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道友,这话可就不对了。”吴道友拍了拍衣袖,“这散修盟,别看有个盟字,还不是散修吗?散修就是散修,怎么着也不比有门有派的好啊。”
徐散修“嘿”了一声,正准备和他好好论道论道,就听到后面有人冷笑了一声,却是那个蓬莱派的少年人。
只见那少年将脑袋一仰,语气极不耐烦,“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有什么好争的?”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顿时都不好看了。
“凌溪,”站在少年边上的那个金丹宗师也将眉头一皱,教育道,“不得无礼。”
“对不起,师兄,”凌溪收敛了一下脸上的神色,顿时显得低眉顺目了许多,“可我也是听他们说了一堆废话,耽搁了这么多时间,太着急了。”
“你啊……养气的功夫还是太弱。”那金丹宗师摇了摇头,又上前一步,和颜悦色地对门口几人道,“诸位抱歉。我这师弟自幼在蓬莱宗长大,难免自大了些,一贯不将其余同门之外的修士放在眼里的。还请诸位见谅。”
话里话外,虽是道歉,所散发出的优越感却比那个少年更甚。
但姿态毕竟是已经做出来了,几人也无法再计较,只得纷纷干笑,“没事没事”。
“在下蓬莱派季罗,这位是我的师弟凌溪。”季罗自我介绍了一下,说完也不问问眼前四人姓甚名谁,便微笑道,“既然人已经到齐,我们就快些进山吧。实不相瞒,虽然我这师弟如今只是刚刚凝元,我却已经迫不及待想为他做好结丹的准备了。”
原来只是为了给师弟做准备啊……这话解释了为什么这个金丹会特地跑来云喜山,叫另外四人的心中都安稳了许多。
随后季罗却直接向徐散修伸出了手来,“这位道友,地图是在你的手上吗?”
“地图?什么地……”徐散修大惊失色,不由自主伸手往腰上一按,正准备胡乱搪塞过去,却又猛地想起眼前这人是个金丹。
权衡利弊好半晌后,徐散修叹了口气,“是的,我这里是有一张地图。不知季前辈如何知道?”
“你一介散修,如果不是地图在手,不会想要带人来这里的。”季罗答完,又道,“如今我的修为高出你们不少,地图交到我的手里是最安全的,就看你们信不信得过我了。”
“季前辈说笑了。”徐散修脸色极为难看,“前辈你修为如此高深,如果我们还没有地图在手,到时候怎么有脸求前辈分一杯羹呢?”
这话十分实诚。季罗笑着摇了摇头,将手收回,也没有强求,径直便走出了房门。
凌溪紧跟在季罗身后,并且在路过徐散修时露出了十分敌视的眼神。
徐散修叹了口气,只得默默招呼谢冬何修远与那吴道友一起跟上。
谢冬稍微落后一点,暗自在心底寻思着。地图之事他也是第一次听说,但仔细想想,他得知此地的渠道只是前任掌门与人来往的信件,信息本就十分不足。如今想来,前任掌门的事前组织确实十分具有针对性,理应手中也有地图。
有了地图也依旧陨落,此地估计不是眼前这些人所想的那么简单。
等到一行六人沿着一条小道入了云喜山的山中,季罗才又问道,“地图上是怎么画的?总该和我们说一说吧。”
徐散修叹道,“说是地图,其实更多是一些文字的信息。我们此次入山,主要寻的是一种名为霄柔芝的灵株,以及一种伴其所生的回阳草。其中霄柔芝制成的灵丹可以大大增强凝元巅峰突破到金丹的几率,回阳草配合另外一种灵草可以制成增加寿元的丹药,都是不可多得的天材地宝。两者都是百年成材一次,如今正是采摘的时候……”
“这些我们都知道。”凌溪不耐烦,“说重点!”
徐散修忍了好半晌,心平气和地继续道,“一千多年前,此地曾经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门派,后来不知为何断了传承。那门派当年依靠交易那两种灵株为生,围着那块生长地做了不少布置。直到如今,那些布置有些失效,有些则得到天地孕养,反而越发稳固,便成了考验来人的一道道关隘。其中的第一道,据地图上说,是一种幻阵。但具体是哪种幻阵,我就不清楚了。”
话音刚落,季罗猛地停下了脚步。
他将眉头紧紧皱起,“幻阵?”
“是啊,幻阵。”徐散修跟着停下,“说是如果无法依靠自己的内心突破,便只能永远沉迷其中。季前辈,怎么……”
话说到一半,他自己也察觉出了不对,顿时闭上了嘴。
谢冬深吸了一口气,连忙抓住身旁何修远的手腕。若他没有猜错,他们现在应该已经中招了。
果然,季罗紧接着便开口道,“幻阵方才便已经发动……”
这一句话,谢冬甚至只听到半截。然后他只觉得眼前一白,顿时刚才所见的所有东西都消失了,声音也不复存在。就连他方才握住何修远手腕的手心,如今也是空的。
“是吗……不能依赖外物,只能靠自己的内心来突破?”谢冬皱眉自语道,“不然就会一直沉迷其中?听这意思,似乎幻境中会出现什么能诱惑人想要留下的东西。”
会是什么诱惑?绫罗绸缎?金银珠宝?不,对修道之人而言,这些俗物根本算不上考验。
那么难道是一座灵石山?好吧,谢冬好像有点被自己的想象给诱惑到了。
但最有可能的,应该还是神丹妙药,极品法宝,