧过来,看到永心双脚滴血,连忙问,“发生什么事了?”
沈逸承脸若冰霜,目不斜视的从他身边走过,他三两步的跟上去,沈逸承终于忍无可忍,“沈家恩,你够了!”
永心瑟瑟的缩在他的怀中,对周围一切恍若未闻,眼睛空洞没有焦点,沈逸承已是抱了她在后位上挨窗坐着,又小心的把她的双脚放在椅子上,防止玻璃碎片陷的更深。沈家恩呆在原地,车子在他面前飞快离去。
原来还是会痛,原来这样痛,关永心倒吸口气,沈逸承坐在一边握着她的手,医生拿着镊子小心翼翼的夹去她脚底的玻璃碎片,脚底已是血肉模糊,他涂上药水,而后用纱布缠绕包扎好,又给她打了消炎针,前后足足折腾了好几个小时。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五章
关永心请假在家,现在她走路只敢垫了脚尖,因行动不便,白天她干脆缩在二楼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